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頭髮在鬢邊散落著,兩個臉頰腫得老高,上面全都是鮮紅的巴掌印。
最重要的是小腹還微微隆起。
劉梅梅?!
安夏看清來人後,頓時震驚了。
「安夏姐!」
「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你可一定得幫幫我呀!」
劉梅梅扯住了安夏就不撒手。
她這明顯就是剛剛被人揍過,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呢。
安夏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不由冷笑。
「滾開。」
她再也不想看見這個噁心的人了。
正急著脫身要走,沒想到劉梅梅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隻手死死地抱住了安夏的腿。
「安夏姐!」
「就看在你和我姐關係好的份上,幫幫我!」
她死也不撒手。
安夏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再不鬆手,我就喊人了。」
結果劉梅梅聲淚俱下,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安夏姐,以前是我對不住你,可我現在是真的沒辦法了。」
「村里我已經沒臉回去了。」
「現在又懷了李老闆的孩子,原本想著他能給我好生活,可沒想到他居然有老婆!」
「他是靠著老婆發家的,他老婆一生氣,他就屁都不敢放一個!」
「現在我大著肚子,被他老婆追著打,他卻面都不敢露。」
「我走投無路了,只能來醫院,想把孩子打了,沒想到遇到你了。」
「我好害怕,求你幫幫我吧。」
「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住的地方也沒有,我媽也跑了,那潑婦還要見我一次打我一次,這可怎麼辦……」
劉梅梅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
她居然還厚著臉皮來求安夏?這可真是刷新了安夏的認知了。
這世界上還有臉皮這麼厚的人?變臉速度也太快了吧。
可低頭一看,劉梅梅肚子都這麼大了,大家都是孕婦,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安夏輕笑,眼底划過一抹陰沉,但很快消散。
她立即同情地握住了劉梅梅的手,「算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一聽安夏這麼說,劉梅梅頓時眼前一亮!
沒想到安夏這麼好騙!
「安夏姐!你真的願意原諒我嗎?」
她滿眼真摯,其實心裡卻把安夏當成大傻子。
安夏一副慈愛的眼神看著劉梅梅,「你看你肚子都這麼大了,孩子是無辜的呀。」
「只不過我現在住在家屬院,那裡不是一般人能隨便住進去的。」
「我給你想了個法子,實在不行,你求助媒體吧。」
「去報社,把你的難處跟報社的記者們說說,說不定有人願意伸出援手呢。」
安夏緊緊地握住劉梅梅的手。
劉梅梅點頭如搗蒜,要是有這樣的冤大頭當然好了!裝裝可憐,就能有人主動給錢,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嗯!」
「安夏姐,還是你善良,你最好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
劉梅梅這會兒倒是乖巧了起來。
安夏也跟大姐姐似的,完全不跟劉梅梅一般計較了,等下去了報社,一切就都解決了。
一路上,劉梅梅就像是害怕安夏跑了一樣,死死地握著她的胳膊。
安夏有軍屬的身份,只要她在記者面前替她說幾句好話,誰敢不信?
這下可真太好了!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報社。
劉梅梅一看見記者,就跟見到親生父母了似的。
「記者同志!」
「我有事要請求幫助!麻煩你們幫我登報!」
劉梅梅的眼淚是說來就來,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記者們一看是個孕婦,又哭得這麼慘,還沒等問是怎麼回事呢,心裡那桿秤就已經偏向劉梅梅了。
一個孕婦,能有什麼壞心思?
「這位同志,你這是怎麼了?有話慢慢說。」
一時之間,報社的記者有給劉梅梅遞水喝的,有給她遞過來凳子讓她坐下說的,總之,關懷備至。
劉梅梅這就更委屈了。
「記者同志,我被騙了。」
「被一個壞男人騙了。」
劉梅梅於是開始顛倒黑白,說自己是被強迫懷的孕,李老闆答應會娶她,結果食言了,現在原配又追著打她。
總之,她就是個單純的小姑娘,被險惡的壞人陷害才淪落至此的。
安夏在一旁聽著,簡直都恨不得給劉梅梅封一個影后!
她都忍不住想給劉梅梅鼓掌了。
「這可真是太過分了!」
「這不是玩弄女同志的感情嗎?!」
一個女記者聽完這個故事,當即就被氣得拍了桌子,她最恨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了!
仗著自己有兩個錢,就玩弄女人!
「何止呀!」
「還傷害女同志的身體!」
「這件事,我們必須調查到底!」
報社的記者們全都充滿了正義感,哪裡能眼睜睜地看著劉梅梅這樣一個清純的小姑娘遭受這等欺騙?
還懷了孕!那後半輩子豈不是毀了?
一聽說記者們要調查,劉梅梅立刻慌了,因為她的故事可是現編的,完全經不起推敲的。
「我在這裡已經徹底待不下去了。」
「記者同志們,能不能求求你們先借我點路費回老家?」
「我打算自己找個地方悄悄把孩子生下來,誰也不知道。」
劉梅梅這是想騙錢呀。
記者們這時候已經覺得劉梅梅很可憐了,又一聽說她要把孩子生下來,一個個就更加同情她了。
「你放心,我們組織組織,實在不行發動捐款。」
記者們全都熱心相助。
可他們並不傻,「這會兒都是你在說,具體怎麼回事,我們也都不清楚。」
「你有什麼證人能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一個女記者小心翼翼地問道。
劉梅梅這時候信心滿滿地把安夏拉了出來。
「這是我認識的姐姐。」
「她是軍屬!」
「她說的你們總該信吧!」
「安夏姐,你跟他們說吧。」
劉梅梅朝著安夏投來楚楚可憐的目光,就差靠在安夏的懷裡痛哭了。
安夏這時候站了出來。
她勾唇一笑,正要說話,報社裡就有記者認出了安夏。
「咦,這不是顧團長的愛人嗎?」
「我記得她!」
一看有人認識安夏,劉梅梅就更有自信心了。
安夏點頭,勾唇一笑。
「她說的話,我可以證明。」
「都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