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你在這注意看著,要是他再來,給我打電話。」
夏海說完,又朝他們叮囑,「別跟人動手啊,咱們這些兄弟,就起個氣勢上的作用,唬一下就可以了,別真動手。」
「二叔,您放心吧,我們連咱舞廳那些混混都沒揍,能揍一個普通勞動人民麼?」
林金山對於王衛東這樣的行為見怪不怪。
甚至,他覺得王衛東已經算是很有素質,很講道理的人了。
只是爭取了一番,也沒鬧事。
像他們村里修路的時候,要是占了誰家的一點土地邊邊,那都能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裝死不讓修。
給補助也不行。
就是不讓修,根本不講理。
王衛東雖然沒掀起什麼風浪,但夏海還是被氣的不輕。
他生氣的點主要是覺得王衛東不像個男人,讓老母親跟媳婦沖在前頭,自己欠那麼債,還一副不知人間疾苦的樣子。
這樣的人,就應該讓要債的多逼他幾次。
讓他看清楚那些討債者對他們家的惡劣態度,他就老實了。
自從那天以後,王衛東還真沒再來鬧,不過林金山說好幾次看到他站的遠遠的看著他們挖地。
看得出來,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緒。
捨不得這塊地也是真的。
林金山都想過去勸勸他,讓他給他二叔道個歉,在這找份工作算了。
地基挖好以後,因為天氣太冷,沒辦法開工打地基。
混凝土在溫度太低的時候不易凝固,後期會出現問題。
本身工期就在年後,這次挖地基只是為了占地,現在便不用著急修建,挖好以後暫時擱淺。
轉眼又快到年底,林夏婚紗店生意興隆,當然,這其中也有她哥林金山跟春芳的婚紗照,也開始排隊預約。
林金山跟春芳的婚期定在了臘月。
房子還沒收拾,眼看著還有一個月就到婚期,林金山也打算抽出時間收拾婚房。
「二叔,我現在要忙結婚的事,這幾天晚上我想早點下班,跟您報備一下。」
林金山現在自己管著一家舞廳,其實他遲到或者早退都沒人發現,但他還是向夏海提前報備,防止夏海哪天搞突然襲擊,抓住他。
也是對夏海這個大老闆的尊重。
夏海對他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嚴格,他說道,「你只要把舞廳管理好,別出錯,你愛什麼時候下班就什麼時候下班。」
「我只看業績,看工作成績,看月底考核的時候,你們那邊營業額,要是生意不好,我就撤了你。」
夏海神色嚴肅,嚇得林金山小心臟直抖,「知道了,我會好好乾的。」
現在撤了他,那就是要他命。
他要結婚,以後得養家,可不能失業。
夏雷跟劉桂英給林金山買的院子在一個胡同里,離夏家不是很遠。
買房子的時候,夏雷本來想多花點錢,找找關係給林金山買一套樓房。
現在人家年輕人都喜歡住樓房。
但林金山卻不同意,說住院子很好,寬敞。
他從小在村里自由習慣了,住不慣樓房,感覺跟牢籠一樣。
當然,他沒說,院子便宜。
這個買房子的錢,夏雷執意要自己掏,說他拿林金山當他的孩子一樣,他也在林大福的墳前給他保證過,所以,他會履行承諾,也是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林金山很感動夏雷能如此對他,但他作為一個成年人,接受這樣的饋贈,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因此,他只選了一個離他跟春芳上班的地方都比較近的比較偏僻的胡同院子。
當時,夏雷是不同意的,他覺得太偏僻,也太破舊。
後來還是林夏說服了夏雷。
林夏說,這院子買下來先住著,等過幾年說不定政策變動,會開發這一片,到時候還能拆遷補助。
至於樓房,以後有條件了再買。
就林金山跟春芳這努力的勁頭,以後什麼都會有。
陸正宇也抽出了時間來,非常積極熱情的幫著林金山布置新房。
把院子裡破敗的地方修補了一番。
林金山要用白紙糊牆,陸正宇說糊牆早過時了。
如果是農村的土坯房,用白紙糊牆還行,這個房子是磚瓦房,完全可以刷白牆。
林金山帶著陸正宇過來刷牆,林艷也向林夏請假,過來一起幫忙幹活打下手收拾衛生。
陸正宇站在梯子上刷牆,乾的非常專業,只是,那目光總是有意無語的往某個方向瞟。
幹活不專注。
林金山扶著梯子,梯子上的人總是心不在焉,林金山神色無語,本來他也理解,沒打算吭聲,
只是,這人變本加厲,一點都沒把他這個當大哥的放在眼裡,一直朝他妹妹拋媚眼,摔下來算誰的?
陸正宇比他官大,還是夏海身邊的特助紅人,林金山不好直接懟他,他看著自家妹妹,神色威嚴的開口,「小艷,你眉來眼去的幹啥呢?」
林艷聞言,急忙低頭,「誰眉來眼去了?」
林金山瞪了她一眼,「別以為我看不見。」
林艷害羞的低下了頭,陸正宇看著臉紅的女孩,寵溺一笑,他刷著牆朝林金山說道,「山哥,你別打趣小艷,她會不好意思的。」
"有啥不好意思的?"林金山作為哥哥,他看著這倆人,非常鄭重的說道,「你倆要是有那個意思,就直接公開見家長,好好談,別偷偷摸摸的。」
林金山也不管陸正宇是什麼上司特助了,他嚴肅的警告他,「正宇,你要是偷偷摸摸的欺負小艷,我可不饒你。」
「我不管你是我二叔身邊的紅人還是我領導,要是欺負我妹妹,我誰的面子都不給。」
陸正宇站在梯子上,俊臉也是罕見的認真,「山哥,我不是那種人。」
林艷聽到她哥跟陸正宇聊這些話題,端了個臉盆,逃也一般溜出去了。
等林艷一出去,陸正宇神色為難的朝in金山解釋,「山哥,不是我不公開,我也想見家長,可小艷她不同意。」
「啊?」
林金山疑惑,「她不同意跟你在一起?」
陸正宇解釋,「那倒不是,她畢竟年齡還小,想以工作為重,我們先以朋友的身份相處,慢慢了解慢慢相處。」
是他總按捺不住,一跟她在一起,就情不自禁的想靠近,想跟她眉來眼去。
愛一個人,是根本藏不住的。
聽聞陸正宇的話,林金山朝門外看了一眼,笑道,「小丫頭片子還挺有主見。」
本來還怕這丫頭進城後會被人騙,沒想到她挺有定力跟主見。
「那行,你們就這麼相處著吧。」林金山看了眼門外,板著臉朝陸正宇警告,「但你不許欺負她啊,明白我的意思吧?」
陸正宇看著林金山,一本正經的開口,「我沒欺負,我喜歡她,我稀罕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欺負我?」
「我說的欺負是......」
林金山對上陸正宇蠢蠢的目光,就知道這消息別看只比他小兩歲,好像是真不懂。
「那種.......」他讓陸正宇往低點,然後說了什麼。
陸正宇聽到林金山的話,再對上他曖昧的眼神,他的臉刷一下紅透。
「山哥,你說什麼呢?」
陸正宇俊臉嚴肅又激動,他比剛才林艷的臉還紅,「我們只是了解階段,我怎麼可能幹那種事?那不就是犯罪了嗎?」
林金山被陸正宇正色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輕咳一聲,「你明白就好。」
「我當然明白,這不是最基本的原則底線嗎?我可是當過兵的,我怎麼可能犯罪?給我的職業抹黑?」
陸正宇說完,他察覺到林金山的眼珠子在亂轉,他頓時想到了什麼,直男的他,當即發問,「你是不是跟春芳姐?」
「去去去,別亂打聽。」
林金山白了他一眼,解釋,「我們都要結婚了好嗎?她馬上就是我媳婦了。」
陸正宇看著林金山別彆扭扭閃躲的目光,他眼眸幽深的注視著他。
所以,要結婚了就可以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