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坐起身,額頭上的毛巾掉落,她一看放在地上的臉盆,還有打開的藥箱,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那些模糊的畫面,不自覺的在她腦海中浮現。
啊啊!
她都說了什麼,這死男人都對她做了什麼!
那到底是做夢還是真實發生的?
琳達摸摸自己的唇,如果是真實的,那真的尷尬的想撞牆。
她看到放在那的臉盆,還有她手中的毛巾,她又沒了火氣。
她望著趴在床邊枕著自己的手臂睡的香甜的男人,眸底染上了一抹柔光。
然後就這麼看著他。
他睡著的時候,嘴巴沒有那麼欠揍,也沒有攻擊性,看著還是挺順眼的。
不得不說,夏家三兄妹的長相氣質都是一等一的出眾。
夏海不但長的英俊,穿著髮型各方面都講究。
琳達始終沒忍心叫醒他,只是把自己的棉襖給他披在了身上。
然後自己上了個衛生間,便又躺會了床上。
退燒後,卻怎麼都睡不著,燈也亮著,她就這麼側身看著夏海的側顏。
在這安靜的夜裡,當她勇敢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內心,她不得不承認。
她對眼前的男人是動心的。
什麼時候動心的呢?
久到她自己都忘記了。
或許從他當年推開衛生間的門的那一刻,她的心裡就有了他。
只不過,剛開始是恨,是討厭。
兩個人針尖對麥芒,就是冤家。
後來接觸多了,那種情愫不知不覺就發生了變化。
只是這麼多年,她忙於工作,愛情在她心裡從來都排不上位置,所以有些朦朧的情感,會被她壓下去。
時間久了,也就淡了。
今年再次重逢,交集的次數多了,內心又不受控的泛起了漣漪。
他就像太陽,一直視刺得人眼疼,但給人更多的是溫暖。
夏海在睡夢中,仿佛感知到了什麼,他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一抬頭,就看到直勾勾的瞅著他的琳達。
夏海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從板凳上摔下去。
「你醒了?」
他一對上琳達的目光,就心虛的發毛,他咽了口唾沫,急忙解釋,「那個......你別誤會,是我姐讓我來的,不是......是我要來的,但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姐明天要去跟編劇見面,我怕她休息不好工作沒狀態,她也不會照顧人,我來的時候敲了門的,是你自己沒答應,我怕你出事,所以才擅自開門進來的。」
夏海看到放在一旁的被他從她身上扒下來的衣服,急忙又說道,「你穿的太厚了,發燒的人不能穿太多,散不了熱的話你吃藥根本沒用,燒退不下去。」
夏海語氣非常急切的解釋了一番,琳達卻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不知聽不聽得進去。
夏海試探著問,
「我說了這麼多,你聽明白了吧?你別誤會我啊。」
他特意繞開了那個重點。
希望她當時燒糊塗啥都不知道。
但琳達依舊不說話。
見她那麼呆,夏海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不會燒傻了吧?」
琳達薄唇輕啟,「我沒事。」
夏海聽她終於出聲,深深的呼了口氣,「哦,你可嚇死我了。」
夏海看著她蒼白的面色,有些心疼,由忍不住埋怨道,「你說你這人平時看著挺幹練的,怎麼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你感冒了就趕緊吃藥啊,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非得等到發燒?你可真是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工作上是超人,生活中就是個白痴。」
他絮絮叨叨的一通抱怨,「你現在在你們這個經紀人領域,也算有一定的地位了,錢肯定也掙夠了,以後別那麼拼了,錢掙再多有啥用,感冒了照樣沒人管,還是找個對象吧,不然哪天死家裡都沒人知道。」
琳達聽著他的聲音,冷不丁吐出一句,「被人占過便宜,誰敢娶我?」
夏海聞言,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他尷尬的解釋,「你說什麼?我.......你不會在說我吧?我當年跟你解釋過,我啥都沒看到。」
𝑠𝑡𝑜55.𝑐𝑜𝑚
當時衛生間裡全是霧氣,他記得就看到霧氣里有個人影,是能看得出光著,但他絕對沒看那麼清楚。
就記得身材不錯。
「那剛才呢?」琳達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問。
夏海,"........"
本來覺得自己已經解釋清楚的夏海,聽聞琳達的話,他神色慌亂的急忙避開了琳達犀利的眼神,然後在心裡已經想到了一百種死法。
他是真沒想到,男人婆燒成那樣,還睡的迷迷糊糊,她竟然還有記憶。
她咋不上天呢?
他現在其實也挺後悔自己的行為,有點太不君子了。
但琳達燒的那麼嚴重,含著苦藥不喝水,他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斗膽越界!
況且也是她撩他,才讓他衝動的。
但現在跟她說不清楚,越推脫她越生氣。
夏海已經能想到琳達去找夏雨告狀,說他趁著她昏迷的時候親她猥瑣她的情景了。
夏雨一旦知道,全家就得知道,他馬上就要身敗名裂了。
夏海嚇得渾身直冒冷汗。
他恨不得扇自己巴掌,那會怎麼就被沖昏了頭腦,竟然能想到那麼油膩的餵藥方式,哪怕掰開她的嘴把水倒進去也好。
不過,那樣她可能會被嗆死。
其實,說到底,自己對琳達的確是有色心的。
他有讓他起色心的衝動。
那種感覺.......就很微妙,他發誓,他對其他女人絕對沒那個衝動。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張嘴,水灌不進去,我怕再不給你餵藥就來不及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夏海低眉順眼的解釋。
琳達本來面無表情,再聽了他的解釋後,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爆紅。
所以,不是做夢,他是真的用嘴巴給她餵水餵藥了?
幾乎是在一瞬間,琳達的心臟不受控的開始狂跳。
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的心情非常的複雜。
有歡喜,也有委屈。
但很神奇,就是沒有憤怒,竟然也沒想揍他。
她眼眸清冷的望著他,漫不經心的問,「夏老闆對所有人都這麼隨便嗎?可以隨便親一個女人的嘴?你到底對多少人這麼幹過?」
夏海聞言,仿佛受到了侮辱,他沉聲開口,「男人婆,你可不能這麼誣陷我,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我從來沒對任何人這麼幹過,今天也是特殊情況,我是為了救你。」
琳達反問,
「那如果有一個另一個女人,比如你的下屬,朋友,她們遇到這種情況,你也會毫不猶豫的用嘴餵她們吃藥救她們?」
琳達真就覺得自己挺無聊的,如果眼前的男人換做其他人,她直接拳頭就揮過去了,怎麼可能矯情的問這麼多?
夏海毫不猶豫的反駁,「當然不會。」
他乾脆利落的態度,讓琳達的眼眸變得幽深了幾分。
「所以,在你心裡,我是例外嗎?」她依舊面無表情,用審問的語氣說道。
夏海沒想到琳達今天竟然沒有揍他,也沒有尖叫給夏雨打電話告狀,而是心平氣和的這麼盤問他。
問的問題還挺犀利的。
夏海看著她,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打我?」
他的回答,讓琳達本來嚴肅的面容,划過了一抹嬌羞之色。
她犀利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不動聲色的避開了他的視線。
夏海見琳達似乎沒生氣,他趕緊裝可憐請求,「琳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為了救你,看在我給你餵藥又冷敷,照顧了你半宿的份上,這事你能不能不告訴我姐?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拿我當流氓,我現在是當二叔,當爺爺的人,小輩都看著呢,給我留點面子行嗎?」
「那你說怎麼處理?」琳達看著他,眸底透著某種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