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悅的翻白眼,「大哥,你說什麼呢?什么小老鼠?話說這麼難聽,我能生小老鼠嗎?」
,「要是不好好吃飯,營養跟不上,孩子生下來就是小老鼠,以後長不高,還體弱,你不在乎,我這個當舅舅的,不能對孩子不負責任。」
夏雷直男屬性顯示無疑,但話糙理不糙。
夏雨聞言,終於重視了起來,「誰說我不在乎?」
要是真因為她不好好吃飯而生只小老鼠,她得悔恨死。
她拿起一根雞腿艱難的啃了起來。
雖然沒食慾,但她硬往嘴裡塞,使勁往下咽。
夏雷在飯桌上盡顯大哥風範,對誰都不偏心,「琳達,你也多吃點,你跑來跑去的也辛苦了。」
「大哥,我不辛苦。」
琳達笑了笑,看著夏雨吃的狼吞虎咽,毫無形象,也沒阻攔她。
現在的確不是節食的時候。
吃完飯後,夏雨回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
林夏則是守在孩子跟前,陪著他睡覺。
夏雷跟劉桂英再三叮囑,如果孩子哭,讓她喊他們。
到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有人敲門。
林夏朝門口方向看了一眼,直覺告訴她,可能是陳家河來了。
她放下孩子去開門,果然就看到男人高大的身軀立在門口,手上提著兩大包東西。
「你怎麼又過來了呀?你看你累成什麼樣了?怎麼不回家休息?來回跑覺都睡不好。」
「今天做葉白的車過來的,在車上眯了會。」陳家河走了進來。
林夏聞言,笑道,「姑父也來了?」
「嗯,他也想自己的媳婦。」
今天的陳家河倒是沒昨天那麼埋怨,至少換了自己的衣服,沒穿工作服過來。
陳家河把包里的東西拿了出來,有他的洗漱用品,換洗內衣褲,另一個袋子裡是給林夏買的吃食。
他給林夏拆了一罐牛肉罐頭,林夏剛奶完孩子又餓了,便吃了幾口。
「你給舅舅打過電話了嗎?虎子在老家怎麼樣?適不適應?」
林夏問的含蓄,其實她更想知道虎子跟周麗蓉到底能不能融洽相處。
周麗蓉會不會給孩子臉色看?
陳家河回道,「打過了,一切都好,那小子現在像脫韁的野馬,聽說每天都在野外撒歡,快樂的很。」
「跟媽相處的還行吧?」林夏見陳家河沒提這一茬,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舅舅他們回縣城上班了,只說虎子在老家很開心,應該能好好相處。」
陳家河這麼回答著,他其實心裡也沒底。
他的擔憂跟林夏一樣。
就怕他母親不包容虎子。
男孩子調皮,做錯事難免,他母親那麼嚴肅刻板的人,總會上綱上線。
「二楞什麼時候回來啊?」
陳家河回道,
「應該會多待一段時間,醫館還在修建當中,葉老也出去遊歷了,他回來也沒事幹。」
「哦。」林夏聽聞他的話,略顯失望。
二愣不回來,那虎子也沒辦法早點回來。
「怎麼樣?今天工作還順利嗎?」陳家河坐到她身旁,摟著她,柔聲問。
林夏回道,「工作沒什麼問題,就是顧不上孩子,我回來的時候他在哭。」
林夏說著這話,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想到自己剛進門時,孩子哭的那麼撕心裂肺,她就心如刀絞,充滿愧疚。
陳家河看到媳婦情緒不對,他輕輕拍拍她,笑道,「沒事的,小孩子哭是正常的。」
「陳家河,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應該安心在家帶孩子才對,不應該這麼早出來工作的。」林夏不知道陳家河心裡是不是也不想很支持她,只是不好反對而已。
陳家河攬著她,輕聲說道,「就算你再過幾個月出來工作,他依舊會哭,等他在大點,恐怕比現在還能鬧騰,越大脾氣越見長,也會認人,到那時,你更放不下他。」
陳家河在這件事上,比林夏想的開,「沒事的,你看他就在咱跟前,你又沒去外地工作,每天都能見面,晚上也睡在身邊,有什麼可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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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單位的女同事,也是生完孩子就回去上班,有時候加班,晚上都顧不上孩子。」
陳家河怕林夏誤會自己的意思,他柔聲解釋,「夏夏,我給你說這些,是希望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不要被孩子牽絆住,只要你自己的身體狀態允許,我全力支持你。」
「謝謝,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好受多了。」
這邊,夏雨一覺睡著,雷打不醒。
葉白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熟睡的女人,壓根就沒有甦醒的跡象,他也是心疼不已。
懷著孕人本身就很疲乏,尤其前三個月,需要靜養。
可她卻要在外面奔波拍戲。
葉白甚至感到內疚,責怨自己那麼不小心,在這個時候讓她懷孕。
如果她拍完這部戲,他們安心備孕,她也能輕鬆些。
………
夏雨這一覺睡到十一點多,才翻了個身。
她睡得迷迷糊糊,感受到身旁熟悉的氣息,本能的蹭了過去,抱上了身旁的溫暖。
葉白本身就一直醒著,內心思緒泛濫,當那軟香玉就這麼蹭進他懷裡的時候,他的心柔軟的一塌糊塗,將她抱進懷裡,在她的唇角輕輕一吻。
只是,他蜻蜓點水般一般,懷裡的女人卻覺得不夠,柔軟的唇蹭著他的唇,想要更多。
葉白被她如此一撩撥,直接吻了上去。
他的吻溫柔纏綿,一親不可收拾,懷裡的女人被他親的終於清醒過來。
她反應過來什麼,瞪著眼睛質問,「你怎麼在這?」
葉白,「???」
親了這么半天,感情她剛清醒?
他眼眸灼灼的望著她,聲音帶著危險的意味,「剛才你不知道我是誰?」
「你這是什麼問題?」
夏雨說道,「我睡迷糊了,以為在家裡呢。」
她揉了揉眼,坐起了身,看著她問,「誰給你開門進來的?」
「琳達。」
葉白深情凝視著她,語氣關切,「累不累?」
夏雨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不累,就是困,起太早,根本睡不醒。」
「小雨,看到你這麼拼,我很無力,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
夏雨瞅著葉白神色愧疚的模樣,她有些無語,
她白了他一眼,
「你是拿我當紙糊得的了?」
她不知道葉白是從小過的太舒坦,還是太愛她,所以才會覺得她多辛苦。
如果他詳細了解過她前十幾年的生存狀態,他就不會覺得現在的她辛苦了,
先不說她剛到港城時,經歷了多少磨難,就後來入了行以後,有了穩定的資源,為了拍戲,她有多拼。
就連來例假的時候,照樣在泥水裡泡幾個小時,因為對手戲演員狀態不好,一直NG,泡在水裡一遍遍的重來。
她拍完的時候,肚子痙攣,全身麻木,高燒不退。
還有為了等一場戲,在烈日下暴曬幾個小時。
她並不覺得有多辛苦。
一切都是為了工作,是為了將更好的表演狀態呈現出來。
她熱愛這份工作,就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稀疏平常。
除了業務上的磨難以外,還有被同行欺負,莫名其妙的被陷害,被孤立,跟想潛規則她的油膩老闆鬥智鬥勇。
比起曾經的生活,得了影后的她,簡直過的是神仙生活。
至少不會有同行欺負她,不會被劇組工作人員刁難。
就工作方面的難度,那不是正常的麼?
誰的工作不辛苦?誰在工作當中不會遇到困難?
這根本不是事。
因此,葉白越這樣關心她,她就越覺得他矯情。
葉白看著她的神情卻一直那麼凝重,搞的夏雨怪尷尬。
她說道,「我就拍幾場戲而已,有什麼可辛苦的?我媽懷我的時候,還在背石頭掙工分。」
夏雨繼續補充,「聽說生夏海的時候更離譜,她幹活干到一半。感覺不對勁,跑到茅房裡就生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