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闆接連喝了兩盅桂花酒,依舊意猶未盡,這會他也不再拘謹,就跟自己家一樣,直接自己端起了酒罈子,「我再飲一杯吧。」
吳老闆不但給自己倒上,給夏海也滿上。
夏海本身就很喜歡喝這個桂花酒,他聽吳老闆說他們喝的這個還不是最純正的桂花酒,他好奇的問,「吳老闆,你說那什麼劉家的桂花酒真的比咱們喝的這個還好喝?你給我個劉記酒坊的具體地址,我想進一批純正的桂花酒放在舞廳跟卡拉OK里賣。」
來唱歌的人,基本上都喝酒,進些清香的桂花酒,用好的酒瓶包裝一下,比那些洋酒好喝,還沒那麼烈。
提到劉記酒坊,吳盛宏嘆氣,「劉記桂花酒以前是可以,但後來老人去世後,兒子沒能得到真傳,釀的越來越不行,現在好像不釀酒了。」
劉桂英聽聞吳盛宏的話,面色煞白,她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著,朝吳盛宏問,「劉記酒坊的劉師傅什麼時候去世的?」
吳盛宏回憶,「得有近十年了吧?」
吳盛宏喝了兩杯,有點上頭,話也多了起來,一些回憶也湧上心頭,不由得嘆氣,「說起來也真的很可惜,自從他女兒離開家後,老人家身體就垮了。」
「我當年在他家幹活的時候,就看他整日鬱鬱寡歡,當時我住他家,跟他睡窩棚,夜裡他跟我說,他有個女兒,釀酒釀的比兒子強多了,他為了所謂的臉面,把女兒趕出了家門,具體發生了啥我也不知道,總之,劉記酒坊沒落了,再也喝不到那麼純真的桂花酒了,除非.......。」
夏海好奇的問,「除非什麼?」
吳盛宏回道,「除非你能認識劉師傅的女兒,她應該得了劉師傅的真傳,不過這麼多年了,不知道還釀不釀酒。」
劉桂英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捂著嘴跑去了後廚。
夏雷見狀,追了上去。
吳盛宏注意到突然跑進後廚的人,他神色侷促的問,「我是不是說錯啥話了?」
林夏望了眼後廚方向,笑笑,「沒有,吳老闆,您吃菜。我爸媽可能忘了鍋里還有菜。」
夏老太太跟夏雨也是看了眼後廚方向,聯想到吳盛宏說的劉記酒坊,以及劉桂英的反應,她們大概能猜出什麼。
這個世界,就是這么小。
人跟人之間的磁場和緣分,也是如此奇妙。
吳盛宏又給自己倒了杯酒,非要敬林夏一杯,「小林,真的非常感謝你能信任我,感謝你願意給盛宏地產投資,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等項目動工的時候,你跟小陳還有夏老闆,夏小姐一定要去深城參加奠基儀式,你跟夏老闆都是股東,以後就等著分紅吧。」
林夏跟他碰杯,「好,我們肯定會去的。」
夏海聽聞吳盛宏的話,目光錯愕的看看吳盛宏,又看看林夏,「投資?什麼意思?」
她看向林夏,問,「你們已經投資了?」
已經到了簽合同的地步,林夏確定夏海掀不起任何風浪,她也不再隱瞞,「對,我投資了,以後我跟吳老闆就是合伙人,團結村那個項目,有你的地皮股,也有我的注資,以後我也算半個老闆,以後就跟吳老闆一起發財了。」
吳盛宏信心百倍,「對,咱們一起發財。」
夏海眯著眼追問,「投了多少?」
林夏伸出三個手指頭。
夏海輕嗤,「三萬塊?」
吳盛宏糾正夏海,「加個零。」
「三十萬?」夏海瞪著大眼珠子,激動的用力拍桌。
夏雨見他如此失態,白了他一眼,「幹嘛?你當老闆沒見過三十萬啊?激動成這樣?」
夏海,「.......」
三十萬他當然見過,但他沒見過拿三十萬去打水漂的。
夏海瞪著眼珠子看著林夏質問,「你哪來的三十萬?你跟陳家河去賣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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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
她的血要那麼值錢,她可能真去賣。
她對上夏海快要瞪出來的眼珠子,幽幽出聲,「二叔,如果不想失去我這個侄女,你就給我淡定的坐下。」
夏海重新坐了下來,不死心的問,
「你們的流程到哪一步了?」
吳盛宏剛要開口,被林夏搶了先,「合同都簽了,這不是在吃慶功宴嗎?」
夏海聞言,揉著太陽穴,咬牙切齒,「你可真棒。」
隨後他眼眸微眯,探究的神色看向夏雨。
夏雨嫌棄的白了他一眼,「看我幹嘛?吃的飯,喝你的酒,不該打聽的少打聽。」
這時,夏雷跟劉桂英端了茶水過來。
劉桂英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微笑著給大家倒了茶。
夏老太太也笑著跟在後面,說道,
「你們幾個別光顧著喝酒,多喝點茶,喝酒傷身。」
「好,謝謝。」
大家又坐著喝茶閒聊了一會,吃完飯後,吳盛宏要回賓館,夏海也喝了酒,沒法開車,從舞廳叫來了林金山,讓他負責把吳盛宏送回去。
最近,夏海要重點培養林金山,所以在教他開車,小貨車會開,小轎車也就沒什麼難度。
夏老太太把以前裝好的飯盒提了出來,塞到夏雨的手中,將她推了出去,「你也坐上車,讓金山順路拉你去醫院給葉白送個飯。」
夏雨說道,「不用送了啊,這個點人家都吃過了。」
「吃過了你就讓他晚上當夜宵,反正你總得去一趟醫院慰問一下小葉,那孩子為了你傷成那樣,家都不敢回,一個人在醫院多孤苦伶仃,你得學會體貼人。」
夏雨只好也坐上了車。
夏雨是沒一點逗吳盛宏的心思了,非常高冷的一個人坐到了后座。
林金山先把車停到醫院門口,讓夏雨下車。
他朝夏雨說道,「姑姑,我送完吳老闆一會過來接你啊。」
「行,」
林金山不放心的叮囑,「你就在醫院裡待著別出來,一會我進去接你。」
「好的,知道了。」
夏雨去了葉白所住的病房。
結果人不在。
問了一個眼生的護士,護士打量著墨鏡口罩捂得啥都看不清的女人,問,「你是葉醫生的對象嗎?」
「不是,我是他表姐。」
「哦,表姐啊。」小護士說道,「我前天才調過來的,我在這就見過葉醫生一次,他不住這裡了呀。」
夏雨問,「他出院了嗎?不需要輸液?不需要靜養?」
那位小護士看了眼周圍,見沒人,朝捂得嚴實的夏雨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偷偷告訴你,我聽說他只有他對象來的時候才會來病房裡躺會,早就不需要輸液了,自己給自己扎針,輸的全是葡萄糖,對象走了就拔針離開,笑死我了,葉醫生那麼帥,用得著這樣裝可憐嗎?他對象到底是何方神聖啊啊。」
夏雨墨鏡下的雙眸一片陰冷之色,「謝謝,我先走了。」
她提著飯盒去了葉白所在的神經外科。
想去他辦公室看看有沒有人。
沈玉龍在這邊住院的時候她去過,對葉白的辦公室也非常熟悉。
她剛到門口,就跟辦公室里出來的葉白正面碰上,葉白脫了白大卦,穿著一身黑色西褲和黑色襯衣,整個人看起來清冷矜貴。
他看到夏雨來著,神色明顯欣喜,「你怎麼來了?」
他的目光落在夏雨手中的飯盒上,笑著開口,「給我送飯啊?我正好還沒吃。」
他去接夏雨手上的飯盒,卻被夏雨躲過。
他不明所以,輕笑著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