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村長帶著全體村民登門了。
一見他們來,顧家人瞬間嚴陣以待。
「顧團長的傷怎麼樣了?沒事吧?」
村長搓著手,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
顧母上次的氣還沒消,就沒給村長好臉色,「你又想幹什麼?」
「我們沒招惹你們,你們也別招惹我們!」
說完,她伸手牢牢地將安夏和顧銘洋他們護著了身後。
村長當著全村的面碰了釘子,有些尷尬。
「顧大嫂,你這可是冤枉好人了。我們是專門上門感謝顧團長的。」
「昨天要不是顧團長,我們全村的口糧可就沒了。」
「這可都是顧團長的功勞呀。」
「還有我孫子,要不是顧團長,也早就燒死在裡面啦。」
村長笑眯眯的說著,身後兩個村民立刻遞上來幾個點心盒子。
「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顧大嫂,你們可務必要收下呀。」
看著村長遞過來的點心,顧母陷入了猶豫。
這麼多年,他們仗著顧家是沒有倚仗的孤兒寡母,不知道欺負他們多少次,現在又上門來感謝?
「你們的臭點心,我們不要!」
「拿走!」
想起這麼多年的委屈,顧母頓時怒火中燒。
這下村長真的為難了。
「顧大嫂!」
「我當著全村的面,給你,給你們家跪下了!」
「之前這麼多年,都是我們的錯,給你們家氣受了,我們不是人呀!」
村長說著,掄起胳膊就左右開弓,開始猛扇自己的耳光。
這下,全村人都看傻了。
顧母也跟著傻眼了,她本就心軟,村長這一出實在讓她不知道怎麼辦了。
她無助地望向安夏,這個家最有主意的就是安夏了。
安夏挺身而出。
「東西你們拿走,我們家不缺點心。」
「往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說完,她抓起村長的點心,猛地往人堆里一扔。
狗都不吃的東西!
「哎呀哎呀,這可都是花錢買的呀,城裡供銷社買的呀!」
村長視財如命,趕緊爬過去撿起來。
安夏都看笑了。
垃圾人,永遠別指望他們做人事兒。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麼。」
「你怕我報公安,說是你孫子點的火,還有,包產到戶這麼久了,你還搞糧庫這一套,不是在裡面謀私利了吧?」
「你是不是怕我捅上去?」
安夏一針見血,直接扎進了村長的肺管子。
村長的臉色變了又變。
「小夏,你這話說的,我,我可不是這麼想的……」
可他的表情分明出賣了他。
「我相信你不會做得這麼絕的,是不是……」
他試探著問道。
安夏又笑了,笑得有點狠。
「那你就錯了,我這人就是要麼不做,要麼做絕,我秉公守法,碰到這種不合法的事,我是一定要舉報的。」
說完,她一把把顧母拉到身後。
「走,回家!」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從今以後誰再跟顧家過不去,最好給我光明正大地來!在背後搞小動作的,讓我知道了,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門一關,村長徹底癱了。
頹廢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覺自己的村長是當到頭了。
顧銘煜在窗內看著安夏對付他們的全過程,唇角微微上揚。
他的小媳婦還挺狠呢。
第二天,村長被通報取消了村長的職務。
這下,整個村子沒人再敢惹顧家。
連村長都被拿下了,捏死他們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安夏從出門開始,就發現不對勁了,路過的村民看她的眼神都變了,點頭哈腰的,像極了哈巴狗。
她不屑一顧,直接就去了上塘村,找王琴算帳。
剛進村,發現上塘村的人看到她也客氣多了。
「小夏回來啦。」
「這不是團長夫人嗎?」
「團長夫人好。」
安夏一路上,被這樣問候了好幾次,她不禁納悶,怎麼這事這麼快就傳到上塘村了?
從前這些人聽信王琴的話,一看見她嘴就撇得老長。
怎麼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一路想,安夏一路來到了安家。
想開門進去,發現大門已經上鎖了。
「小夏!」
「王琴昨天讓人抓走啦!」
隔壁的王嬸子對安夏還行,一見安夏回來撲了個空,趕緊探頭出來告訴她。
「抓走了?」
安夏蹙眉。
王嬸子笑呵呵地走出來,「對呀,被你家顧團長抓走的!」
「綠色的軍車親自來的。」
「一把就給王琴薅上去了,說是她指使趙麻子和劉胖子去欺負你的。」
「當時就給拉走了。」
「蹲大牢去了。」
「解恨!氣派!」
王嬸子說起這件事來,眉飛色舞的,臉上滿是暢快。
「哎呀,我們小夏這下可算是嫁對人嘍。」
她由衷地為安夏高興。
安夏一臉震驚,她居然才知道這件事!
「那,安辰呢?」
她掃了空蕩蕩的安家一眼。
「被送去王琴的娘家了唄。」
王嬸子走上前,握住了安夏的手。
「幸虧當初你嫁了,不然啊,還沒有今天的好日子呢!」
「王琴她虐待你這麼多年,現在被抓走是她的報應!」
「往後看誰還敢欺負你!」
說話間,王嬸子的臉上一臉欣慰和羨慕。
安夏想了想,會心一笑,「是啊,幸虧嫁了。」
幸虧她嫁了,不然豈不是錯過了這麼好的人?
回家後,安夏一進門就問顧銘煜。
「是你帶人把王琴抓起來的?」
她挑眉。
顧銘煜到底還瞞著她做了多少事呀。
顧銘煜正在舉啞鈴,輕描淡寫地應了一句,「她差點害死你。」
想起這件事,他仍有些後怕。
「傷還沒好,別舉了。」
安夏走過去,試圖拿走顧銘煜的啞鈴,結果一接過來,胳膊就猛地下沉!
這啞鈴也太重了吧!
「小心!」
顧銘煜眼疾手快,一把將啞鈴接住!
安夏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啞鈴差點砸扁她的腳!
「謝,謝謝。」
她驚魂未定地道。
顧銘煜將啞鈴穩穩地放下,「你是笨蛋嗎?」
「下回別讓我擔驚受怕了。」
「等我恢復得差不多,就要回部隊,到時候剩你一個人,我怎麼放心?」
顧銘煜忽然吐出這麼一句。
這話狠狠地給安夏敲響了警鐘,是啊,她居然都忘了,顧銘煜以後還要回部隊的。
一種酸楚頓時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