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走後，顧羨成想了想，現在楊振鋼雖然不認自己，可自己終歸是虧欠他的，能為他做一點是一點吧，自己這身體也不知道能撐多久，如果不能為他做點事，以後到了地下哪有臉見他母親？
顧羨成打了個電話到程泰家裡。
「程泰啊，我是顧羨成！」顧羨成說道。
「首長！」程泰立馬站直了身體。
程泰雖然年紀更大已經退了休，可到退休他的職位也沒有顧羨成的高，自然還是對顧羨成很尊敬的。
軍隊裡也不是看年紀大小，像肖景中這麼年輕就是團級，有些人三四十歲還是營級，還不是得先給他敬禮。雖然大多數人是年紀越長軍職越高，也不乏特別有天賦又拼命的人，像顧羨成就是這一類，楊振鋼完全繼承了他的優點。
「是這樣，彤彤的事我聽說了，那孩子有錯，你們做長輩的不能縱容啊，那不是為她好而是害了她。」
「有一個證人呢是我家老大媳婦，聽說有人想讓她改口供，我覺得不好，那是妨礙司法公正，我們是軍人不能做這種不好的榜樣。程錚那裡你還得多教育教育！」顧羨成說道。
「……是！」程泰大驚，原來這裡還有顧將軍兒媳婦的事，那自己這邊就不好多管了。
本來他也不想管，可是兒媳婦求到頭上來，他又猶豫了，現在好了，不用想了，正好也回絕他們。
這次彤彤的確做的不對，是得給她一點教訓，不然以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掛了電話程泰馬上打電話給程錚。
「爸！」程錚聽出父親的聲音。
「彤彤的事我不管了，她做了錯事就要承擔後果，趁這個機會你們也好好教育教育她，做出那樣的事簡直無法無天了。」程泰說道。
「爸……」程錚有點吃驚，他有猜到父親可能會為難，可是這樣說他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剛才顧將軍打電話給我了，什麼事你該猜到了吧？別因為彤彤的事犯錯，到時連我也救不了你！」程泰重重地說道。
「……是！」程錚無奈應了一句，心一下涼了，看來是徹底沒希望了。
張建兵看程錚臉色，知道情況不太好，便問：「怎麼了？」
「彤彤的事顧將軍過問了。」程錚說道，面色難看。
「那就沒辦法了，不過話說回來，這次的確是彤彤做得不對，不管放在誰家身上都不能輕易原諒吧？」張建兵感慨，「看來只能看法院那邊了。」張建兵有意無意提了一句。
法院？程錚沉思，對，只有那邊還有一線希望。
市公安局刑偵隊。
「呂隊，我回來了！」一個人風塵僕僕地走進刑偵隊。
「於懷志，怎麼樣？」呂振北站了起來，徐燕也忙走了過來。
於懷志是呂振北派往南方找當年和葉子眉一起給藍子珍接生的醫生的。
「找到了！」於懷志點點頭，坐下，倒了一杯水大口喝起來。
從口袋裡掏出一份供詞。
供詞上寫著當年藍子珍生產是由婦產科醫生李倩和助產士葉子眉一起負責的，可是在中途李倩突然感覺肚子痛離開了十幾分鐘，等她回去的時候孩子已經生下來了，而藍子珍開始大出血。
她要採取措施已經來不及了，後來藍子珍出血過多死亡。
這當中葉子眉有沒有動手她不能保證。
事後她查過胎盤有破損，就是因為這個子宮大出血來不及切除就失血過多而亡。
於懷志也問了當時怎麼沒叫其他醫生來救。
李倩說當時醫院的規模還很小不像現在婦產科那麼多人，那時就三個醫生，另兩個也在其他產房，而且葉子眉也沒有及時去叫她，不然就是肚子再疼她也會趕過去。
當時她肚子痛的時候就是看藍子珍還沒那麼快生所以才離開的。
如果說葉子眉在這期間動手是有機會的。
不過沒有證據。
李倩還說後來她想過肚子疼得有點蹊蹺，她有潔癖，平時是很注意食品衛生的，如果說最有可能，也許有人在她茶杯里下了瀉藥。
不過當時沒想那麼多後來茶杯也洗掉了，沒有證據。
所以從這份證詞上來看，葉子眉動手的可能性非常大，瀉藥都可能就是她下的，但是，沒有證據。
「想不到這個葉子眉當年就這麼狡猾，看來她開始接觸藍子珍就是有目的的。」徐燕顰眉說道。
「很有可能！」呂振北點頭，可是沒有證據怎麼辦？
「紀老那裡有沒有看當年的病歷，有沒有什麼發現？」呂振北問。
「我忘了問江楠了，我馬上去打電話。」徐燕才想起來。
徐燕打電話到醫學院，江楠也才想起忘了問這個事。
她打了個電話到紀先林家裡，他正好在家，就問了他關於病歷的事。
紀先林想了一會兒說道：「我看了當年生產時的病歷，有一點問題，藍子珍是早產，本來就是意料之外的急產，後來又用了催產素，當然生產中期如果宮縮無力是可以用催產素，可是早產這種情況較少。」
「我又看了看藍子珍孕期的病歷，她開了不少瀉藥，由於胎兒壓迫腸道造成孕婦便秘這是很正常的事，可一般孕婦都不太會用藥，因為對胎兒不好，用多了容易造成早產。」
「像這種便秘多吃青菜水果就行，顧將軍那樣的家庭不可能吃不起水果，應該是有人慫恿她開藥吃。倒是葉子眉那邊開了不少如鹿絨等補藥，因為醫務人員在醫院開藥有優惠所以有記錄。」
「當時她還是個女孩子吃這些補藥完全沒必要，你們說她和藍子珍交好，有可能這些藥是送給藍子珍吃的，這些補藥都是大熱之物，吃了會加劇便秘的情況，然後又吃瀉藥，身體肯定好不了。」
「當然這些都是推測，如果真是葉子眉做的，那就太狡猾了。」紀先林說道。
江楠又跟他說了當時生產時婦產科醫生離開過的事，江楠問：「如果這時候葉子眉出手是不是有可能？聽說胎盤是破損的，所以造成大出血。」
「胎盤破損？」紀先林皺起眉頭，「如果往壞里猜，有可能是硬拽出來的，所以撕裂了。」
「硬拽？」江楠的心一寒，如果真是這樣那葉子眉就真的太惡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