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跟白雪妍置氣,當天就拽著安夏去了藥店。
買了聽診器,還有血壓儀。
安夏一頭霧水。
「大嫂,買這些幹什麼?」
她挨個瞅瞅,心想大嫂這是要學醫呀?
給自己做檢查?
大嫂卻怒其不爭地戳戳她,「傻丫頭,還不長心眼呢?」
「白雪妍看銘煜的眼神都要吃人啦。」
「你再不想想辦法,銘煜早晚被她搶走!」
「他們多少年交情?你和銘煜才結婚多久?」
大嫂煞有介事地道。
安夏頓時笑了,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那買這些幹啥?我們又不是醫生。」
她還跟沒長心似的,把大嫂氣得夠嗆。
「傻,你沒看她每天來檢查來檢查去就這幾樣嗎?她能,咱們也能!」
「那哪是來檢查,分明就是為了來勾搭銘煜!」
「你放心,這件事交給大嫂,保准把她趕走!」
「這些日子大嫂在陳家也賺了不少,這些錢大嫂給你掏,事兒也大嫂替你辦。」
「誰要欺負咱們小夏,大嫂跟她拼了!」
大嫂顯然是被白雪妍給氣著了,這會兒已經全副武裝,就等著白雪妍再登門了。
當晚,大嫂就拿著器械闖進了安夏和顧銘煜的臥室。
「大嫂,這是……」
顧銘煜看大嫂手裡拿得滿滿當當,還以為大嫂這是改行學醫去了。
「銘煜。」
「來,大嫂給你檢查。」
「小夏,你學著點。」
大嫂強行拿過顧銘煜的胳膊,按照自己學的一步步操作。
雖然過程磕磕絆絆,可好歹最後是量出來血壓和心跳了。
「看吧!」
「我就說沒那麼難!」
大嫂得意揚揚地拆掉所有器械,舒了口氣,走了。
留下安夏和顧銘煜原地傻眼。
第二天,白雪妍還是來很早。
進門時候,顧家還是在吃早餐,她幾乎每天都這個時間來。
「嘔!」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白雪妍一進門,大嫂就一陣乾嘔。
瞬間,白雪妍粉撲撲的小臉就黑了下來。
「哎呦,懷孕了看見不喜歡的東西就噁心。」
大嫂趕緊撫著胸口,給自己順順氣。
白雪妍沒好氣地放下藥箱,「銘煜,該給你做檢查了。」
說完,她就準備從藥箱裡拿出器械來。
「白醫生!」
「最近我懷孕了,怕自己身體出問題,我也買了一套這檢查的器械。」
「發現用起來也不難嘛。」
「要不,往後就由我來給銘煜檢查,就不麻煩你了。」
「免得白醫生天天這麼辛苦地跑來跑去。」
大嫂站起來,眼神不客氣地盯著白雪妍。
白雪妍也是直性子。
「大嫂是趕我走嘍?我在這裡礙眼?」
她緊盯著大嫂。
「對。」
「礙眼得很。」
「死皮賴臉。」
大嫂毫不避諱。
早就看她不爽了。
瞬間,整個顧家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了一樣,大戰一觸即發。
「呵呵,好一家忘恩負義的人。」
「是我救了顧銘煜,你就這麼對我?」
「要不是我在戰場屢次救他,他活不到現在!」
白雪妍唱起高調,但是說的也是事實。
大嫂更不落下風。
「可你現在,是在害他!」
「你救他,是你職責所在!你救他,不應該因為他是顧銘煜,而應該因為他是軍人!」
「破壞軍婚,我要是告到霍師長那裡,你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大嫂字字扎心。
「你救他,是因為他們在保家衛國!沒有他們,你,我,我們都過不上今天的日子!」
「所以,到底是誰救了誰?」
大嫂的話愈發嚴厲,白雪妍的眼眶濕潤了。
她看了眼顧銘煜,顧銘煜居然沒有半點要替她講話的意思。
「封建婚姻,包辦婚姻!」
「顧銘煜!難道這真是你想要的嗎?!」
「我們出生入死捍衛的,難道是這種守舊的東西?」
白雪妍義憤填膺,好像只有顧銘煜跟她在一起,才是自由戀愛。
顧銘煜放下筷子,站起身來眼神平靜地看向白雪妍。
「我接受不了包辦婚姻。」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驚詫地望向顧銘煜。
安夏更是心頭一沉,拿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白雪妍流露出喜色,等著顧銘煜往下說。
她就知道顧銘煜肯定是被逼的!
「可安夏除外。」
顧銘煜後來的話,徹底打消了白雪妍的幻想。
她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的氣勢都軟了。
眼神失望地盯著顧銘煜。
「看到了吧?」
「婚姻是包辦的,可感情是真的。」
「白醫生,破壞軍婚,違法!」
大嫂不客氣地提醒她。
這次,白雪妍沒回嘴,收拾起了藥箱扭頭就要走。
可顧母卻忽然叫住了她。
「白醫生!」
「往後我們銘煜的病……」
顧母一直擔心,要是得罪了白雪妍,誰給顧銘煜治病?
白雪妍沉默了幾秒,而後聲音頹廢的道:「就讓大嫂給檢查吧。」
「他現在也算穩定了,要是萬一有問題,記得及時上報。」
「專家那邊如果有新藥,我會第一時間送來的。」
這一刻她好像想清楚了。
她的職責就是給顧銘煜治病,給千千萬萬的軍人救死扶傷。
哪怕現在有個人情緒,她也不該消極怠工。
說完,白雪妍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這天起,白雪妍就真的再也沒來過顧家,大嫂把檢查的器械交給安夏,每天早晨起來,由安夏負責給顧銘煜做基本的檢查。
店裡的生意越來越忙,安夏明顯也有點忙不過來。
本以為劉梅梅可以多幫點,結果這段時間,她經常在收銀台那裡打盹。
這天,安夏終於忍無可忍,敲了敲桌子。
「醒醒。」
「顧客都進來這麼多了,你幫我招待一下。」
安夏沒有上來就很嚴厲,因為猜想劉梅梅大概是去陳山山那裡做保姆,有點太累了。
她還是體諒劉梅梅的。
可劉梅梅腦袋一歪,「安夏姐,我太困了,你自己忙活吧。」
「這麼多人,我怎麼忙得過來?」
安夏這會兒已經焦頭爛額,有問她東西在哪裡的,有讓她推薦的,還有要付錢的。
劉梅梅卻不耐煩地站了起來。
「行行行!」
「全都我做行了吧?你可真像當初那剝削人的地主資本家!」
安夏沒想到她會突然爆發,因為人多,沒有跟她一般見識。
等人走了,安夏把劉梅梅叫了過來。
「你最近是不是兩頭兼顧做得累了?」
「實在不行,我去跟陳老闆說一聲,往後你就在他那裡做,我這裡就不用來了。」
安夏話音一落,劉梅梅就跟點炮仗似的惱了。
「你這是要開除我?」
「安夏姐,你別忘了,我可是為了幫你才去陳老闆那裡的!」
「你現在居然要開除我?!」
安夏皺眉,隱隱感覺劉梅梅成了燙手山芋。
「既然你要做,那就認真點做。」
「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打瞌睡。」
說完,安夏扭頭就走,劉梅梅在身後狠狠地白了安夏一眼。
有什麼了不起?以後她也開一家店,不信做不過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