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賣了一上午的貨,正要歇歇,就被吳廠長和李老闆找上了門。
「安夏!」
「你答應我的事情,現在還算數吧?」
吳廠長一進門,就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麼一句。
「吳廠長,什麼事?」
安夏被問得一頭霧水。
「你說什麼事?當然是彩色摺紙的事!當初是你說的,這批貨生產出來,你全都要,賣不出去你兜著,現在怎麼,不算數了?」
「在這裡裝起了沒事人?」
李老闆說話帶刺,安夏厭惡地皺眉,可看在吳廠長的面子上沒有轟他出去。
安夏瞄了李老闆一眼,立刻就明白,吳廠長這是被他攛掇了。
「吳廠長,當初我是說過這話,不過當初我是代替李老闆說的。」
「那時候我還是他的員工呢。」
「這批貨,應該李老闆兜著才是,你怎麼找起我來了?」
這種鍋,她可不背。
「你這丫頭片子!誰承認當初你是我員工了?」
「我可沒讓你代表我!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能代表得了我?」
李老闆衝過來,指著安夏的鼻子就不承認了。
話音剛落,他的手指就被人從旁邊握住,「不許吼我媳婦!」
「不然掰斷手指!」
下一秒,顧銘煜就狠狠地一用力,李老闆當時就痛得變了臉色。
「哎呦呦!」
「給我鬆手!」
「我不罵了,不罵了!」
見李老闆認慫了,顧銘煜才鬆開了他的手指。
「真是粗魯,只會用武力解決。」
李老闆揉著被捏痛的手指,小聲地嘟噥著,又怕顧銘煜聽到。
「吳廠長,當初我記得我問你要過一次貨。」
「你說貨都要留給李老闆的,不出給我。」
「現在又找上門,要我全兜著,哪有這樣的道理?」
安夏一番話,直接把吳廠長和李老闆說得啞口無言。
吳廠長一臉難堪地瞄了李老闆一眼。
「那是因為當初摺紙的生意好。」
「現在貨不好賣了,你想不認?當初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掉進賣摺紙的這個坑。」
「說不定還在之前的攤子上賣我的包裝紙呢。」
「再說,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搬來這裡呀!」
李老闆一陣詭辯,雖然胡攪蠻纏蠻不講理,但是因為顧銘煜在,他氣焰明顯不那麼囂張了。
「李老闆,你搬來這裡賺了不少錢吧?」
「那是不是這些錢也得分給我點?」
安夏寸步不讓。
放下碗就罵廚子,這種事也就李老闆做得出來。
「小夏,話不是這麼說的。」
「做生意要講誠信的,既然你承認這話是你親口說出,那今天你就得履行承諾。」
「我開廠子不容易,你們的個人恩怨,我不想管。」
「只是我這批貨,你們必須出個人給我處理了。」
吳廠長見到事情僵持到這裡了,才開了口。
這批貨安夏不是不能要,只是不想吃這個虧。
順便給李老闆一個教訓。
可既然吳廠長都發話了,安夏還是有所鬆動,一則是想以後維持住吳廠長的這個關係,二是為了所謂的誠信。
當初那話,的確是她說的。
「吳廠長,我可以答應拿下這批貨。」
「但是我也有條件,不知道吳廠長能不能考慮下。」
安夏冷笑,眸光盯准了李老闆。
李老闆看到安夏的眼神不善,頓時有些心慌,可因為猜不出安夏的意圖,所以不好發作。
「你說。」
吳廠長的目的就只在於處理到這批貨。
至於其他的都好商量。
「這批貨我要了。」
「但是以後您不能跟李老闆合作。」
「我要你們斷了這層關係。」
「以後你的貨,只出給我。」
「專門供應,吳廠長答應嗎?」
安夏乾脆利落,直接切斷李老闆的貨源。
在他那裡做了幾個月,安夏知道李老闆唯一的貨源就是吳廠長,離開吳廠長,他什麼都不是。
「安夏!你不要太過分!」
李老闆一聽,一下子就惱了。
「我過分?」
「吳廠長,你想想,當初要貨的也是他,後來阻止你賣貨給我的還是他。」
「貨賣不出去,要退貨的又是他。」
「這種人,只會害得你虧損,你確定還要跟他合作?」
「難道就憑藉著所謂的交情?」
「而我不一樣,吳廠長你積壓的貨,我都可以幫你處理掉。」
安夏向吳廠長拋去了橄欖枝。
吳廠長立刻就被安夏說動了。
「老吳,你可不能聽她的!」
「她這是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呢!」
李老闆立刻慌了。
可吳廠長思索了半天,最後還是點了頭。
「行,我答應。」
「但是這批貨,你必須得幫我處理了。」
吳廠長鬆了口,李老闆當時臉就綠了。
但是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昂起頭來,指著安夏的鼻子道:「你不用高興得太早。」
「這批貨你就等著砸手裡吧!」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賣出去!」
說完,害怕顧銘煜打人,又溜了出去。
安夏看著李老闆的背影,輕蔑地笑了笑,賣出去?那太簡單了。
她早就想好要怎麼賣了。
送走了吳廠長,安夏把攤關了,領著顧銘煜一起回家。
路上,兩人手牽著手。
「媳婦,那個人,可惡!」
顧銘煜走著走著,忽然噘著嘴,一臉不服氣。
安夏知道,他說的就是李老闆。
「沒關係,我有銘煜保護我!」
「銘煜就是我的小保鏢!」
想起今天顧銘煜震懾李老闆的舉動,安夏一臉幸福。
「小保鏢?」
顧銘煜不懂,眨巴眨巴眼睛,天真地盯著安夏。
「就是誰欺負我,你就幫我收拾他呀。」
「專門保護我的,就叫保鏢!」
安夏解釋道。
顧銘煜似懂非懂。
「保護媳婦,就是保鏢?」
「媳婦,是彪?」
顧銘煜忽然咧嘴一笑,好像懂了似的。
「彪!我們回家!」
安夏當即一臉黑線。
彪?這名字挺彪悍呀,彪,彪子?
「呵呵。」
她乾笑了一聲,顧銘煜可真是理解鬼才。
「彪,這名字好,就一個字。」
「比叫媳婦省力。」
顧銘煜忽然靈機一動,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安夏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不許。」
「不然打斷你腿。」
她真的要生氣了!哪有女生叫彪的?
「彪好兇哦。」
「剛才還高興,叫我小保鏢呢。」
顧銘煜沉下臉,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樣。
「還叫?」
安夏一個凌厲的眼神丟過去,嚇得顧銘煜趕緊把嘴巴捂住,不敢再叫了。
她這才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軟乎乎的東西落在了安夏的腳背上。
她低頭一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