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裝神弄鬼的背後

  韋釗查到佟曉玉家人那邊,確實發現了些東西,她那哥哥佟曉東在高考的前幾天,頻繁請假,他廠里的同組工友都有意見了,倒不是說多做一份有意見,而是他們就見不得這樣的人,上個班也不好好上,不是頻繁請假,就是上班走神,這種不認真對待工作的人都應該辭了。

  然後佟曉東請假去哪兒呢?他去接觸了一些人,比如街上晃的混混,比如那個西區衛生院的主任劉國華。

  對於混混,韋釗是最有招了,抓了幾個過來問,有混混直接說了,那佟曉東有找過他,想廢一個女同志的手,但錢太少,他沒有接。

  混混也不是啥都干,他也要權衡利益得失,要是無風險的生意,誰不想多多益善,但這個生意,風險特別大,一個把控不好出了人命,他就要吃槍子了,為了那幾個人,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韋釗亮出了他獨特的打人方法,還是沒審出在雲家裝神弄鬼的是他們。

  不像說謊,混混沒有那麼強的意志,被打都不說。

  韋釗就把目光放到了那個劉國華身上。

  劉國華是西區衛生院的一個主任,也經常到衛校那邊講課。

  那佟曉玉在豐市衛校的時候是聽過這劉國華的課的,也能說得上是師徒關係。但,有意思的是,這劉國華的媳婦曾經去過佟家的家屬院鬧,說佟曉玉跟劉國華有染。

  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染,這事最後也沒有下結論,看著那個劉國華的老婆是向佟曉玉道了歉,賠了償,但有些事也不好說。

  特別是現在佟曉玉的大哥去找了劉國華。

  韋釗又把這劉國華查了下,這人明面上挺像正人君子的,在外面平易近人,不擺架子,一副好領導模樣。但回到家,卻是跟妻子矛盾重重,時不時能聽到他老婆大聲質問、哭泣。當然,外面只會說他可憐,同情他,說他娶了個不好的媳婦。

  但韋釗知道,這人有個侄子,經常幫他跑腿,比如去華僑商店買進口產品,比如去人民飯店打包熱菜,比如讓他給人送錢,還有寄錢的,你說讓人幫忙買東西這些叫人跑腿還說得上正常,但是送錢寄錢這些不應該是本人操作嗎?這也能放心給外人嗎?

  韋釗敢保證這事他媳婦不知道。

  這劉國華的媳婦沒有上班,在家帶著三個孩子,相夫教子,做賢內助。這劉國華一個月的工資不過七八十的工資,除卻家裡花銷之外,竟然還有錢往外拿,還不止一個人,給了兩個人錢。

  雖然不知道這具體金額,但能往外拿的,肯定不是一塊兩塊,怎麼也上十吧?

  韋釗問了問雲珊,雲珊也覺得讓他媳婦知道知道,她可記得他媳婦張小花去過佟曉玉家鬧過的,戰鬥力非凡。

  韋釗讓人在他們家屬院那裡傳播劉國華侄子的八卦。

  劉國華的侄子叫劉貴生,因為是家裡的老小嬌慣得厲害,找了份工作給他,他卻嫌辛苦,沒上幾個月就沒上了,平常除了父母補貼就是出去打下零工,後來無意中知道了劉國華的一些事,就順勢而上,說給他跑腿,每個月拿個幾塊錢也好的,最重要的是,可以滿足他的八卦心。

  這天劉貴生剛從家裡出來,準備去客運站看看有沒有活干,就被人拉著跑,說有個飯店搞新菜試吃,免費試吃,要是去晚了就沒有了。

  免費的午餐,這是天上掉餡餅啊,劉貴生沒命地跑,比原來拉他的人還快。

  跑得像條狗一樣跑到了那人說的飯店,哪呢,屁都沒有,去問人家服務員是不是有免費試吃的,服務員差點沒把他打出來。

  劉貴氣得不行,轉頭去罵那個拉他的人,「你哪來的傻批消息?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對了,你他媽的我認識你嗎?」

  大白天的真是見鬼了。

  那人連連道歉,說自己也是被人耍了,他本來是想好心多喊幾個人過來試吃的,才剛喊到他,沒想到他跑得比自己還快,一下就跑到了這個飯店。然後說,既然都來了,也表示歉意,就請他在這裡吃一頓飯吧。

  劉貴生一聽,頓時眉開眼笑,剛才那個黑臉完全不見了,還好哥們似的攬著人家的肩膀,「都是緣分呢,看來老天指定我們要當朋友,既然朋友請客,那我就不客氣了。」

  於是就跟著這個陌生人大吃了一頓,有魚有肉有酒,吃得特別滿足,兩人也就此成了好朋友好哥們,約定以後經常出來喝酒。

  這酒一喝上自然什麼都說了嘛。

  劉國華每個月都給一個女同志送飯,最近又給首都那邊寄錢。

  先說在本地說錢這個,你說這給人錢吧,是透著一個不正常的,給的是一個女同志,這女同志是個有夫之婦,還生養了三個兒女,三十出頭,是位教師,有正當的工作收入,只不過就是丈夫比較不上進,就算賺到的錢也不拿回家。

  說不正常就是這個女同志不是貧困戶,也不是什麼烈士家屬之類的,跟劉國華更沒有親戚關係,連同事同學的關係都沒有。

  那女同志只靠她一個人的工資,卻要養家裡的五口人,可人家卻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呢子大衣小皮鞋,隨手還拎著個皮質手提包,說人長得很漂亮也沒有,但就是稍一打扮看著洋氣。

  也不用劉貴生明說了,別人一聽就知道他們是有著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後面劉貴生嘿嘿一笑,「我說我那二叔也不知道看上那個女的啥,長得不漂亮,又黑,還矮,還每個月給她十塊。」

  十塊錢啊,好像也不是很貴,聽的人默默地想。

  那個寄往首都的呢?

  劉貴生又是嘿嘿一笑,「那個啊,到是正常,還是個學生,沒吃虧。」

  「是不是姓佟?」

  「咦你咋知道?」

  「猜的。」

  「你倒是猜得挺准,我知道你,這事兄弟你千萬不要往外說,要不然我身上的皮都被我二叔給掀了。」

  「你放心,保證不會說,出了這個飯館,我什麼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