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劉志明一開始拒不承認。
錄口供的時候,什麼都沒問出來。
王強要求跟他當面對質。
警方為了儘快破案,直接就讓他們見面互掐了。
已經丟了工作的王強,見劉志明裝作一副被冤枉的神情,他情緒激動,在警察局差點跟劉志明打起來。
劉志明心理強大,哪怕面對王強憤怒的咆哮,依舊穩如泰山,「王強,你下崗是廠里通過開會研究決定的,不是我的錯,你沒必要往我身上潑髒水。」
王強情緒激動的怒吼,「我潑什麼髒水了?難道不是你讓我給劉桂英攤位找點麻煩?我搭上我家八十歲老母親的性命,最後啥都沒撈著,還吃了官司,你現在居然要把所有的責任推給我?」
「你有證據嗎?」劉志明看著他,有恃無恐。
警官把一張文件報告扔到了劉志明面前。
「我們如果沒掌握證明,不會抓你。」
機械廠對王強的工作進行違規操作的證據警方這邊已經掌握。
證據也是陳家河找江國勝提供的。
「你們人事部的下崗名單中,剛開始有王強,後來又劃掉了他的名字,人事上說,是你找他們這麼做的。後來王強下崗的決定,是你們廠的副廠長江國勝決定的。」
劉志明反駁,「那也不能證明我給王強出主意讓他母親吃韭菜中毒。」
「是不是你出的主意,我們會進一步調查。」
王強跟劉志明都被拘留了。
接下來的事,就交給警方調查了。
.......
夏海朝陳家河跟林夏問,「你們說,劉志明會供出沈鐵軍嗎?」
林夏搖頭,「肯定不會。」
劉志明是沈鐵軍培養的一條忠實的狗。
關鍵時刻,就是用來頂包的。
夏海聞言,急了,「那我們就拿那老混蛋沒轍了?」
「怎麼沒轍?後天不是謝老的生日嗎?先不說負不負法律責任,先在大家面前撕掉他偽善的面具再說。」
夏海頓時來了興趣,湊近她問,「夏夏,你想怎麼搞?」
林夏狡黠一笑,朝他們說了自己的想法。
倆人均表示同意。
「行,就這麼幹,就算沒辦法讓他坐牢,至少把他的真實嘴臉露出來,謝蘭姐知道當年的事是他幹的,肯定會跟他離婚,這次就讓他眾叛親離,顏面掃地。」
這件事處理到這個份上,劉桂英這邊總算是擺脫了責任。
但她們的攤位也是保不住了。
她的小吃攤沒有經過衛生部門的檢驗,更沒有營業執照,如果沒出問題,在空地上擺攤,沒人過來查的話,自然就能一直擺下去。
現如今出了問題,雖然不是她這邊的責任,但這樣沒有任何衛生保障的小吃攤,是存在安全風險的,
劉桂英沒了事業,在這座陌生的城市,就沒有安全感,也沒了歸屬感,不知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林夏拉著她的手,寬慰她,「媽,這算是給咱們一個教訓,咱們設備都有,只要租個店鋪,辦理衛生許可證跟營業執照就可以受法律保護的開店,這事挺簡單的,你別上火。」
劉桂英顧慮重重,「那樣開銷就大了。」
「等我親爹來了,你們合夥開店吧,這樣投入能少點。」
林夏是非常贊成夏海的提議,讓她媽跟她親爹一起開店,說不定真能再續前緣。
劉桂英嘆氣,「他現在都不認識我,我怎麼跟人家合夥開店?他能願意嗎?」
林夏笑道,「說不定他一見你,死去的記憶立刻就能復活呢,你開心點,今天正好沒事幹,出去買身新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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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她母親能以最好的狀態,去見她二十年前的愛人。
下午陳家河下班接了虎子放學後來了理髮店,說是家裡打電話讓他們回去吃飯。
一家三口回了家,陳家興跟陳家旺都在家。
一看就是被爺爺叫回來一家人團聚吃飯的。
陳家興離婚後,看著倒是精神了許多,衣著時髦,頭型都換了,看著頗有種沒人約束放飛自我的感覺。
陳老朝他們問,「家河,夏夏,謝老頭生日,你們準備禮物了嗎?」
林夏回道,「爺爺,我給謝老做了一套衣服。」
陳老聞言,笑著點頭,「你有心了,你親自做的衣服,謝老頭肯定會高興的。」
陳老看了眼坐在那擺弄傳呼機的陳家興,朝他們開口,
"今天把你們叫到一塊,是想跟你們說那個仁光醫院關於沈曉梅假孕那件事的調查結果。"
「那事呢,本來仁光醫院是想壓下去,就當醫生一時大意檢查有誤這樣的結果通報,那醫院裡頭亂的很,只要收了好處,各種違法亂紀的事都有。
我讓我的下屬給醫院施加壓力,讓上頭出面調查,最後查清楚了,的確是醫院有個大夫被人買通,故意作了假的檢查單,把來月事說成了流產。
買通那個大夫的人,是唐玲。」
陳老爺子語氣沉沉的說道。
對此,林夏早有心理準備,並未覺得有多驚訝。
倒是陳家興,不可置信的拿起爺爺拿出來的通報文件。
看到上面的內容,瞳孔地震。
完全想像不到唐玲那張精緻的面孔後面,竟藏著一個惡魔嘴臉。
她全程參與沈曉梅假孕一事,最後還在他面前說沈曉梅的不是。
她倒是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
林夏說道,「唐玲全程參與了沈曉梅假孕誣陷我一事,她倆是一丘之貉,她見事情敗露,怕我們追究她的責任,這段時間對我可殷勤呢。」
陳老太太氣呼呼的哀嘆,「以前唐老爺子活著的時候多正派啊,他家小輩怎麼一個人比一個心術不正?唐玲的父親當年因為在單位上貪污違紀,被免了職,還進去了幾年。害得他自己的兄弟也被連累,一大家子從這大院裡搬了出去,我們以為他們一家會因為這個慘痛的教訓,本本分分做人,誰能想到唐玲到現在這麼不安分。」
幸虧沒讓她嫁給家河。
不然這兩個女的合夥起來,恐怕離他們一家搬出這軍區大院也不遠了。
林夏說道,「沈曉梅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她要是心思正,能聽唐玲的嗎?」
「夏夏,這件事呢,已經過去了,沈曉梅跟家興也離婚了,她跟咱們家沒有任何關係。
以後啊,多防著點唐玲,你們現在對門做生意,她那種人,心思太可怕了,你年紀小,防人之心不能無,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陳老叮囑完林夏,又看向陳家河,敲打他,「還有你,離她遠點。」
陳家河摸了摸鼻子,就感覺自己很冤。
他離那個女的近過嗎?
以前不是他們張羅著撮合他跟唐玲麼?
他全程沒搭理過好嗎?
林夏看了眼無辜躺槍的陳家河,笑著說道,「爺爺,奶奶,唐玲現在可看不上他了,人家把目標又對準了夏海,估計是看上夏海的財力了。」
「她眼睛倒是不瞎。」
陳老又看向陳家河,警告,「告訴夏海,他要是眼瞎,以後你們就跟他斷絕朋友關係。」
陳家河又摸了摸鼻子,點頭應聲,「我會轉告您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