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影院,沈月發現兩人要看的影片是《廬山戀》。
《廬山戀》並不是新片,是1980的電影,但卻是一部非常經典的愛情片,兩人一起來看這部片子安易的用心不言而喻。
沈月看向安易,安易也正好低下頭看她,面上是溫潤的笑,沈月的臉一下紅了。
在門口檢票時,安易見有人賣葵瓜子,過去買了一包遞給沈月,想了想怕她等會兒磕瓜子口乾,又買了一瓶汽水,兩人才一起走進影院。
來的人幾乎都是一對對的情侶,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把國慶節都過成了情人節。
《廬山戀》講的是一對戀人時隔多年終成眷侶的故事。
歸國華僑周筠在廬山遊玩的時候遇到陪母親在廬山養病的耿樺,兩人互生愛慕之情。因國內政治環境的影響,與周筠來往過密的耿樺屢受傳訊,為不連累他,周筠回了美國。
多年後兩人再次相遇,互定終身。可是耿樺的父親發現周筠的父親是昔日黃埔軍校的同學,卻因不同的政治立場站在不同的陣營,兩人的婚事遭到反對。
幾經波折,懷著對祖國統一的美好願望,兩家重新坐在一起,答應了二人的婚事,有情人終成眷屬。
當那句「Ilovemymotherland,Ilovethemorningofmymotherland.」(我愛我的祖國,我愛祖國的清晨)被主人公喊出來的時候,沈月的心悸動了一下。
這時的人感情含蓄,羞於把「我愛你」說出口,可是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這個意思。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我想每天清晨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你」,那就只有兩人生活在一起才能做到。
影院裡情侶都很激動,仿佛電影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沈月也偷偷看了一眼安易,他始終面帶微笑看著電影。
出了影院,沈月坐在安易的自行車後面,這次她沒有猶豫,主動抱住了他的腰。
安易嘴角翹起,側了一下頭問道,「明天還有空嗎?我們去湖心公園逛逛?」
「好!」沈月點頭,心裡像吃了蜜一般甜。
沈月一回到家,沈祥和寧映嵐馬上圍了過來,「怎麼樣,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沈月一臉嬌羞。
「你和安易啊,有沒有什麼進展?」沈祥問。
「只不過看了場電影,還能怎樣?」沈月低頭笑道。
「就沒牽牽小手?」沈祥追問。
「沒有!」沈月搖頭,不過抱了他的腰,她心裡說著,卻不敢說出來。
「牽什麼手?才第一次約會,哪那麼快?」寧映嵐白了自家兒子一眼,她畢竟年紀大比較保守,何況自家的是女兒,吃虧的都是女孩子,她才不想那麼快。
「小月,我可告訴你,你們別太快,誰知道你們以後能不能結婚,等婚定下來你們才能親密一點,你是女孩子別讓人占了便宜,知道嗎?」寧映嵐說道。
「我知道的,媽!」沈月點頭,她可不敢幹什麼出格的事,家裡雖然寵她,可在這方面一向嚴厲,別說是爺爺,就是父親那關也過不了。
第二天安易是開車過來的,因為湖心公園有點遠騎車不太方便。之所以選擇去那裡是因為那裡有湖,可以划船,現在已是秋天,秋高氣爽,泛舟湖上,很是浪漫。
他依舊在軍區大院門口等沈月,不是不想進來,只是覺得和沈月的關係還沒有到見家長的地步,如果以後兩人確定戀愛關係,是要隆重地登門拜訪。
沈月今天穿了一件湛藍色的連衣裙,雖然有點暗,但她皮膚白,也是亭亭玉立,還多了一絲端方之氣。
到了公園,安易把車停在外面,買了門票兩人一起進了公園。
天氣晴朗,秋風微拂,吹得岸邊的楊柳輕輕飛舞,湖上小舟輕搖,一派美景。
兩人在湖邊逛了逛,見到湖中泛舟的人,安易問沈月,「我們也去划船吧?」
「好!」沈月點頭。
兩人去租了小船,安易扶著沈月小心地跨進船里,兩人面對面坐了下來,安易拿起木槳往岸上一撐,小船離岸緩緩向湖中駛去。
清爽的秋風吹拂,湖面泛起一層層漣漪,吹起沈月額前的碎發,露出少女光澤的額頭和明亮的大眼睛。
白晳的手指伸到湖面上撩起一串串水花,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引得旁邊的船隻側目。
安易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少女,心想以後如果能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也不錯。
「你看別人,劃得多好,你怎麼老在這打轉?」旁邊傳來一個埋怨的聲音。
沈月和安易轉頭一看,一對情侶也划船過來,可是那個男的也許掌握不好方向,任他怎麼劃都不前行,船一直在打著轉。
「先停下,等船穩定下來。」安易不由搭了句嘴。
那個男人沒辦法只好停下手中的槳,有點不知所措。
「用兩隻槳吧,一齊使力,一隻槳更不好掌握。」安易又說道。
因為一支槳總是在船的單側劃,後面又沒有掌舵的人,船自然就往一個方向走,結果就在湖面打起轉來。
那男人聽了安易的建議,坐下來,兩手拿起槳划起來,可是也許兩手協調能力不好,兩邊使力不均勻,船倒搖搖晃晃起來了。
「真笨!」那女人又抱怨一聲,走過去拿起另一支槳,「我們一起劃!」
「用力點!」一聲大叫。
船猛得朝前躥了過去,直衝沈月他們的小船而去。
「小心!」安易大驚。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嘭」地一聲兩船相撞,小船瞬間傾覆,四人都掉進水裡。
「救命,救命!」幾人都驚叫起來。
「沈月!」安易浮出水面急急地尋找沈月的身影,看見她在水面上撲騰,臉已嚇得蒼白,都快沉下去了。
「沈月,別怕,我來了!」安易大叫一聲,急忙遊了過去,一把拖住沈月的身體,「別怕,放鬆,放鬆,交給我,別怕……」安易一邊安慰沈月一邊把手伸到她腋下把她的身體託了起來。
這個時候最忌慌亂,被救的人往往太過驚慌死死抱住施救的人,施救者展不開手腳反而會被受救者所累,兩人都可能溺水。
沈月畢竟是當兵的,很快放鬆下來,點了點頭,任由安易托著自己,慢慢朝岸邊游去。
那兩人安易是無暇顧及了,只能一個個救,不然誰也救不了。
不過很快便有公園的工作人員跳下來救人,安易也就不用再第二次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