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夏做了臊子麵,夏海吃完後,便離開了。
林夏看著虎子睡了覺,才進了臥室。
終於有了二人獨處時間,她一進去,陳家河就將人攬進了懷裡。
林夏提醒,「小心傷。」
「沒事的。」
她看著他,語氣自責,「對不起,剛看到你回來我有點激動,你幹嘛不告訴身上有傷?抱我那一下,傷口是不是掙開了?」
陳家河摸摸她的頭,笑著搖頭,「沒有,看到你朝我跑來,所有的壞心情都一掃而空,就想抱你。」
「這次出差,一定很辛苦吧。」林夏看著他疲憊的面容,以及眼底額紅血絲,就知道他這些天在外面不好過。
陳家河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他仰著頭嘆氣,「對,這次很艱難,心理上的創傷和壓力簡直讓人窒息。」
關於工作上的事,林夏也不知如何安撫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在家裡能好好放鬆休息。
「洗一洗今晚早點睡。」
「對了,我把家裡的熱水器安到理髮店了,回頭給家裡買新的。」她說道,「你這情況也不能洗澡,擦擦吧。」
陳家河指了指自己的肩頭,眉眼溫柔的看著他,撒嬌,「你給我擦,我胳膊抬不起來。」
「好。」
........
擦完身子,倆人躺在床上,相擁而臥。
這一刻,陳家河的內心感到無比的輕鬆和治癒,那種縈繞在心頭的窒息感,終於消散了幾分,他看著林夏,嗓音低啞,「夏夏,我們去領證吧。」
林夏說道,「等你傷好了去。」
「傷無大礙。」
陳家河好不容易等到回家,他要乾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跟她快點合法化。
他直接安排時間,「明天早上需要去廠里開會,我去找領導開證明,我們後天去領證。」
林夏想了想,她也怕夜長夢多,便點頭,「行,那後天早上領完證,理髮店直接開業。」
「不需要看日子嗎?」陳家河笑著問。
「不看了,對我來講,現在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能重活一世,每一天都是上天的饋贈。
陳家河聽著她的話,只當林夏以前在沈家過的不開心,他用左手將人圈進懷裡,應聲,「好,聽你的。」
陳家河身上有傷,他跟她說了會話,抱著她入睡。
他是真的累了。
第二天早上,陳家河要去廠里開會匯報工作,一家三口一起出門,林夏一再叮囑他,開完會回來後不許亂跑,在家好好歇著,中午讓夏海給他送飯。
陳家河看著喋喋不休的女孩,輕笑,「記住了。」
「那我們走了,你要不聽話亂跑,明天就別領證了。」
虎子也附和,「對,別領證了。」
語氣輕飄飄的威脅完,林夏牽著虎子往幼兒園方向走。
陳家河站在路口,看著一大一小的背影,嘴角上揚,心情頗好的去了廠里。
......
林夏用領證一事威脅,陳家河被成功拿捏,開完會才十點,他也不敢去理髮店,只能回家待著。
他剛坐下,夏海和唐俊峰來了。
一向一毛不拔的唐俊峰,今天罕見的提著個網兜,裡面裝著幾個橘子和蘋果。
陳家河睨向他,語氣輕飄飄,「喲,你居然不是空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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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後面的夏海接話,「我買的,你以為他會掏錢?」
唐俊峰將網兜放到桌上,被倆人數落,也不尷尬,「我就掙那麼點死工資,還要養家,你們忍心讓我掏錢?」
他說完,走過來看著陳家河關切的問,
「老陳,怎麼回事?怎麼還受傷了?」
「小事。」
唐俊峰拉著他站起來,讓他走了兩步,又全身摸索了一遍,確定只有肩頭的皮外傷,才放心下來。
然後自己給自己剝了個橘子,一邊吃一邊去放電視。
陳家河瞅著那為數不多的橘子,被唐俊峰挑走了最大的一個,他黑著臉想抽他的心都有。
想到唐俊峰每個月的工資都還了債,眼神從幽怨又變成了心疼。
唐俊峰在搗鼓電視,夏海坐在陳家河對面,非常體貼的給他剝著橘子。
他思量片刻,忍不住問,「兄弟,我問你一件事,你跟那小姑娘到底怎麼認識的?」
陳家河掀了掀眼皮,看向他,「問這幹嘛?」
「比較好奇。」夏海說道,「俊峰說她以前是沈鐵軍和謝蘭的女兒,到底怎麼回事?我一直在等你回來,請我解開這個謎團。」
陳家河解釋,「夏夏以前是沈鐵軍和謝蘭的女兒,也是謝東的外甥女,後來發現出生的時候抱錯了。」
夏海驚得扔下了橘子,站起了身,「你說什麼?林夏以前是謝東那混蛋的外甥女?」
「對。」
夏海驚恐的看著陳家河,「你娶了謝東外甥女,那你以後要管他就舅舅?」
夏海說完,又反應過來陳家河的後半句話,他鬆了口氣,自言自語,「既然抱錯了,那就不是謝東的外甥女了。」
夏海每次提到謝東都咬牙切齒,有謝東的局他也從不參加,唐俊峰調好了台,電視屏幕上播放著武俠劇的片頭曲,他湊過來,看著夏海不免好奇,「老夏,你跟謝東到底有什麼仇什麼冤?這麼多年都不和解?」
他一把挽上了夏海的胳膊,眼底透著八卦之光,「快跟我們說說唄。」
陳家河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是挺好奇的。
謝東作為領導,以前屢次向夏海示好,結果夏海根本不給他面子。
他們可太好奇了。
到底什麼仇什麼冤?
話題既然聊到這,倆兄弟又眼巴巴的等著他解釋,夏海便也沒隱瞞,說道,
「二十年前,謝東他姐謝蘭喜歡過我大哥,我大哥是個木頭,對人沒那個意思,後來我大哥參了軍,謝蘭在家傷心欲絕,鬧著也要去參軍,要去找我哥。
謝東跟他姐關係好,謝蘭一鬧,他跑到我家來,非說我大哥走前給了他姐承諾,誘騙他姐去參軍。當時,我跟他打了一架。」
最後一句,他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
夏海沒好意思說的是,謝東那渾蛋太缺德,倆人打架,那渾蛋直接在大街上撕破了他的褲子。
那時,他已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啊。
露腚之辱,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怎麼可能跟那傢伙和解!
"你大哥?你是說那位參加過戰爭撿回一條命的英雄?"聽聞夏海的話,唐俊峰秒變迷弟,眼眸亮晶晶地看向夏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