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長輩們都回了屋,陳家興心情不好,想拉陳家河喝兩杯。
陳家河看向了林夏。
陳家興怒了,「你看她幹嘛?你這日子也沒比我好過到哪去,都一個待遇,你也離了算了。」
陳家興口無遮攔,竟然詛咒他離婚,
陳家河瞬間黑臉,且站起了身,一副要干架的架勢。
陳家興發怵的往後挪了挪,眼神閃躲,「我.......我說錯了麼?你連跟親弟弟喝頓酒都沒有自主權,你裝什麼夫妻恩愛,還不是娶了個母老虎,沈家長大的都一個德性。」。
林夏瞪向陳家興警告他,「你再管不住嘴,一會挨揍自己扛著。」
她罵她可以,拿她當沈曉梅相提並論,就有點侮辱人了。
林夏為了表示自己跟沈曉梅不是一個德性,她看向陳家河,「你跟他喝兩杯吧,我帶虎子先上樓去看故事書。」
陳家河非常不想跟陳家興喝酒,因為這小子酒品不好,尤其心情不好的時候,太吵了。
眼下這個狀況,陳家河只能犧牲一家三口的親子時光,不情不願的坐下陪他。
陳家旺趕緊跟在林夏他們身後打算開溜,也被陳家興叫住。
「你不能喝,坐著總行?」
陳家旺不想看他一會喝多鬼哭狼嚎,「我要休息了。」
陳家河抬眸,沖陳家旺說道,「坐下吧。」
既然是兄弟,就應該共同分擔,不能讓老二折磨他一個。
大哥發話,陳家旺只好坐了下來。
陳家興不知從哪搜刮來兩瓶好酒。
陳家河看到他懷裡抱著的酒,詫異,「這是爺爺的?你從哪找到的?」
陳家興一副誰也管不了我的神態,「管他誰的,喝了再說。」
陳家旺提議,「二哥,今晚你就是借酒消愁而已,喝這個有點浪費,等你離了婚,再喝這酒給你慶祝,找瓶二鍋頭吧。」
他怕明天爺爺發現會打斷二哥的腿。
「提前慶祝。」
陳家興不由分說,一口咬破了瓶蓋,沒咬開,又去找起酒器。
他給陳家河先滿上,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朝陳家旺說道,「自己把白開水倒上。」
「我看著你們喝,剛吃完飯,喝不了水,肚子脹。」
陳家興不干,非得給陳家旺倒點啥,找了一圈,最後找到一瓶汽水,給他倒進了杯子裡。
「咱們兄弟好久沒這麼坐下喝酒聊天了,自從娶了沈曉梅,你們都拿我當仇人一樣,都躲著我。我一直在等你們妥協,接受,向我靠近,沒想到有朝一日,還得我放棄。」
陳家興一口悶掉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後悔啊,想當年我也是咱們這條街的風雲人物,二八槓自行車一騎,大哥在部隊穿剩下的軍裝我往身上一披,往那紅星中學的門口一站,多少女學生向我投來崇拜的小眼神啊。」
陳家興端著酒杯,回憶著自己當年的高光時刻,整個人都在發光。
陳家河跟陳家旺皆是一臉無語,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流程他們非常清楚,憶苦思甜嘛,先追憶美好的過去,一會就該抱怨現在的狼狽了。
「沈曉梅對我的折磨,可能就是老天對我的報應。我為了虛榮心,放棄那些老實本分的姑娘不要,非要賤兮兮的去追沈曉梅,為了追到她,我可沒少下功夫,給人提鞋送飯,當跟班,我以前每一個月的工資,全用來追她了,就這人家還嫌我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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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結婚,真是噩夢的開始,我這大半年過得是奴才的生活,整天跟個小順子一樣,跟在沈曉梅屁股後面轉悠,動不動被她訓斥暴揍,簡直卑微到了塵埃里,我想想自己都窩囊。」
陳家興說著扇了自己兩巴掌,「知道嗎?我長這麼大,沒挨過任何人的巴掌,爸媽都沒打過我的臉,可是沈曉梅,當著機械廠那麼多工人的面,扇我巴掌,用言語侮辱我。我就像一隻狗,沖人家搖尾乞憐,卑微的去請她回家,結果還要被羞辱,自尊在踩在腳底下,沒有一點作為男人的尊嚴,我特麼真的給陳家丟臉,給軍區大院一起長大的那幫兄弟丟臉,更給當年我穿過的你那身軍裝丟臉。」
陳家興越說越激動,聽的陳家旺直皺眉。
還被沈曉梅在大庭廣眾之下扇過巴掌?
的確窩囊、
「現在好了,老子終於要解脫了,等我一離婚,我又開始恢復以前單身貴族的幸福生活,再也不用受那個女人的氣,也不用受沈家那老頭的氣。」
陳家興又是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他看到陳家河杯里的酒還滿著,他又激動了,「大哥,你怎麼不喝?你看不起我?你是不是看不氣我?」
「喝。」陳家河示意陳家旺舉杯,三人碰了一個,倆人象徵著的抿了一口。
陳家興頓時滿意了。
他又灌了兩杯,逐漸有了醉意,說話舌頭都開始打結。
他看著陳家河,忍不住說出了心裡話,
「大哥,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不得不承認,你命還是挺好的,一把年紀不知走了什麼大運,娶個年輕漂亮又能幹的媳婦,我看得出來,林夏那死丫頭對你挺死心塌地的,對虎子也好,也不知道人家圖啥,希望她能一直別變心吧。」
陳家河,「!!!」
「你叫她什麼?」陳家河銳眸射過來,語氣森冷。
陳家興醉意迷離,「林夏啊。」
「你叫她死丫頭。」陳家旺語氣幽幽的補充,
陳家河的眼神能吃人,一副「給你個機會重新組織語言」的表情。
陳家興認慫,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以後我不叫她死丫頭了。」
陳家旺又拱火,「你應該叫人大嫂。」
「你叫了嗎?」陳家興白了他一眼。
陳家旺輕咳一聲,逃避話題。
他的確也沒怎麼叫過。
陳家旺一逃避,喝多口無遮攔的陳家興,頓時嗅到了什麼不尋常的味道,一把攬上陳家旺的肩,語氣揶揄,「說起來,她跟你是同學,以前還救過你,長的又那麼漂亮,你以前怎麼沒給我們提過啊?」
「你是不是也喜歡她?」陳家興看著老三,戲謔的問。
陳家旺白皙的俊臉頓時通紅,一把甩開了他,「胡說什麼?」
「喲,急了,你急了!」
陳家河眼眸深邃的看著兩個弟弟,氣氛微妙。
「二哥,你喝多了,該睡覺了。」
一向清冷淡漠的陳家旺,此時面頰通紅,看著陳家河結結巴巴的解釋,「大哥,你......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對大嫂沒有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