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內心剛不合時宜的亂想著,她的「霸道總裁」父親就看向了她。
夏雷看著女兒,神色愧疚,「夏夏,對不起,我沒有盡到一個當父親的責任跟義務,你也受苦了。」
「爸,您別自責了,您受的苦比我更多。」
林夏非常自然的喊了一聲爸,夏雷再次紅了眼眶,伸開雙臂,給了她一個擁抱。
「孩子,你能這麼懂事,我真的很欣慰,也很心疼。」
林夏感受著父親寬厚溫暖的懷抱,哽咽著開口,「爸,您知道嗎?自從得知您是我的親生父親後,我每天都盼望著您能恢復記憶,能跟我相認,還好,您讓我們等得不是太久。」
此時這樣的場景她幻想過無數次,卻沒想到在今天就能實現,本想著拿到鑑定書後,強制認親。
聽著女兒的話,夏雷心裡更加不好受,原來連夏夏都早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卻因為他失憶,他們只能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夏雷本就不善言辭,看著自己的親人們,他除了感到幸福跟幸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夏海欣喜的望著大哥問,
「大哥,你能想起來了?」
「只想起來一些零碎的畫面。」
因為剛才過於情緒激動,夏雷臉色蒼白,他扶著腦袋,實在強撐不住,語氣虛弱的開口,「我現在頭很疼。」
「大哥,我們回家。」
夏海急忙撫上了夏雷,他的額頭滲出了汗珠,看得出在極力隱忍。
劉桂英跟林夏不放心,也跟了上去,大家一併坐上了夏海的車,陳家河加班回家,沒等到林夏,找了他一圈,最後給夏海打了電話,得知了這邊的情況,也往夏家趕。
到家後,把夏雷扶到床上躺下,其他人在床邊陪著,夏海去請葉老中醫。
陳家河也趕了過來,聽林夏講了岳父的情況,也非常震驚欣喜。
既然媳婦跟岳父已經相認,岳父也認出了岳母,那麼,也應該認他這個女婿。
陳家河走到床前,彎身看著床上的男人,非常關切的問,「爸,您感覺怎麼樣?」
陳家河改口改的猝不及防,夏雷本就頭疼,一直在疏離記憶。
有男的喊他爸,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緩緩的側目,看到陳家河那張放大的俊臉上關切焦急的神色,他愣了好一會,才捋清楚。
夏夏的愛人,就是他女婿。
女婿喊岳父爸,是合理的。
林夏看到她父親那一瞬間迷茫的表情,有些無語的看了陳家河一眼。
很快,夏海請了葉老中醫過來了。
葉白在後面提著藥箱。
聽說夏雷恢復了記憶,頭疼欲裂,葉老也很緊張,大家給他讓開了位置,葉老先給夏雷把了脈。
許久,葉老抽回手,朝大家說道,「脈象上看,身體沒什麼大礙,不過,情緒不能過於激動了,我給他扎個針,讓他睡著,休息一晚上,明天再看頭疼的情況。」
葉白已經拿出了銀針消毒。
夏雨也去給葉老準備了洗手的水。
接著開始針灸。
治療了將近一個小時拔針。
夏雷在針灸過程中就睡了過去。
葉老讓大家別擔心,既頭疼是正常現象,記憶被喚醒的時候,大腦神經細胞受到強烈的刺激,就會出現頭疼的症狀,平靜下來就沒事了。
夏老太太看著葉老中醫由衷的道謝,「葉老,謝謝您,您真是神醫啊。」
葉老笑笑,「老姐姐,這可不是我的功勞,夏雷因為受到了強烈的情感衝擊,塵封的記憶才被喚醒,這是你們大家努力的結果,如果沒有你們沒有找到桂英跟夏夏,夏雷是很難在短時間內恢復記憶的。」
「桂英啊,你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以前受了很多苦,以後跟他好好過吧。」
劉桂英聽到葉老說跟他好好過時,眼神卻躲開了。
葉老中醫看出了她的顧慮,語重心長的說道,「千萬別有心理負擔,別覺得對不起大福,大福是豁達之人,他在天上會祝福你們的。」
「謝謝葉叔。」
劉桂英對葉老非常敬重,感激。
之前也是他老人家開導了她,她才鼓起勇氣邁出第一步,告訴了林夏她的身世。
劉桂英很慶幸能認識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能在關鍵時刻給她指點迷津。
葉老中醫看著劉桂英,又說道,「不過,任何時候,都要善待大福的兒子。」
劉桂英鄭重的點頭,「我會的。」
葉老中醫又叮囑一番夏老太太等人,說夏雷醒來以後別讓太累,恢復記憶的事,不要急於求成。
葉白背起了醫藥箱,朝夏雨柔聲說道,「我走了。」
「嗯,」
夏雨看著葉白上身只穿著一件白色短袖T恤,應該出門急,沒來得及穿衣服,她說道,「晚上冷,要不給你找一件夏海的衣服?」
葉白笑笑,「不用了,坐車裡不冷。」
夏老太太看到葉白跟她家閨女如此互相體貼,神色甚是欣慰。
夏海又送葉老中醫跟葉白回去,
劉桂英跟林夏他們晚上都沒回去,留在夏家照顧夏雷。
一家人就都圍坐在廳堂里說著話。到後半夜的時候,見夏雷睡的很踏實,夏老太太讓陳家河跟林夏去客房裡休息。
這個院子裡房間多,從知道林夏的身世以來,夏老太太就每天給他們打掃房間,希望有朝一日,孫女能名正言順的來家裡住。
這一天,終於來了。
劉桂英卻沒有任何睡意,一直陪在夏雷身邊。
幾乎是坐了一夜。
她看著夏雷這張臉,回憶著他們年輕時的往事,一會落淚,一會笑。
二十年前的苦難,她沒白受。
她更欣慰的是,林夏終於可以大大方方的喊一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