林夏被王保紅騷擾這件事,在陳振江跟夏雷的施加之下,縱使對方是所謂的官二代,但這一次,當官的爹,根本庇護不了他。
他們好幾次試圖通過警方來和解。
只是,林夏這邊的所有事物都委託了律師全權代理,林夏根本不出面,律師也是陳振江找的,非常專業,根本不會同意讓自己犯罪分子家屬跟受害者見面。
周麗蓉最近一直陪著林夏,讓她在家休養,生怕因為這件事影響到她的情緒。
雖然表面上看著沒事,但曾經有過同樣遭遇的周麗蓉非常理解有共鳴,如果早期不進行心理干預,這個陰影將會伴隨一生。
王保紅的父親知道這次兒子踢到了鐵板,他不可能像前幾次那樣,給農村的女大學生塞點錢,再承諾她們畢業以後,可以安排個好工作,就息事寧人。
聽說王保紅是家裡獨子,他母親去世的早,家裡只有父子二人,他父親對這個兒子溺愛嬌慣程度讓人無法想像。
這些信息都是唐俊峰通過派出所的朋友那邊了解到的。
唐俊峰是非常正直無私,嫉惡如仇的警察,他知道他們的隊伍里或許也不是那麼乾淨,但這一件事,既然被他碰到,且受害者是他的熟人,他就不會允許黑幕出現.
當然,陳家也不會答應。
最終,王保紅的父親沒辦法,他託了熟人,終於打聽到了陳家的住址,在某一天的下午,提著禮品直接找到了陳家。
想找陳振江求情。
這件事本來陳家二老是不知情的。
這會看到穿著打扮幹部模樣的中年男人提著高檔的禮品進來,一臉殷切的說找陳振江。
陳老疑惑的打量著他,看到他手中的茅台包裝盒,還有高檔茶磚,他蹙眉,問,「你哪位?有何事?」
拿這麼些東西上門,必定沒好事。
陳老神色滿是警惕之色,不讓他進門。
他們可是清正廉潔之家,絕對不收禮。
尤其是來路不明的人。
「陳叔叔,您好。」
中年男人點頭哈腰,態度恭敬,「我叫王志剛,是來找陳局長的。」
「找他何事?」陳老看著他問。
王志剛面上堆笑,開口,「也沒什麼事,我跟陳局長是舊交,我在海城勞動部門工作,以前我們一起在黨校培訓學習過,今天特意過來拜訪,跟他敘敘舊。」
「舊交?敘舊?」陳老對這兩個詞,異常敏感。
敘舊需要拿這麼貴重的東西?
如果他兒子都是平頭百姓,他的舊交能拿這些東西過來看他,陳老會很感動,會覺得眼前的人跟他兒子有情誼。
但他兒子如今的職位,工作性質,讓他必須提高警惕。
稍不留神就會犯錯。
所以,不管王志剛的態度有多誠懇,陳老還是沒有放人進門的意思。
他朝王志剛擺擺手,說道,「你把這些東西拿回去再過來,你這樣是故意讓我們犯錯,你們既然是舊交,你也是當幹部的,那你應該知道紀律。」
陳老非常有原則,提著名貴禮品的,一律不讓進門。
王志剛面露難色,賠著笑解釋,「陳叔,這沒多少東西,是我的一點心意,我跟陳局長好多年不見,怎能空手上門呢?」
他此話一出,陳老更不放他進門了。
多年不見,突然提著這麼貴重的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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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擺著直接給他們送犯罪機會的來的。
「行了,我看你目的不純,回去吧。」
陳老闆著臉,不願跟他多言,作勢就關了門。
王志剛就這樣被關在了門外,但他並沒有離開,好不容易找到陳家門口,怎麼能輕易離開。
他把東西放在地上,然後蹲在那等人。
等了大概十幾分左右,陳振江騎著自行車進了軍區大院。
他到自家門口,從自行車上下來,然後將破舊的自行車推到指定的停車位置,上鎖,從車把上拿下自己的黑色久皮包,哼著歌回家。
猝不及防的看到了蹲在自家門口的陌生男人,以及他身旁的一堆名貴的禮盒。
陳振江的臉上露出了根剛才陳老同款的疑惑臉,他問,「你找誰?」
王志剛看到陳振江,急忙站了起來。
「陳局長,您好。」他先寒暄套近乎,您可能忘了我了,多年前,咱們一起在黨校培訓學習過的。」
陳振江聽聞他的話,再打量他一番,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我還真記不得了。」,
「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陳振江朝他問道。
王志剛面色為難糾結,躊躇著,還是不敢說明自己的來意。
他笑著朝陳振江開口詢問,「陳局長,我可以進去坐坐嗎?這裡實在不是說話的好去處。」
陳振江聽他如此一說,倒是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是我怠慢了。」
本來想邀請以前的舊交進門,只是,當他目光同樣落在了王志剛手中的禮盒上,陳振江內心頓時警鈴大作。
他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那您可能得先將這些東西放到別處了,我們有紀律。」
王志剛沒想到陳振江如此有原則。
他神色為難,站在那,並沒放棄送禮的打算。
他並不覺得以他跟陳振江十多年前在黨校學習時的一面之緣,就能說服他放過它兒子。
都說禮多人不怪,事實上,他這幾年來,也的確是靠這個辦事的。
當然,他也知道規矩,哪個幹部不會象徵性的婉拒一下?
人最重要的是得有眼力見。
王志剛笑道,
「陳局長,咱們都是熟人,我第一次登門拜訪,空著手實在不禮貌,這些東西也不值錢,就當我的一點心意,您就別那么小心翼翼了,咱這是朋友之間的人情往來,不會違背任何紀律。」
聽聞王志剛的話,陳振江的面色沉了下來。兩瓶茅台,兩塊茶磚,還有香菸,保健品.......
這一堆東西,以目前他們公務員的薪資水平,恐怕真消費不起。
他管這叫不值錢?
如果朋友同事之間平常往來都按這個標準,那他們這個隊伍得腐敗到什麼程度?
陳振江眯著眼打量著王志剛,開口,「你是找我來辦事的吧?」
他跟這個人完全沒熟,甚至沒有一絲印象。
十幾年前黨校一起培訓的同志實在太多,除了這些年在工作上打交道的,其他人他並沒什麼印象。
這人十幾年來不聯繫他,今天突然提著這麼貴重的東西找到門口來。
敘舊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