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煜一聽知道是圈套,使勁想把手抽回來。
可李老闆卻死死地攥住。
他不想打,也是打了。
那些媒體記者們,像是抓住了什麼大新聞,開始對著顧銘煜猛按快門。
就在情況一發不可收拾之時,一輛綠色軍用吉普車一個急剎車,正正好好停在人群外圍。
緊接著,部隊的人迅速將現場控制起來。
一位老者在萬眾矚目之中,從吉普車上走了下來,不是別人,正是霍師長。
「師長!」
顧銘煜汗顏低頭。
他這是給首長丟臉了。
霍師長一身戎裝,身形精瘦,但卻精神矍鑠。
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無人再敢多說一句廢話。
「銘煜,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一個團長,居然被人這樣栽贓陷害!」
他銳利的目光猛地射向李老闆,嚇得他膝蓋一軟,差點癱倒。
顧銘煜,是團長?
李老闆是越想越害怕。
現場一聽到團長兩個字,也都一陣小小騷動,一個個暗戳戳的議論。
「師長,是銘煜無能,還勞煩師長親自來。」
顧銘煜羞愧地低著頭。
作為鐵骨錚錚的軍人,哪怕受了委屈,也要自己扛,絕對不能給部隊丟臉!
「各位媒體的記者朋友們都在場。」
「今天我霍某在場,親自為顧銘煜和安夏作證,他們不是騙子。」
「也沒有要離婚!」
「至於某些人……」
霍師長說著,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李老闆身上。
「肆意散播謠言,企圖破壞軍婚!」
「這是犯法!」
他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話,讓李老闆一屁股癱坐在地,半天緩不過神來。
「把他給我抓起來。」
霍師長指了指李老闆。
等李老闆的胳膊都被人揪住了,他才想起為自己辯解。
「我,我沒有破壞,我沒有破壞,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聲音都帶著哭腔,可見有多害怕。
霍師長聞言,危險地眯縫起眼睛,抬手輕輕勾了勾指尖。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小混混就被人押著,從吉普車上走了下來。
「二叔!救我!」
原來是李老闆那個不爭氣的侄子。
居然已經被霍師長抓住了。
「你,你個笨蛋!」
「不是讓你跑嗎?你怎麼還能叫人抓住!」
李老闆情急之下,居然說了不該說的話。
安夏一直未曾發話,可直到這小混混從車上下來,她瞬間來了精神。
「是他!」
「當初就是他打傷了顧銘煜!」
原本她想著想抓到這人應該堪比大海撈針,所以一直沒有音訊。
可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見到他。
「這,這是他自己幹的好事,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呀。」
李老闆趕忙撇清自己。
「二叔!你怎麼翻臉不認人?!當初明明是你給我錢,讓我打傷顧銘煜的!」
「你怎麼現在都推給我了?!」
小混混萬萬沒想到會被李老闆出賣,委屈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
「誰是你二叔!我不認識你!」
李老闆翻臉比翻書還快。
「夠了!」
霍師長厭惡地叫停,不想再聽二人爭吵。
「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
「把他們兩個帶走。」
不由他們狡辯,三下五除二,兩人就被押送上了吉普車。
「搞半天他才是騙子!」
「我呸!壞人!」
「這種人居然還在學校門口擺攤?給他砸了!」
李老闆垂頭喪氣地忍受著大家的辱罵。
一群學生黑壓壓地朝著他的攤子跑過去,一股腦地砸了稀巴爛。
柱子在裡面渾水摸魚,把李老闆剩下的那點值錢東西全都順走了。
霍師長臨走前,把顧銘煜和安夏叫到了一邊。
「不管你們是不是真要離婚。」
「我不同意!」
「安丫頭,要是顧銘煜對你不好,你儘管告訴我。我罰他!」
「顧銘煜,這麼好的媳婦可不是那麼好找的,我只說最後一次,對她不好,我可不饒你!」
說完,他大跨步地上了吉普車,走了。
直到吉普車消失在視線里,顧銘煜才將敬禮的手放了下來。
「師長不同意我離婚,我是不會離婚的。」
顧銘煜望著遠處,聲音幽幽,竟有些得意。
「師長也干涉不了婚姻自由。」
安夏的話更硬。
顧銘煜一愣,「師長的命令你也敢違抗?」
「我又不是他的兵。」
安夏懟人一套一套的,竟把顧銘煜也噎住了。
安夏也不等顧銘煜,徑直進了店裡,準備理理貨,打掃打掃衛生準備開張。
顧銘煜愣了愣。
「我是師長的兵,我不離婚。」
忽的,他喃喃自語似的道。
……
日子逐漸歸於平靜,安夏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
不是在照顧顧母,就是在顧店。
忙碌中,她也偶爾看到顧銘煜在做他的事。
顧銘煜剛給顧母換完了藥,頂著炎炎烈日就來到院子裡。
安夏好奇地透過窗戶的玻璃看向他。
來到院子的角落,顧銘煜抬手就將上衣脫掉,露出那發達的肌肉。
然後目光落在角落的一堆東西上,挑選了一番後,終於舉起兩個類似啞鈴的東西。
安夏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一根鋼管,兩頭捆著一摞摞的磚頭。
除了這簡陋版的啞鈴,旁邊還有槓鈴,沙袋……
原來這裡是顧銘煜的訓練場。
陽光灑在他健康光亮的臂膀上,汗珠緩緩流淌,一種強大的荷爾蒙氣場讓安夏移不開眼。
安夏這次才真切地感受到顧銘煜的變化是全方位的。
從前,他不是在玩就是在玩,根本就是個小孩子。
可現在,安夏發現,顧銘煜的肌肉好像真的比之前還大一圈。
腦海中想起從前,顧銘煜強迫她摸他的腹肌,安夏的臉又一陣陣發燙,她趕緊把頭縮回來,不再去看顧銘煜。
為了不讓顧母擔心,顧銘煜仍舊跟安夏睡在一間屋,只是顧銘煜打地鋪,安夏睡床。
平時安夏起得也算早,可自從顧銘煜康復以來,他每天都起得比安夏早。
這導致安夏每天早晨起床的時候,看到地面都已經空蕩蕩,顧銘煜的鋪蓋也早就收起,疊好了。
而且是那種方方正正的豆腐塊。
顧銘煜的的確確是換了一個人,完全不同的一個人,自律到讓安夏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