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幾個家長面面相覷,是啊,都要死了,還在乎那些幹什麼?
死馬當活馬醫吧,還不要錢。
「我,我願意!」小乖媽首先站了出來,小乖已經快不行了,她心裡很清楚。
「我願意孩子當志願者,反正也沒幾天活了……」小乖媽泣不成聲,「小乖之前就說長大後要當醫生,可是我怕沒有這個機會了,就當這次是為醫學做貢獻,小乖如果知道她一定也很高興自己做出了貢獻,她不會怪我的……」
另兩個孩子家長聽了眼淚也流了下來。
江楠的眼圈也是一紅。
「我馬上簽字,我願意孩子當志願者。」小乖媽強調。
另兩個家長見她同意,也心動了,不治就死,就是這麼簡單,如果治還有一線希望不是?
「我們也願意!」兩個家長都站了出來。
「你看,事情不是解決了?」紀先林看了一眼林院長,他老臉一紅。
「算了,把申請表給我吧,我拿回去備案。」藥監局的人看已成定局,也不敢說什麼了。
「還愣著幹什麼?快做事啊!」紀先林瞪江楠他們一眼。
「哎!」江楠抹了抹眼角淚,破涕為笑。
「可是師父……」江楠看著已經瀕臨休克狀態的孩子,「這藥也餵不進去啊。」
「讀書讀傻了?不會碾成粉末,兌了開水灌下去?」紀先林瞟她一眼。
江楠傻笑,忘了。
「等一等!」紀先林又重新給孩子診了脈,開了點藥,「我先給孩子們提提氣,等穩定一點再吃藥,效果會好一點。」
「謝謝師父!」江楠忙說道。
「謝謝紀大夫!」幾個家長也很是感激。
接下來幾天幾個孩子按時服藥,就等著看效果。
在這期間許言讓江楠把論文給他,他幫忙潤色。
「許老師,孩子們的治療效果還沒有出來,是不是再等等?」江楠問。
「不用,我們這課題就是《全反式維甲酸在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中的運用》,並不涉及成藥,這個命題就已經能震驚醫學界了,成藥只是小眾,無關的。」許言說道。
「行,許老師那我把論文再抄一遍馬上給您送過去。」江楠點頭。
旁邊的程靜聽了眼神閃爍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許言把江楠的論文稍稍修改之後對她說:「可以投《醫學周刊》雜誌了,等好消息吧!」
「能通過吧?」江楠沒有把握。
「一定沒問題的,這都不能通過還有什麼能通過?」許言笑。
江楠喜悅,把論文認認真真重新抄寫了一份,拿了信封裝起貼了郵票寄了出去。
想了想,江楠覺得還可以投一份在國外的醫學雜誌上,這個在國際上也可以引起關注。
等成藥正式生產出來還可以申請專利。
她知道前世這個藥大概也是這個時候被發明出來的,是兩個有名的醫學前輩,發明了維甲酸之後無償地捐獻出配方,藥物生產出來之後每盒才賣13塊錢,卻救了無數人的命。
可是因為沒有申請專利,被外國人搶注,國外賣到43美金一盒,是國內的幾十倍。
所以那個時候章老師經常從國內買藥出去,一買就是一大堆,因為國內的便宜啊。
這一世江楠再不想重蹈前輩的覆轍,一定要申請專利,讓外國人用藥也要給錢,到時候就能有更多的資金投入到新藥的研製當中。
接下來幾天江楠他們都泡在病房裡,每天觀察孩子們的病情變化,抽血檢測血液里癌細胞的變化,病情似乎一天天好轉,癌細胞一天比一天減少。
大家都喜出望外,有效果了,孩子們病癒指日可待。
這天回到學校,江楠聽到同學們都在興奮地討論,說是有本校的學生在《醫學周刊》上發表論文,刊登出來了,而且得到極大的讚賞,大家紛紛在猜測是誰,欽佩之情溢於言表。
江楠大喜,已經刊登出來了嗎?那是不是會寄一份給自己?
走到研究室,有個同學過來說梁校長找她,讓她馬上過去一趟。
江楠心想是不是梁校長也知道了?畢竟能在《醫學周刊》上發表論文是挺不容易的,也許雜誌社有給梁校長打電話?
江楠走到校長辦公室,發現許言也在,一本《醫學周刊》擺在桌上,不過兩人臉色都很難看。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沒有被錄用?
「江楠你看一看。」梁坤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醫學周刊》,雜誌是打開著的,江楠一拿起來就看到那篇《關於全反式維甲酸在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中的運用》的論文。
她心中一喜,這不是刊登上了嗎?兩人還做出這個樣子,是想故意嚇我呢?
「你看看署名。」許言的聲音很是憤怒。
江楠一看,大驚失色,署名居然是程靜,還有許言。
再一看內容,裡面的東西幾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自己的,只不過用了另一種寫法組織了一下,就變成程靜的了。
「她這是剽竊!」江楠大怒。
梁坤和許言的臉色很黑,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去把程靜叫過來吧。」梁坤說了一句。
許言出去讓過路的學生去叫程靜。
「梁校長,這是我的論文,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她就是用自己的語言組織了一下,她怎麼這麼不要臉?」江楠氣得臉都漲紅了。
「我知道,剛才已經和許老師討論過了。沒想到程靜居然會做出這種事,還很聰明的給許老師也署了名,以為這樣許老師就會感激她?」梁坤冷笑一聲搖頭。
學校對論文造假一貫嚴厲,她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胆,誰給她的勇氣?
不一會兒程靜就到了,看到許言和江楠都在,竟一臉淡定。
「這個你怎麼解釋?」許言指著雜誌問道。
「什麼解釋?這篇論文是我寫的呀,許老師也沒說我不能寫對吧?」程靜笑道,「您看我還給您也署了名呢,您是指導老師,不能忘了您對不對?」
「你這是剽竊!」許言嚴厲說道。
「許老師,沒有證據您可不能胡說八道,我怎麼剽竊了,我也參與的課題的研究,我為什麼不能寫?」程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