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天開始,顧銘煜的名氣在學校一炮打響。
誰都知道,他是一個光榮負傷的英雄。
而更讓人欽佩的是安夏,她大好青春,卻寧願守著顧銘煜這樣一個智力缺陷的人生活一輩子。
在這個宣揚真善美的年代,安夏和顧銘煜的愛情故事也很快名聲大噪。
除了安夏的小攤位生意變得火爆之外,居然還有媒體聯合當地部門來採訪她。
面對照相機,安夏的臉上滿是幸福。
知道今天有記者來,她特地給顧銘煜穿上了最精神的一件衣裳。
「安夏,你是出於什麼原因願意嫁給顧先生的呢?」
記者的問題並不難,在安夏看來是信手拈來。
「因為他是個英雄,雖然智力有缺陷了,可卻天真率直。」
安夏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的。
「如果顧先生的傷勢好不了了,你還願意一輩子守著他嗎?」
終於問到了一個略帶考驗的問題。
安夏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扭頭看向了顧銘煜那張乾淨的側顏。
「我願意。」
她聲音擲地有聲,眼神真摯的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動了。
連記者的眼睛裡都噙滿了熱淚。
見安夏的眼睛濕潤了,顧銘煜不顧眾人的目光,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糖來。
「媳婦不哭,吃糖。」
他想法簡單,只會用糖來哄人。
安夏禁不住笑了。
在場的記者和領導,都被這溫情的一幕給感動到了。
「好,吃糖。」
安夏也不客氣,剝開一顆就塞進嘴裡,順帶著也給了顧銘煜一顆。
一人一顆糖,兩人品味著甜滋滋的味道,臉上的笑容比嘴裡的糖還甜。
見到這一幕,記者們開始瘋狂地按快門,都想捕捉到這幸福的畫面。
為了表彰安夏和顧銘煜,當地部門做主,把安夏的小攤位升級成了店面。
短短几天,安夏的小攤位就不復存在,成了一個獨立的門面。
同時,因為這個故事很是感人,媒體又準備幫顧家籌錢,給顧銘煜拿去北京治病。
總之,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只是越是如此,就越是有人眼紅。
眼看著安夏的日子一天過的比一天好,對門的李老闆氣的不行,嘴上的水泡明顯又多了幾個。
「哼,守著個傻子,還能上報紙?」
「這媒體也是沒東西可採訪了!」
他氣不過,可又無可奈何。
現在安夏和顧銘煜是半個公眾人物了,他要是去找麻煩,豈不是分分鐘成反面教材?
這種蠢事他可不會做。
只能在心裡眼巴巴地盼著安夏和顧銘煜出事。
他們越慘,他的心裡就越是舒坦。
得知媒體要給顧銘煜籌錢去北京治病了,顧母就開始張羅給顧銘煜收拾東西。
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抹眼淚。
正巧被安夏看到了。
「媽,你怎麼哭了?」
安夏上前,一把握住了顧母的手。
雖然顧母不說,可安夏也能猜到個七八分,肯定是擔心顧銘煜,或者捨不得他。
顧母擦擦眼淚,強裝堅強。
「銘煜這次去北京,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要是治得好,你們以後日子就好了,可萬一要是治不好……」
顧母的悲觀情緒已經達到了頂峰。
說著說著,眼淚就又滑落了下來。
「媽,別這麼想,北京多的是專家,肯定能給銘煜治好。」
「咱們應該往好處想。」
話是這麼說,可安夏心裡也懸著一顆石頭。
上一世顧銘煜是好了的,可是怎麼好的,她卻完全不知道。
這一世,她只希望顧銘煜能去北京手術,然後順順利利的把病治好。
等他回來以後,他們就可以做一對正常的夫妻。
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敢嘲笑顧銘煜。
被安夏這麼一安慰,顧母強擠出笑容來,點點頭,「小夏,多虧有你。」
「不然媽都不知道該怎麼撐下去。」
「銘煜要是去了北京,就還得辛苦你,多照顧他點,他要是好了,我們家也就好了。」
顧母幾乎是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安夏。
安夏暖心一笑。
「媽,這個你就放心吧。」
「我會好好照顧銘煜的,我自己也會好好的。」
聽到安夏這麼說,顧母才放心了些。
可很快,眼神中就多了另外一抹擔憂,「也不知道這手術遭不遭罪,萬一銘煜下不來……」
「呸呸呸!」
「我不該烏鴉嘴。」
顧母說完,也覺得自己的話不妥,趕緊閉了嘴。
事後甚至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嘴巴。
「媽,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亂。」
「擔心銘煜下不來,擔心他吃苦,擔心結果不好我會離開他。」
「可是媽,銘煜不能這麼一直傻下去,這一步,我們必須走。」
安夏眼神堅定地看著顧母。
她的眼神好像能給別人力量,顧母那原本滿是悲觀的眼睛慢慢就亮了起來。
「嗯,小夏,媽相信你。」
「媽都聽你的。」
顧母堅定地握住了安夏的手。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們一家人也沖定了。
伴隨著安夏生意的變好,李老闆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好不容易把攤位上的那點貨都賣光了,李老闆準備去找吳廠長,重新進點貨。
可是沒想到的是,吳廠長居然拒絕了。
「老李,真不是我不想批給你,而是你也知道,我答應了安夏。」
「往後我的貨,只能出給安夏。」
吳廠長一臉為難,一邊是承諾,一邊是老交情。
可李老闆卻笑嘻嘻的賠笑臉。
「老吳,咱們可是老交情了。」
「你總不能因為一個丫頭片子的一句話,就真的不出貨給我吧?」
「你不出貨給我,我賣什麼?」
「我生意被她頂著已經很難做啦,你不但不給我便宜點,也要給我添堵?」
李老闆訴苦,可心裡卻認定了,吳廠長肯定會出貨給他的。
「老李,真不是我不顧念交情。」
「是真出不了。」
讓李老闆沒想到的是,吳廠長居然怎麼都說不動。
逐漸地,李老闆有些惱了。
「姓吳的,你就這麼無情?」
「你這朋友,我是白交了!」
「這點事都不願意幫我,你這是要眼睜睜地看我做不下去呀!」
「看我活不下去,你就這麼高興?!」
李老闆的嘴就像是連珠炮,把吳廠長攻擊得一臉難堪。
「老李,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安夏已經簽了合約。」
「這事,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