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已經下班回來,沈玉龍竟然不在家,這會謝老跟謝東正好來了家裡看沈玉龍。
聽謝蘭說沈玉龍不在家,也嚇了一跳,謝蘭發現她給沈玉龍留在鍋里的中午飯也沒吃。
「可能去樓下鍛鍊了,我去看看。」
謝蘭讓她父親跟謝東在家裡等待,她去樓下的門店裡看看,如果人不在再說。
剛到樓下,就看到了無精打采拖沓著腳步走過來的沈玉龍。
「玉龍,你去哪了?」謝蘭看到他,趕緊上前一步,打量著他。神色滿是焦灼的問。
沈玉龍面色一片死寂,面對他母親焦急的神色,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謝蘭看到沈玉龍安全回來,她的心落了一半。
還有一半依舊懸著。
「玉龍,你去哪了?」謝蘭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
沈玉龍拿下了頭上的帽子,開口,「去理髮了。」
謝蘭看到他的頭型,她的心踏實了,笑著說道,「我本來打算等你姐出月子後讓她幫你理的,你之前的頭髮就是你姐給你理的,她的技術好。」
沈玉龍嘴角扯出一抹笑,注視著他母親的眼神,淡淡開口,「我去我姐的理髮店裡的。」
沈玉龍注視著他母親的眼神,語氣意味深長,「從頭開始理髮店,讓她徒弟剪地。」
「你怎麼知道你的店地址在哪?」謝蘭笑著問。
沈玉龍語氣意味深長,「司機師傅說的啊,我姐的傳奇故事,全海城人都知道,一說名字司機就拉我去了。」
沈玉龍此話一出,謝蘭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的神色很快恢復如初,笑著開口,「走吧,咱們回家,你外公跟你舅舅也在呢。」
謝老跟謝東今天過來是想詢問謝蘭,林夏的孩子滿月,他們該買些什麼東西。
按照習俗,娘家人給孩子做滿月,是需要訂做八個那種帶花型的大饅頭,還有給林夏以及孩子都置辦些東西。
按理說,現在夏家才是林夏的娘家。
但林夏又認著他們,管謝蘭喊著媽,對他們謝家的稱呼也跟以前沒變。
加上謝東跟陳家河的關係在那擺著,因此,孩子的滿月酒,他們就想重視些。
「走吧。」沈玉龍走在了前頭,謝蘭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內心忐忑不安。
沈玉龍去林夏的理髮店理髮了。
他剛才的表情,很不對勁。
他一定知道了什麼。
謝蘭的內心千迴百轉。
或許,是該告訴他真相的時候了。
沈玉龍進了屋,看到他外公跟舅舅,他很禮貌地跟他們問了好。
「玉龍,你去哪了?」謝老笑著問。
「剪髮去了。」沈玉龍將帽子放到了桌上,看著他們,笑著開口,「去我姐的理髮店剪的。」
說完,他便看到,他外公的神色也是幾不可察地划過一抹緊張之色。
他繼續說道,「我今天坐計程車的時候,在車上聽到了一個笑話。」
他雖笑著,卻笑不達眼底。
謝蘭聽聞兒子的話,她垂在身側的手,不覺收緊。
「我聽司機師傅說,我姐不叫沈玉瑩,她的本名應該叫林夏,是剛出生的時候跟別的孩子換錯的。」
沈玉龍看著謝蘭等人,依舊微笑著問,「媽,外公,你們說這好不好笑?」
謝老沒想到沈玉龍出去一趟,竟然就已經得知了林夏的身世。
也是,沈鐵軍以前可是機械廠的廠長,沈玉瑩回城時,沈家的認親宴辦得那麼高調,加上後來林夏嫁到了陳家,又開店做生意,他們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玉龍,你這........」謝老看著沈玉龍,思量著該用怎樣婉轉又好接受的語言,告訴沈玉龍這件事。
謝老沒開口,謝蘭突然出了聲,「玉龍,這不是笑話,這是真的。」
謝蘭如此一說,謝老跟謝東的臉色都緊繃起來,看向了沈玉龍。
很怕他因消化不了這件事而情緒受到刺激。
謝蘭神色鄭重的看著他,開口,「玉龍,之前因為你身體的緣故,我怕你知道真相心裡會難受,所以一直在逃避這個話題,沒跟你講事實。現在你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既然你今天問起,正好你外公跟舅舅都在,那我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你。」
「先坐下吧。」謝蘭神色異常嚴肅,沈玉龍臉上吊兒郎當的表情也收斂起來。
謝老他們面色緊張又凝重,都坐在那,沒說話。
謝蘭說道,「沒錯,你姐不是我親生的,是當年被你爸沈鐵軍故意抱錯的。」
沈玉龍捕捉到謝蘭話語中的「故意」一詞,他錯愕地看向謝蘭,疑惑的開口,「我爸故意抱錯?他為什麼要故意抱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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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不是說,是不小心抱錯?
沈玉龍是快成年的小伙了,謝蘭也不打算再迴避任何問題,她說道,「因為我當時早產,他懷疑我懷的不是他的孩子,所以孩子生下來以後,他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故意抱了別人家的孩子回來。」
「這麼多年,只有他一個人知曉這個秘密,他知道林夏不是他女兒,所以他一直都不喜歡你姐,他對你姐的態度,你以前應該也看得很清楚。」
謝蘭繼續講述,
「你出車禍的時候,失血過多需要輸血。當時你爺爺不太懂,只聽人說血型一樣就能輸,所以他督促著全家人都驗了血型,說給你輸血。
當時你姐跟你爸的血型一出來,我看到以後察覺到了不對勁,才會懷疑你姐不是我生的,你爸是a型血,我是o型血,而你姐的血型全是b型,於是我們做了親子鑑定,發現你姐真的跟我和你爸都沒有血緣關係。」
「後來你脫離了生命危險,卻一直暈迷,我們又開始輾轉尋找你親姐姐的下落。
我們在農村一戶姓林的人家裡找到了她,她在那邊的名字叫林夏,我們把她接回來以後,你姐就被送回了農村,兩個人的名字也換了過來。」
「陳家河回到農村娶了你姐,又把她帶回了海城。」
沈玉龍聽懂了謝蘭的敘述,他又急忙問,「那我親姐呢?我爺爺說她坐牢了,為什麼會坐牢?難道真是被林夏陷害的?」
謝蘭聽聞沈玉龍的話,得知他竟然去見了沈老爺子。
聽這語氣,
沈老爺子在他面前沒少胡說八道。
「什麼林夏害的?」謝東板著臉說道,「玉龍,你也是大小伙了,你該有自己的判斷,不要聽人胡說。」
沈玉龍回道,「舅舅,我有自己的判斷,前提是我得知道真相,單憑猜測,怎麼判斷?」
「你親姐她.......」提到沈玉瑩,謝蘭都難以啟齒,「她因為綁架虎子,加上給你投毒,才會被逮捕判刑,是她自己心術不正咎由自取,跟林夏沒有任何關係。」
「綁架虎子?給我投毒?」沈玉龍聽到這些詞,腦子一時有些當機。
他錯愕地看著謝蘭,反問,「她為什麼要給我投毒?」
為什麼要給他這個親弟弟投毒?
沈玉龍無法理解。
「她是為了報復我啊。」謝蘭提到這茬,情緒不由得失控,淚水不由落下,神色悲涼。
謝東在一旁提醒,「姐,你情緒別激動,也別亂說話。」
謝東沒讓謝蘭繼續開口,他看著沈玉龍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沈玉瑩從農村接回來以後,你外公托人把她送進了海城一中復讀,大家都對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考個大學,結果,她同時跟兩個男人交往,未婚懷孕,只能辦了退學,你爸當時還沒出事,把沈玉瑩安排到濱城去生了孩子。」
「她未婚生育,也沒辦法再上學,加上你爸又出事,她生活各方面都過得沒林夏如意,因此出現了極端行為。」
「她跟沈曉梅等人合夥綁架了陳家河的兒子,被警方調查後,你媽也沒辦法救她,她窮途末路,心生恨意,跑到葉老家給你投毒,要不是林夏早有防備,讓二愣看著你,你恐怕真就凶多吉少了。」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謝東看著沈玉龍說道,「你沉睡了一年多,這些事給你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我們也是怕你受到刺激,才一直隱瞞。」
沈家人所做的每一件事,單拿出來都是非常炸裂的存在,一般人的心臟真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跟打擊。
所以,為了沈玉龍的健康狀況著想,大家只能一直瞞著。
此時,所有的真相,都大致告訴了沈玉龍。
謝蘭神色緊張地看著沈玉龍,生怕他接受不了。
「媽,我親姐真的要弄死我?」
沈玉龍聽他們講了這麼多,此時滿腦子都有這一句話。
他的親姐沈玉瑩要給他投毒?
「當時藥已經加到你的流食里了,二愣在窗戶外看到,把你的鼻管給拔了,也抓住了沈玉瑩,不然,唉.......」
謝老講到這裡,重重地嘆了口氣。
「法律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報警後,警方都驗過藥物成分了,證據確鑿。」
沈玉龍神色呆滯地坐在那,稚氣未脫的面容由震驚到憤怒。
「媽,你帶我去見見那個沈玉瑩,我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為何這麼歹毒?」
他一個植物人,招她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