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梅瞬間炸毛,「你胡說什麼?我腿有什麼事?」
「孕婦走路需要小心謹慎,你懂什麼?」
她對陳家旺兇巴巴,陳家興嚇得拉了拉她,「快走。」
老三那身體最受不得刺激。
萬一被沈曉梅罵到犯病怎麼辦?
「媽媽,我二嬸肚子裡有小寶寶了嗎?」虎子好奇的問。
林夏點頭。
虎子快六歲了,沈曉梅趾高氣揚的樣,讓他很不適,他牽著林夏的手,微仰著頭,脆生生的說道,「媽媽,你也給咱們生個小寶寶吧,我聽太奶奶說,女孩子肚子裡都能懷小寶寶的,她懷你也懷。」
「是啊,女孩子都能懷小寶寶的,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們虎子都懂,有些人以為懷個孕跟拯救了世界一樣,嘚瑟個屁。」
她摸摸虎子的腦袋,笑道,「媽媽馬上給你懷個妹妹玩。」
陳家旺跟在林夏身後,聽著她語氣自然的跟虎子說著懷孕的話題,他的臉刷一下紅了,快步往家走。
林夏跟虎子也追了上去。
人都走了,沈曉梅氣的甩開了陳家興,「不用扶了。」
陳家興最近被沈曉梅折騰的夠嗆,如今他已經快到眾叛親離的地步,於是氣憤的開口,「你跟林夏好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現在又是一家人,幹嘛非得搞得這麼敵對?我跟大哥都快成敵人了。」
「對啊,以前她都是我的小跟班,從小叫我姑姑來著,你看她現在囂張的樣,還讓我管她叫大嫂,誰能咽的下這口氣?」
陳家興耐著性子做她的思想工作,「也沒說讓你叫她大嫂,見面也可以不說話,但你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下脾氣?不要招惹她了,那丫頭就不是個善茬,你想拿懷孕在人面前顯擺也占不了優勢,畢竟人家也是女的,想生也能生。」
本就恃「肚」而驕的沈曉梅,怒了,她看著陳家興,不顧在軍區大院,直接就對著陳家興一同數落嫌棄,「你到底是誰的男人啊?你也被她迷住了是不是?不但去給她的理髮店捧場,還讓她理髮,現在又想讓我跟她和解,你這人可真是個軟骨頭。」
「我要不是軟骨頭,我特麼能被你這麼拿捏欺負嗎?」
陳家興眼神極其冷漠的看著她,冷笑,「要不是為了......」
他最終還是沒把為了孩子這句話說出來,冷著臉徑直轉身,走在了前頭。
沈曉梅從未被陳家興擺過臉子,此時,他居然不等她直接進門,她轉身就打算回娘家,讓陳家興到他們沈家去給她道歉請她。
可她想到上次在娘家住了一個多月,陳家興都沒去請她,在娘家還被堂嫂陰陽怪氣,她的腳步有定住了。
如今她是懷有身孕之人,在娘家長住會被說閒話。
沈曉梅在外面磨蹭半天,一進客廳,就看到陳老跟陳老太太拉著虎子玩。
廚房裡傳出了林夏跟周麗蓉的笑聲。
陳老太太看到沈曉梅回來,趕緊笑著招呼她,
「曉梅回來了?上班一天累了吧?」
沈曉梅說道,「肯定累啊,孕婦本來就容易累。」
「我洗了你最愛的草莓,快去洗洗手坐下吃點。」
沈曉梅看到茶几上的新鮮草莓,氣終於順了些。
她的待遇跟林夏就是不一樣。
她嫁到陳家後,還沒進過廚房。
尤其現在懷孕,長輩都對她重視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孩子來的還挺是時候。
她上樓換下外套,洗了個手下樓坐到了沙發上,看著滿臉慈愛的看著虎子的陳家二老,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又看看虎子,語氣幽幽,「爺爺,奶奶,以後有了自己的重孫子,你們可得擰得清啊,不能厚此薄彼,偏袒外人。」
沈曉梅明顯在針對虎子,陳老爺子沉聲說道,「曉梅,你生了孩子,我們肯定寵愛,虎子也是我們的孫子,不存在什麼厚此薄彼,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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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神色威嚴,沈曉梅撇了撇嘴,沒敢再頂撞。
「曉梅,我前幾天跟你說讓你去醫院檢查,你怎麼還沒去呢?」
沈曉梅沒去醫院檢查,陳老太太總是不放心,她說道,「這樣吧,明天你跟家興都請個假,去醫院查一查,聽人家大夫說說今後需要注意什麼,看胎兒是否正常,以前我們那個年代沒條件,現在你們都趕上了好時候,產檢還是很有必要的。」
「奶奶,月底我們要結算工人工資,我工作太忙了,請不了假。等下周吧,再說我懷孕時間短,我聽說前三個月不用查。」
「行,那你上班注意休息啊,下個禮拜好好去檢查一下,照個B超,我聽說那玩意能看到胎兒的形狀啥的,到時候拿回來我們也看看。」
「嗯。」沈曉梅坐到了沙發上,吃著草莓,心情美麗。
陳家旺下了樓,朝陳家二老說道,「爺爺,奶奶,唐玲讓我給你們帶話,後天她的什麼店要開業,請你們捧場。」
陳老看了眼端著一壺泡好的茶從廚房出來的林夏,開口,「就不去了吧。」
陳老太太附和,「對,上次就跟她明確說了不去。」
沈曉梅看到林夏臉上本能的充滿敵意,她吃著草莓,開口,「爺爺奶奶,你們也去吧,我大伯也去呢,還有我跟家興,我們都要去給唐玲姐捧場,咱們一起過去。」
沈曉梅以為搬出她大伯,陳老爺子會妥協,沒成想,陳老爺子根本不給面子,「你們去你們的,我們沒時間。」
陳振江提著公文包回家,看到兩個兒媳婦都在,一個翹著二郎腿吃草莓,一個再給老人斟茶,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沉著臉,內心祈禱著待會這倆祖宗別嗆起來。
「爸回來了?」林夏看到陳振江,禮貌的打招呼。
「嗯,回來了。」
周麗蓉從廚房出來,朝林夏問,
「飯熟了,家河怎麼還不回來?」
「他說今天領導視察,下班時間不定。」
林夏說道,「要不咱們吃吧,給他留在鍋里,等他回來我給他熱。」
「也行。」
.......
此時,陳家河下了班,正在公用電話那,跟夏海通話。
「生產隊隊長怎麼說?」他問。
「一開始很警惕,不搭理我,我給人提了兩斤茶葉兩瓶好酒,說了我是夏雷的弟弟,提了我哥的遭遇後,那人立刻把我請到了家裡,還算熱情。」
夏海事無巨細的朝陳家河說道,「他說那個叫劉桂英的,當年的確跟我大哥走的很近,雖然很隱秘,但他作為生產隊長,還是有所察覺,他說我大哥去前線的那段時間,劉家突然把女兒關了起來,最後又匆忙將她嫁了人,村里很多婆娘在背地裡議論,說劉桂英懷了孕,所以趕緊嫁人了。」
「她嫁到哪了知道嗎?」陳家河又問。
「好像跟一個外地人走了,總之這麼多年都沒再回來過,劉家也從不提那個女兒。」
夏海嘆氣,「真是複雜,那女同志現在不知嫁去了哪。聽那個隊長的意思,她當年好像還懷了孕,雖然是八卦,但無風不起浪,看她家人對她的態度,我估計那個叫劉桂英的當年未婚先孕的可能性很大,也不知道那孩子爹是啥人。」
陳家河眼眸微動,試探著開口,「會不會是你大哥的孩子?在你大哥離開之前,他們.......」
夏海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語氣鄭重,「老陳,你給我打住啊,我大哥正人君子,怎麼可能幹那種事?沒結婚前哪能對人女同志無禮?那是耍流氓啊。你別抹黑我大哥,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是正直偉岸的,容不得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