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給你爸用。」
夏海仔細檢查了一番魏勇剛母親拿出來的大哥大。
各方面都沒毛病。
這個年代能擁有一部大哥大,自然是小心翼翼的使用。
他朝林夏說道,
「東西是無罪的,這個大哥大八成新,我聽唐玲說過,是去年買的,用了不到一年,我給你爸買過來,平時用來聯繫我們,不然他一個人出門不放心。」
聽聞是給夏雷的,林夏點頭,「可以,你想要就買了。」
夏海朝魏勇剛母親說道,「阿姨,我給您六千塊,您把這個大哥大賣給我。」
新的一部大哥大,從深城拿貨,有熟人的話,成本價也就八千到九千。
這部電話用了將近一年,給六千算是非常人道的價格了。
夏海並沒有乘人之危,完全是看他們老弱病殘的可憐。
魏勇剛母親聽到這個價,當即點頭成交,「可以,可以,六千賣給你。」
這玩意雖說貴重,但是在她手上根本沒用。
他們現在的情況,電話費都交不起。
夏海財大氣粗,當即就去銀行取錢。
在場的鄰居以及林夏他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見識到夏海的實力。
果然是大老闆。
給自己的哥,花六千塊買個電話。
人群中有人驚呼,這樣的弟弟可不可以也來他來一個?
「阿姨,錢我給了您,您可得存起來,萬一被唐玲發現,恐怕又會打主意。」
魏勇剛母親聽夏海如此一說,神色一變,想起唐玲的嘴臉,立刻警惕起來,「小伙,那我跟你一起去銀行,等你把錢取了給我,我把錢給我們存了。」
「行。」
魏勇剛母親讓林夏他們幫忙看著搬出來的貨,她跟夏海去了銀行。
唐玲租房的房東說唐玲交了一年的房租,因為唐玲的人品,不願再租給她,當然唐玲也沒臉再在這開店。
開了也沒生意。
唐玲跑來退房租,房東大媽今天早上不給唐玲退錢,跟唐玲吵了一架,唐玲離開了。
這會,房東大媽看到魏勇剛的母親在這搬東西要去便宜處理給兒子治病。
又改變了主意。
打算把房租退給魏勇剛的母親。
魏勇剛母親跟夏海成交完畢,存了錢回來,聽說房租大媽要給她退房租,她感激的流著眼淚,給他們鞠躬道謝。
她帶著殘廢的兒子很年幼的孫子來海城,得到了這麼多好心人的幫助,她非常的感激,
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只是他們倒霉,碰到了唐玲那種惡人。
老阿姨背著裝好的一尼龍袋護膚產片去紡織廠門口擺攤了。
人群散去,剛給她退了錢的房東大媽有些肉疼,"要不是看在老人孩子的份上,這錢我不會退的。"
「唉,這房空下來了,我一直半會上哪招租去?空一天都是錢啊。」
林夏看著大媽在那自言自語的嘆氣,一臉肉疼的模樣,她有些失笑。
大媽也是善良的人。
她走過去朝房東大媽說道,「大媽,要不您租給我們吧。」
夏海正在搗鼓大哥大,聽到林夏的話,走過來跟她對視一眼,應聲,「對,租給我們。」
「你們要房幹嘛?你們都做著生意呢。」
夏海笑著開口,「咱這一條街啥店都有,就是缺個平價飯館,我們盤下來開家飯館,以後大家吃飯方便。」
𝐬𝐭𝐨𝟓𝟓.𝐜𝐨𝐦
不遠處倒是有一家飯店,請客啥的去那吃還行,平時下館子,飯店有點奢侈。
都是普通老百姓,捨不得。
夏海跟林夏的想法不謀而合,唐玲退租,他們正好給夏雷跟劉桂英合夥開飯館,還在他們眼皮底下,大家方便照顧。
房東大媽聽聞他們無縫銜接,可高興壞了。
「那你們得趕緊把定金交了,不然我只能打招租GG了。」
「行,現在就交錢。」夏海當即就交了定錢。
把店鋪盤了下來。
回到店裡,林夏朝夏海問,
「人家裝修的是美容店,改成飯館會不會麻煩?」
夏海解釋,「不麻煩,唐玲當初裝修的時候,就鋪了個地磚,刷了牆,做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高檔的柜子,裡面添置的美容床跟椅子啥的,這些東西她婆婆肯定會搬走,我們把後面的隔間做成後廚,牆上開個窗戶,就是個小飯館,裝修很簡單,唯一不足之處就是比較小,先開著吧,等以後有條件了,再開大的。」
這間飯館,為的不是掙錢做生意。
是給他大哥跟劉桂英一個培養感情的契機,希望他大哥在跟劉桂英的相處中,逐漸回憶起曾經的一切。
林夏說道,「那你回去跟你大哥商量一下,我晚上去找我媽說這件事。」
「行,咱們分頭行動。」
夏海說完,意識到剛才林夏的稱呼,他不悅的糾正她,「夏夏,以後你說話的時候,應該說我爸怎麼怎麼樣,不能說你哥,聽著怪彆扭的。」
「你急啥,該叫的時候自然就叫了。」
人家都不認識她,她想叫爸也沒機會啊。
「林金山那小子明天應該能回來吧。」
「應該能到。」
晚上下班後,林夏跟林艷一起回家,去找劉桂英。
在回家的路上,林夏給林艷提了讓劉桂英跟夏雷一起開飯館的事。
林艷表示同意。
「媽,我跟夏海今天盤了個飯館,想讓你跟我爸合夥開飯館,這事你怎麼想?」
劉桂英聽聞他們已經盤了店鋪,面色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之前一直著急,想開飯館,如今店鋪盤下來了,她倒退縮了。
劉桂英顧慮重重,「他根本不認識我,我們比陌生人還陌生,怎麼一起開飯館?」
林夏說道,「如果有這個意願,這段時間你們可以熟悉一下啊,飯館裝修,辦營業執照啥的,也沒那麼容易,你們完全有時間互相熟悉。」
劉桂英想了想,開口,「等你哥回來,我跟他商量一下再說吧。」
林夏聽得出,劉桂英如今最大的顧慮還是林金山。
怕兒子對她有看法。
「媽,你跟我說實話,你見到我爸後,心裡到底啥感覺?」
對上林夏注視的目光,劉桂英低下了頭,許久,嘆氣,
「我很心疼他。」
提到夏雷,劉桂英忍不住落淚,「一個人連記憶都沒有了,他過的得多痛苦啊,我聽你奶奶說,他以前比這還嚴重,他肯定受了很多苦。」
記憶中的他,高大英俊,意氣風發,如今只剩滄桑。
「是啊,能活著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