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看著陳家河,自責又內疚的哭出了聲,
「是我沒看好他,都怪我,在虎子面前亂說話,我要是不說饞豬蹄,他就不會出去了。」
陳家河攬住搖搖欲墜的人,輕聲安慰,「夏夏,你別自責,這事跟你沒關係,不是你的錯。」
唐俊峰作為警察,在這個時候算是最冷靜的一個,他說道,「大家稍安勿躁,現在我跟老陳還有老夏去派出所登記,我們單位會派人在火車站排查,嫂子你有身孕,回家休息等消息,其他人全部出動,都在外面找人,只要是虎子平常過的地方,大家都跑著找一遍。」
唐俊峰快速的部署了一番,打算先送賴曉雲回學校,然後就去派出所。
賴曉雲自己就遭遇過人販子,這會聽說陳家河家的孩子不見,她也非常著急,她甚至比任何人都能理解那種無助的心情。
她沒讓唐俊峰送,自己回了學校,讓唐俊峰趕緊去辦正事。
林夏這個時間是怎麼也沒辦法回家等消息的,她想跟大家一起去找人。
陳家河看著林夏慘白的面色,語氣強勢的說道,
「夏夏,聽俊峰的,我們去找孩子,你現在必須回家休息,你放心,我會很快把兒子帶回來。」
夏雷跟劉桂英也直接關了店門,所有人都出動去找虎子。
陳家二老過來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看著朝他們道歉的林夏,陳老嘆著氣說道,「夏夏,你也別自責,大家一塊找。」
陳家河讓夏老太太把林夏帶回家去休息,然後大家開始滿城找人。
陳家河跟唐俊峰坐到了夏海的車上,去派出所登記的路上,唐俊峰看向陳家河問,「會不會是那個女人?」
陳家河面色沉黑,應聲,「如果找不到,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夏海聽聞他倆的話,想到了什麼,神色微驚,「你們是說虎子的親媽?」
唐俊峰點頭,「沒錯,應該就是她,去年年底我在火車站好像看到過她,後來我一直在留意,結果就再也沒見過,我猜她一直在暗中關注虎子的生活,今天應該是找到機會跟他接觸,把人帶走了。」
夏海疑惑,「不應該啊,她要是真想要回虎子,應該出面跟家河談才是,虎子都六歲了,她這樣帶走,以為孩子能心甘情願跟著她?」
唐俊峰勾唇冷笑,「老夏,你想的太天真了,她敢出面嗎?她有臉跟老陳談嗎?再說,她自己心裡也很清楚,她知道老陳不可能把虎子給她,孩子一歲多的時候被她拋棄,老陳養了整整五年了,怎麼可能給她?虎子也不認識她,這事根本談不妥。」
唐俊峰根據以往的辦案經驗,得出結論,「虎子那麼大的孩子,那個女人一個人不可能帶走,她肯定有同夥,她娘家人或者她後來嫁的那個男人肯定都有參與,她娘家哥我們見過的,找人的時候,也要多留意虎子的舅舅。」
「行,老夏,你開快點。」
到了火車站,陳家河心急如焚,不想浪費人力,他朝夏海說道,「你跟著俊峰去登記,我先去火車站進站口那蹲守。」
如果真的是那個女人帶走了虎子,她大概率會馬上離開海城,所以,他們必須爭分奪秒的去火車站守著。
夏海開車到了火車站,陳家河一個人下了車,趕往候車室找人。、
𝘴𝘵𝘰55.𝘤𝘰𝘮
冬季,車站返鄉的旅客非常多,也特別擁擠,放眼望去,烏泱泱的一片全是人頭在攢動。
他好不容易擠進去,整個候車室都擠滿了人跟行李,有躺著睡覺的,有坐著打盹的,各種麻袋尼龍袋行李塞得都處落腳。
陳家河側著身,艱難的擠進去,一排一排的尋找。
只要有火車進站,旅客開始進站的時候,陳家河就在進站口尋找。
很快夏海跟唐俊峰,還有派出所的民警同志一塊幹了過來,大家分幾路開始排查。
尤其是帶小孩的重點檢查。
陳家興跟林金山他們一幫年輕人,也是在虎子有可能去過或者知道的地方,都尋找了一遍。
連他幼兒園的全班同學跟老師家都找了。
只是,天色暗下來,所有人都一無所獲。
火車站這邊,晚上那麼寒冷,陳家河跟夏海他們就在那蹲守著,晚上找人的難度更大。
陳家河讓他父親派人去班車站也設了點排查。
陳老跟陳振江也動用了一切關係,在招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家的心情也越來越焦灼,沉重。
林夏在家根本吃不下飯,坐立不安的也想出去找人。
可夏老太太不讓她出去。
「夏夏,你聽話,你的身子要緊,咱倆就在家等消息,只要有消息,他們會報信回來的,你出去也無濟於事。」
被老太太看著,林夏根本出不去。
「來,聽話,先把這碗湯喝了,我們一會給家河打電話。」
夏老太太一把年紀,端著碗湯站在林夏面前請求她,林夏雖然喝不下,還是接了過來,抿了一口。
夏老太太看著孫女如此難過痛苦,她心裡也很不好受,她柔聲勸解,「把這碗湯喝完,你得給肚子裡的孩子著想,不能把他餓著啊。」
林夏只好喝完了湯。
「奶奶,你也喝點吧。」老人陪著她,到現在也沒吃東西,林夏起身要去給老太太盛湯。
夏老太太回道,「我喝了,我一點都不餓。」
兩個人在家裡一直等到晚上七點左右,夏雷跟劉桂英他們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怎麼樣?有消息嗎?」
夏雷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夏老太太看著兒子跟兒媳婦疲憊的神色,她既心疼又失望。
夏雷朝老太太問,「夏夏呢?」
「在屋裡,這孩子現在急壞了,要是虎子不趕緊找到,她會受不了的。」
夏雷跟劉桂英進了屋,林夏看到他們失落的回來,就知道沒有好消息。
林夏又給夏海打了電話。「二叔,陳家河在你旁邊嗎?」
夏海回道,「在呢,我們都在火車站,他買了站台票,在站台上蹲守排查。」
陳家河跟個瘋子一樣,只要看到有帶小孩的,就過去扒拉一下,然後發現不是。
他被人罵,被人誤解,以為他是壞人。
他嘴上給人道著歉,接著又扒拉另一個。
林夏在電話里朝夏海說道,「二叔,我覺得這件事或許跟沈玉瑩還有唐玲那幾個女人有關。」
從虎子不見得那一刻,她其實就有這樣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