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乎乎的熱水澆在安夏的身上和粘糊糊的頭髮上。
她瞬間感覺渾身的疲憊被一掃而空。
這種久違的舒服的感覺,讓安夏所有的壞心情都被衝散了。
她想起顧銘煜剛剛臨走之前還特地叮囑她的話。
「不要洗太久,水涼了會冷的。」
「洗好了喊我,我給你重新灌滿了水,明天繼續曬。」
「這樣每天都有熱水澡洗了。」
他看似羅里吧嗦的話,卻句句藏著對安夏的關心。
她想著想著,嘴角就忍不住輕輕上揚。
有顧銘煜在,這裡的生活也不算太糟糕嘛。
夜裡,安夏難得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覺,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發現顧銘煜已經在門口給她提前放了一個桶。
雖然不好意思,可安夏怕黑,還是速戰速決地在桶里解決了。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顧銘煜又早早操練去了,她慌張地跑去門口一看,那個木桶早就不見了,顧銘煜不會讓她難堪,早操之前就把木桶里的東西倒掉了。
安夏鬆了口氣,不自覺地笑了。
到了下午,顧銘煜站崗回來以後,士兵們便開始拿上鐵鍬,在院子裡挖坑。
安夏不懂,追上去問。
「你們在弄什麼?」
可那些小兵卻把鐵鍬一放,打趣地盯著安夏。
「團長說,嫂子沒地方上廁所,讓我們給嫂子挖個廁所。」
話音一落,安夏的臉就沒出息地紅了。
她就多餘問!
人多力量大,一下午的功夫,安夏的專屬廁所就搭建好了。
雖然都是木頭的,可卻是她一個人專用的,避免了一切尷尬,讓安夏可以自由自在的方便。
「嫂子牌廁所,完成!」
一個小兵將鐵鍬一把插在土中,鬆口氣似的高呼了一句。
「哈哈哈。」
「團長對嫂子可真好,我們什麼時候能有這待遇?」
「就你?你去哪裡方便下不行?還想要個廁所,我看你像個廁所!」
一群人打趣起來,殊不知,安夏的臉已經紅得發紫了。
所有東西都弄好後,整個院子也變了模樣。
到處都有安夏的痕跡。
前院有她的專屬廁所,後山還有她的專屬淋浴間。
顧銘煜拿著鐵鍬,頗有成就感地看著這一切,「往後你在這裡就可以舒舒服服的住下了。」
「再也不用黑燈瞎火地去上廁所,偷偷摸摸地洗澡了。」
他只顧著欣賞自己的傑作,卻不知道安夏正一臉崇拜地望著他呢。
下一秒,毫無防備地,安夏踮起腳尖,啵唧的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顧銘煜,你真好。」
她發自內心地道。
「這是你給我的獎勵?」
他扭頭,蹙了蹙眉。
「嗯,對呀。」
安夏喜滋滋的道。
「太單薄了吧?我送你這麼大的禮,你就獎勵我這個?」
顧銘煜得寸進尺。
「那你還想怎麼樣?」
安夏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狗男人該不會……
下一秒,顧銘煜就一把將安夏的細腰攬入懷中,「我想聽交響樂了。」
「床板再不響,我怕它生鏽。」
他語氣曖昧,把安夏的臉都說紅了。
「顧銘煜!」
「你不要臉!」
她嬌嗔道,事後想想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幸好這時候,送物資的軍車及時趕來,解除了安夏尷尬的處境。
「大哥!」
「我要的東西都買到了嗎?」
安夏扒上車,目光搜尋著。
果然,車上拉著一頭小豬,還有好幾隻雞。
這下在營地吃肉的事情就有著落了。
「都有都有,還有你要的菜種子!」
大哥熱情地幫忙卸了車,然後簡單地聊了幾句,又匆匆趕回去了。
看著這滿滿當當的東西,安夏頓時很有成就感。
「小李和小張,安排你倆一個任務,給我搭個豬圈。」
「小吳和小宋,搭個雞窩。」
「從明天開始,我就要在這裡養豬,養雞,種菜,保准讓你們吃上新鮮的肉和菜!」
安夏信心十足的道。
瞬間,所有的士兵都高聲歡呼起來。
自從安夏來了以後,他們的生活好像一下就有了煙火氣,衣服有人洗,飯也有人做,最重要的是,多了很多的樂趣。
當晚,安夏洗好了澡,躺在被窩裡。
顧銘煜走了進來,她的心跳瞬間加速。
房間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顧銘煜正在一件件地脫衣裳,安夏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下意識的就把頭埋進了被子裡。
直到顧銘煜鑽進被窩,她都還不肯冒出頭來。
「你在偷看我?」
顧銘煜忽然出聲。
安夏趕忙那頭探出來,「誰,誰偷看你呀。」
「我的獎勵還算數嗎?」
顧銘煜直接跳過她的問題。
這句話把安夏問得面紅心跳,怎麼過了一下午,他還沒忘呢?
「不,不算數了。」
她乾脆耍賴。
「嗯?」
「那怎麼行,我最不喜歡不講信用的人了。」
「你要是這樣,我就得懲罰你了。」
他似乎故意跟安夏過不去,一個翻身,直接把安夏壓在了身底下。
安夏只感覺呼吸一滯,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放鬆。」
顧銘煜模仿著那天安夏的語氣說道。
這男人現學現賣的本事倒是見長了。
還不等安夏說話,顧銘煜的唇瓣就猛地貼住了她的。
這天晚上,即便顧銘煜事先給木板床做了加固,它還是瘋狂地嘎吱了一晚上,安夏真怕哪天它就受不住,光榮下崗了。
早晨安夏起來的時候,先是可憐了一下這搖搖欲墜的木板床,緊接著又開始心疼起自己來了。
她的小身子骨差點被顧銘煜折騰散架!
她都搞不懂,顧銘煜每天都出早操,站崗,有時候還得做飯,怎麼還有使不完的力氣?
他的身體是鐵打的嗎?
透過窗戶,安夏看到顧銘煜正在帶隊晨跑,步伐矯健,沒有絲毫疲憊的模樣。
「呼,身體真是好到爆了。」
她不由得一陣羨慕。
院子裡,顧銘煜帶兵操練,旁邊的小吳忍不住跟他抱怨。
「團長,昨晚我又聽到那怪聲了,整整響了一晚上……」
顧銘煜面色一黑。
他們的耳朵就這麼尖?
看來下次要弄一個鐵打的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