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情緒都在炮里

  第316章 情緒都在炮里

  蘇小漓安頓好詹姆斯剛要轉身下樓,陸斯年輕輕攔住了她。

  「別擔心,我下去等他回來,你先休息。這地方我更熟悉,吉姆夜裡也需要人照顧。」陸斯年淡聲道。

  兩個理由,都讓蘇小漓無法反駁。她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陸斯年在客廳里看文件,這一等就等到了午夜,才聽到車庫那邊有了動靜。

  顧非寒回來了。

  兩人簡單打了個招呼,顧非寒沒解釋什麼,陸斯年自然也沒多問。

  男人嘛,搞事業,晚回家很正常。

  更何況他是去給小漓、給陸氏掙錢去了。

  只是……顧非寒經過他身邊時,陸斯年像是聞到了一絲不屬於他的味道。

  他皺了皺鼻子,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顧非寒的背影上。

  客廳重新安靜下來。

  陸斯年從抽屜里拿出勞斯萊斯的另一把鑰匙,去了車庫。

  車載空調口是熱的,可車內空氣冰冷,倒像是一直開著窗放冷空氣進來似的。

  車內的香水味道,也不完全是他指定給管家用的那款,雖然被刻意開窗釋放過,卻依舊隱隱約約摻雜著些別的香味。

  陸斯年冷笑一聲。

  這是根本用不著他出手,「對手」自己先掉進坑裡了?

  隨後,他一臉冰凍般的寒氣,半絲笑容也不剩,目光瞬間銳利起來。

  姓顧的居然敢這麼對小漓!

  陸斯年隨即回書房打了一個電話。

  接下來的兩日,顧非寒依舊一早出去,深夜方歸。

  蘇小漓心疼顧非寒辛苦,顧非寒面無異色,只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陸斯年視若無睹。

  周一是13號,英倫規矩:13號也不能辦正事。

  蘇小漓又在家呆足一天,和陸斯年、小詹姆斯準備年貨,不同另外兩人的開心,蘇小漓手下沒停,只是時不時魂不守舍。

  廢青奧斯卡依舊不修邊幅,合法合規地賴在沙發上,眯著眼看幾人忙活張羅。

  「花美男」三個字,他只占了一個「懶」。

  沒添亂,已經厚道得很。

  直到周二,陸斯年這才帶著蘇小漓去巡視鋪子和產業。

  去的時候,陸斯年開車,平穩、舒順。

  回來的時候,蘇小漓開車,面部表情平靜,只是腳下簡直「非法斗車」。

  原因無他,她遠遠看到顧非寒在陪一個美麗女孩逛街。

  離得那麼近,居然還說說笑笑。

  呵呵。

  陸斯年無話可說。

  他只是搭了個戲台子而已,又不是他安排顧非寒和別人勾搭的。

  呵。

  陸斯年甚至覺得自己簡直道德高尚,當然,是非常靈活的那種「高尚」。

  全車肅靜。

  進了家門,蘇小漓斂起情緒,直到詹姆斯入睡她才下樓。

  奧斯卡今天看了一天孩子,著實累壞了,早已喝了小半瓶。

  蘇小漓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這酒烈,你喝少點。」陸斯年沒說別的,只給她往杯子加了塊冰。

  他一半臉被柔和光線撫照,溫潤得恰到好處,依然一派從容。

  「沒試過,嘗嘗。」蘇小漓恍若未聞。

  一大口入喉,刺激得眼冒金星。

  焦香,帶有濃烈的煙味和海藻鹹味,甚至還有福馬林和熟悉的消毒水味。

  蘇小漓忍不住聞了聞,又喝下一口。

  氣息裡帶上了一絲威士忌致命的凜冽。

  她坐到沙發上,一聲不吭。

  陸斯年眼裡笑容極冷,瞬間又被他抹乾淨,換成了不咸不淡。

  無情得要命。

  不至於煽風點火。

  可是倒要看看。

  客廳里,詭譎的氛圍。

  廢青小奧視線望向兩人,摸了摸鼻子,尬尬提議:「要不玩點兒什麼?」

  家裡有孩子沒法出去玩。

  可是漫漫長夜,特別是熬人的等待,總得找點兒事兒打發。

  陸斯年嘴唇一勾,拿出一套撲克牌。

  他在這上面栽過大跟頭。

  以陸斯年的性子,只會讓自己更多次面對這玩意兒。

  唯有如此,才有助於將那次「慘敗」徹底放下。

  也唯有如此,今後才能真正處之泰然。

  陸斯年小時候長過一次口腔潰瘍,疼得要死。

  鄭伯拿來藥要給他噴,被他拒絕了,反而用牙齒狠狠地咬住潰瘍處。

  自己咬得更疼。

  潰瘍自發的疼痛,反而不那麼強了。

  又或許徹底疼過了勁兒,潰瘍自己都怕了陸斯年。

  這傢伙外表溫潤,實則內心驕傲得不像話,陸斯年早已真誠面對了自己的這個臭毛病。

  對於輸給凌義成也是一樣:吃一塹,必須要長一智。

  長的不是雞湯,而是對規則和套路更熟悉,以至掌握全部要領方可罷休。

  蘇小漓又給自己灌了一口烈酒,開始洗牌,愈發熟練。

  想起上次玩牌還是和顧非寒在酒店,她眼神不覺又暗了一下。

  奧斯卡一臉興奮。

  沒想到這麼嬌嬌弱弱的一個小姑娘,洗牌手法很專業啊。

  還以為她只會吃吃吃和逗孩子呢。

  陸斯年環抱雙臂,嘴角微微挑了下,沒說話。

  小奧奧,讓你也見識見識小混蛋對付我……幫助我成長的那一套。

  小漓可是得了小混蛋的嫡傳。

  和英倫人民一起「炸金花」。

  「押點什麼?」蘇小漓已經掌握流程,上來就簡明扼要地問。

  根本懶得走過場。

  心頭堵得慌,需要見點血。

  生氣有什麼用,不如把重炮架上,看看誰撞上來。

  轟!爽爆炸了。

  情緒都在炮里了。

  大概是深受刺激,將凌義成的警告徹底忘了,即便是記得,現在她也不想記得。

  一張臉,優雅而危險。

  一句話,冷靜又勾魂。

  仿佛一隻隱藏起鋒利牙齒的小獸。

  對面兩個人,心頭不覺一動。

  男人喜歡征服,又喜歡捕獵,這是幾億年前流傳下來的基因。

  沒誰能跟基因對著幹。

  捕獵是為了享受過程刺激和征服的成就感,奧斯卡又不差錢。

  光是蘇小漓那一句話,奧斯卡已然入局。

  「少來點兒。」陸斯年暗藏洶湧心跳,甘心陪著蘇小漓做局。

  他抱來一箱酒,「我押這個,產地蘇格蘭伊斯萊島,陳了15年的。」

  生命之水!奧斯卡吞一口涎沫。

  蘇小漓拿出現鈔。

  奧斯卡想也不想就將一沓「女王頭像」拍在桌子上,動作急促又果斷,沒有一丁點兒遲疑掙扎。

  遠離賭博!否則會被刀得慘到家!請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