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要殺了賈建輝？」呂振北問。
「他威脅我，說知道孩子是他的，他要我和顧羨成離婚之後和他結婚，他做夢！他怎麼配得不上我？」葉子眉大聲叫嚷。
「配不上你你還和他苟合？」徐燕氣得猛拍一下桌子。
葉子眉臉色漲紅，「你們不知道軍嫂的日子多難過，那個男人一出任務就幾個月，那麼多個日日夜夜我守活寡，我也是個正常的女人……」
「你無恥！」徐燕一下把手中的筆摔了過去，自己不知廉恥還甩鍋在軍人身上，那麼多軍人都有妻子，別人都過得好好，她就不行？
當初要嫁給他就應該知道，以為軍嫂那麼好當？享受了軍人帶給她的權勢地位，就不想自己應盡的義務？
「我是無恥……」葉子眉苦笑一聲，「我沒想過軍嫂那麼難，其實只是表面風光，想不到那麼苦。」
「還有顧羨成……」葉子眉咬牙說道：「他根本不愛我，他一心只惦記著那個死了的女人，每次回來就躲進書房看那女人的相片，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恨，我就要讓他戴綠帽……」
呂振北和徐燕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歇斯底里的女人，這女人就是個變態！
「說說那天晚上，你是怎麼殺的賈建輝！」呂振北說道。
「那天他約了我，向我要錢，可是葉翠花的事都暴露了他還想要錢？我當然不想給。後來他又說要把兩個孩子的事說出去，我一下沒忍住踢了他，把他踢下湖……」
「你還真忍心！」徐燕冷嘲一聲，「不是一起長大的表哥嗎？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嗎？不是床上的好伴侶嗎？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他該死，他該死！他居然敢威脅我，他是什麼東西？」葉子眉像瘋了一樣吼叫起來。
瘋子，真是瘋子！徐燕真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把筆錄丟在葉子眉面前，「簽字吧！」
葉子眉拿起筆手有點抖，「你們說了，我都招了就不告訴顧羨成孩子的事，你們要說話算話……」
「快簽！」徐燕怒喝一聲，到現在還想討價還價？
葉子眉哆嗦一下，還是乖乖把名字簽上了。
呂振北拿過筆錄冷眼看過去，「我可以不說，但顧將軍要看筆錄我們沒權力拒絕。」
「你們騙我？」葉子眉瞪大眼睛，撲上去想搶筆錄，「你們無恥，你們騙我，你這個大騙子……」
「哐」一聲徐燕重重把門摔上，無恥沒人比得上你！
……
「要不要告訴顧將軍？」徐燕坐在椅子上扭來扭去，她已經糾結了好幾天，又一次問呂振北。
「你已經問我一萬遍了，我也不知道。」呂振北嘆氣，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倒不是對葉子眉的承諾，而是他們怕顧羨成接受不了。
「你說當初賈建輝是怎麼知道孩子是他的？會不會是他自己胡亂猜的？」徐燕把頭趴在桌子上眨著眼問呂振北。
「應該是算了時間的吧，不然賈建輝為什麼一輩子不結婚？他就是知道自己有兩個孩子，後續有人了，所以才無所謂結不結婚。而且看他的日記，他是很愛葉子眉的，所以不可能再和別人結婚，所以才心甘情願幫葉子眉。」呂振北說道。
「那顧將軍的頭上不是早一片綠了？還幫別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徐燕在頭上比劃了一下。
「誰說不是？可是現在，他的身體這麼不好，老婆成了殺人犯，孩子又成了別人的，這讓他怎麼受得了？」呂振北愁眉不展，「到底要不要說？」
「本來這事與案情無關我們可以不說，不過這又關係到楊隊，顧將軍畢竟是楊隊的親生父親，你也不能不管吧？」徐燕看向呂振北。
「就是啊，所以我才發愁！」呂振北又嘆一口氣，這幾天嘆的氣比一輩子嘆的都要多。
「那要不然把這事告訴楊隊得了，讓他做主？」徐燕靈光一閃，想到這個主意。
呂振北搖頭，「我覺得老大八成不會管，本來他就不想認顧將軍，又出現這一堆破事，他會更生氣吧？」
「那……葉子眉殺了他母親的事還是要和他說啊……」徐燕說道。
「說的也是，雖然他早已有了猜想，不過……我真的怕他接受不了，他的母親太可憐了，就那樣活生生被……」呂振北又嘆口氣，「最毒婦人心啊！」
徐燕瞪他一眼，「說什麼呢？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呂振北失笑，「是，是，我錯了，不過，你還是女孩子，不是婦人，你不在這一列……」
徐燕嘴角抽了抽，這解釋也太牽強了。
「你聽聽葉子眉那個要求，還不讓我們告訴顧將軍，她憑什麼？」徐燕憤怒，「她還想讓顧將軍給她養孩子養一輩子嗎？我偏偏要說，這個惡毒的女人，死到臨頭還想算計別人！她休想得逞！」
「呂隊，你知道嗎？顧將軍早就要和葉子眉離婚了，就是顧慮太多，又想到孩子，遲遲沒有離，葉子眉還想讓顧將軍淨身出戶，她早就盤算好了，財產都是她的，就算她死了，她的遺產就是她的兩個孩子的。」
「那可是顧將軍這麼多年的血汗錢，她真是打得好算盤，我一定要揭穿她，一定不能讓她得逞！」徐燕忿忿不平。
呂振北默默看了她一眼，把日記本扔過去，「去吧，我支持你！」
「你不和我一起去？」徐燕傻眼了。
「我怕我承受不住顧將軍的怒火！」呂振北苦笑。
「那你就讓我一個女孩子去承受？」徐燕一臉不可思議。
「不是，就因為你是女孩子，也許顧將軍就不會發火呢，還是你去合適！」呂振北乾笑一聲，他是有點慫了。
他以前當過兵，可是知道首長發起脾氣來那威力，何況還是那樣的大首長。
「慫包！」徐燕白了他一眼，拿過日記本抱在懷裡，「我去就我去，我還不信顧將軍能吃了我？」
徐燕揣著賈建輝的日記本，還有葉子眉的供詞到了首都軍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