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你走了，我怎麼辦？」
志堅走了和她有什麼關係？
「你來這裡做什麼？」林少勇臉色黑沉，他是知道顧長語和林志堅關係的，他不能讓她壞了志堅的名聲，「來人，把這個女人趕出去！」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顧長語一下撲到林志堅的靈前，淚流滿面，「志堅哥，我來看你的，你怎麼這麼狠心拋下我，你走了我怎麼辦……」
她轉過身看向林少勇，「林叔叔，你不能趕我走，我是來送志堅哥的，林叔叔，我懷了志堅哥的孩子……」顧長語一邊流淚一邊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
「什麼？」如晴天霹靂，蔣寒梅整個人驚呆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怎麼可能有志堅的孩子？」張春霞怒不可遏，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壞，兒子都走了還來誣衊他的清白？
林少勇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鎮定下來，「長語，你不要胡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朱蘭英也從後面走了出來，一臉忿恨地看著顧長語，「你是不是還記恨我們寒梅，恨她不嫁給你哥？可我們也是沒辦法的，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上次婚禮上鬧就算了，可現在這場合你還來鬧合適嗎？志堅都走了，寒梅已經很傷心了，你怎麼還往她的心上捅刀子？」
「不，我沒有胡說！」顧長語激動地站了起來，摸著肚子，「早在志堅哥和寒梅姐結婚之前我就和他在一起了，我知道自己沒有身份沒有地位，我也不求名份，只要他對我好就行了。可是現在我懷了他的孩子，你們說怎麼辦？」
靈堂里一片譁然，還有這種事？那個令人尊敬的林隊居然搞婚外情？
後面本來要給林志堅獻花的一個女士一聽這話臉色變黑了，她最討厭這種腳踏兩隻船的男人，還婚內出軌。原本要獻的花一下丟在了地上忿然離去。
邊上前來弔唁的幾個首長臉色也都變了。
「長語，你在這胡鬧什麼，志堅可是英雄，是烈士，你敢誣衊他？你安的什麼心？」林少勇臉色黑沉，一邊向工作人員使眼色。
旁邊的兩個工作人員急忙來拉顧長語，顧長語瞬間賴在地上不肯走，「你們別動我，我可是個孕婦，如果我的孩子出了什麼事你們誰來負責？」
工作人員一聽這話又遲疑了，如果是真的，萬一因為拉扯搞得她流產，他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我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志堅哥的，你們不信等我生下孩子可以去鑑定。」顧長語護著肚子，「如果不是他的，我為什麼要來這裡？我為什麼不去攀扯別人，要來找一個死人？我的孩子是志堅哥的，這是我們共同的孩子，我不來找你們，我找誰？」
「你無恥！」蔣寒梅一向清冷的臉崩裂，一巴掌扇向顧長語。
「啪」一聲。
「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顧長語一下怒了，朝蔣寒梅撲了過去，「我無恥？你又比我高尚多少？志堅哥都說了，是你勾引他上了他的床，否則他根本不會娶你，怎麼，你當了表子還想立牌坊？」
「你……」蔣寒梅氣得臉色都扭曲了，她一向是霽月清風，高高在上，幾時被人這樣說過？
揪起顧長語的頭髮就和她扭打起來。
「你這個賤人……」
「你才下賤！」顧長語一邊還手一邊說道：「志堅哥活著的時候就說了，他根本不愛你，他只愛我，說只要過兩年，他就和你離婚，和我結婚，你就是個擺設……」
「啊——」蔣寒梅氣得大叫，像瘋子一樣打向顧長語。
「你敢打我女兒？」朱蘭英沖了過來，朝顧長語身上打去。
張春霞不知所措，「老林，老林，怎麼辦？」
難道長語這孩子說的是真的？那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志堅的？他們這樣打架，孩子打掉了怎麼辦？
現在志堅已經不在了，多一個孩子就多一份希望不是嗎？
「夠了！」
另一邊的章老師大吼一聲，從梁家親屬那邊走了過來。
「要吵去外面吵，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們不覺得丟臉嗎？這是烈士靈堂，你們能不能放尊重一點？」
扭打的幾個女人一下停了手，朱蘭英面帶愧色，蔣寒梅臉色漲紅，顧長語卻趁機摔了蔣寒梅一巴掌。
「你找死！」蔣寒梅大怒，一腳朝顧長語踢過去。
張春霞突然衝過來護住顧長語，那可是志堅的孩子。
「哎喲！」張春霞痛叫一聲，那一腳踢得不輕。
「媽！」蔣寒梅一臉不可置信，她居然攔著自己？
「春霞，你這是幹什麼？」朱蘭英見張春霞竟護著顧長語，一臉憤怒。
「我……」張春霞有點不知所措。
見他們又吵起來，章老師氣得臉色鐵青，指揮那邊的學生，「你們過來，把這些人統統給我拉出去！」
一群義憤填膺的學生擼起袖子走了過來，這麼不尊重烈士的人，管他是誰都趕出去。
「你們別動我，我可是孕婦！」顧長語挺起肚子叫囂。
等在外面的民眾一臉懵逼，這還是烈士追悼會嗎？這都成撕逼現場了。
江楠冷笑，想不到在這裡還能看到這樣一場狗血大戲。
這時杜首長從外面走了進來，怒視林少勇，「林副軍長，這也鬧得太不像話了，還不快讓人走？」
「是，是！」林少勇一臉冷汗，拽著自己媳婦和兒媳婦就往外走，「快別胡鬧了！」
顧長語見他們走出去自然也跟了出去，她可是來討說法的，不給個說法她不能回去。
張春霞也跟了上去。
蔣建成老臉通紅，站在那裡沒動。
靈堂終於安靜下來。
杜首長和杜若清走了過去。
先去了梁棟的靈前，微微鞠躬，獻上白菊花，然後走向梁坤。
「梁校長，節哀順變！」
梁坤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杜首長又朝林志堅那邊走了過去，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的鬧劇，他的臉上有了幾分冷意，走過去獻上白菊花，然後徑直走了出去。
外面圍觀的民眾議論紛紛起來，「那個，還要不要去？」
「就算人家有作風問題，可還是烈士！」有人說。
「可是品質有問題。」有女人搭話，這種搞婚外情的男人就是渣男，虧他還是個軍人。
「那還有一個總沒問題吧，人家還那麼年輕，還是個小伙子。」
「那就祭拜這邊這個就行了。」
「這不好吧？」
「自己看著辦吧！」
後來的人竟大多只祭拜了梁棟，兩束花都放在梁棟的靈前，林志堅那邊就繞道過去。
林少勇和朱蘭英的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