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你找我們做什麼?」
得知曹躍進是記者,王鳳芹態度很是不好,直接將他的工作證給扔到了地上,怒聲呵斥:「你害得我們家還不夠嗎?也不知道那個死丫頭跟你們說了什麼?你們就亂寫一通!」
「嬸子,你瞧清楚,這報導可不是我寫的。」
曹躍進從包里拿出報紙,指到上面田嫚的名字,又撿起自己的工作證,點了點他的名字。
「我是這個田嫚的領導,她這篇報導我是沒通過的,誰知她跑去直接找主編,也不知用什麼法子哄著主編答應刊登了出來。」
「嬸子,我認為你跟叔一定有冤屈,這不親自過來登門找你們了解下詳細情況。」
王鳳芹態度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趕緊給曹躍進倒茶遞煙:「同志,不好意思哈,你看我這誤會你了,嬸子給你賠不是。」
「嬸子,不用客氣,你跟我仔細說說到底是咋回事。」
看出來曹躍進是向著他們的,王鳳芹可個勁兒的裝委屈,哭得那叫一個悽慘:「同志,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啊,我跟我家當家的可都是老實人,根本不是報紙上說的那麼回事。」
「那報導是我們大閨女沈知秋讓人寫的,她嫁了高門嫌我們丟人,不願意認我們啊!」
「前幾天她還明說要改姓,跟我們斷絕關係!」
曹躍進聽到了自己想聽的,義憤填膺怒錘到桌子:「這種人真是畜生不如!嬸子,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跟叔討回公道。」
「同志,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好了。」
王鳳芹說著就要給曹躍進跪下,曹躍進趕緊扶住她,說的很是冠冕堂皇:「嬸子,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打算離開之際,曹躍進計上心頭,他攛掇到王鳳芹:「嬸子,我思來想去,你跟叔可不能就這麼白白承受不明之冤,你應該寫封舉報信去舉報這個田嫚才是!」
「像她這種只會趨炎附勢搞歪門邪道的人,就應該被踢出記者隊伍,以免連帶著將我們的名聲都帶臭!」
王鳳芹一眼就看出曹躍進跟田嫚應該是有過節,想要拿她來當刀使,她趕緊裝著膽小怕事的模樣用力擺手:「同志,我就是個啥也不懂的老太太,大字都不識幾個,哪會寫舉報信。」
曹躍進蹙了下眉,這是個好機會,他不想放過,於是跟王鳳芹商量到:「嬸子,要不我幫你寫,你只需要摁個手印咋樣?」
王鳳芹點頭:「這行。」
曹躍進很快就寫好了,將信遞到王鳳芹面前,指到名字落款那裡:「嬸子,手印摁在這便可。」
「哎。」
王鳳芹摁上手印,曹躍進將信收起放進包里,起身匆忙離開,他迫不及待要趕緊回去將報導寫出來回擊田嫚。
曹躍進走了沒一會兒,沈翔匆忙跑回家:「媽,不好啦!好幾個公安朝著咱家這邊來了!」
「閉嘴!」
王鳳芹呵斥到沈翔:「大呼小叫什麼!公安來就來了,咱們家又沒犯啥事,怕啥!」
話音剛落,民警推門而入,拿出手銬:「王鳳芹,跟我們走一趟。」
「同志,我犯啥事了,你們憑啥抓我?」王鳳芹面上強裝鎮定,心裡卻打起了突突。
「你幹了啥事你自己心裡不清楚?」民警上前扣住王鳳芹,給她戴上手銬:「你跟沈麗雅涉嫌綁架葉嘉文。」
王鳳芹掙紮起來:「同志,我冤枉啊,啥綁架,我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會過來抓你?」民警押著王鳳芹出了院,只見院外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田嫚也在其中,她事先從沈知秋那裡得到了信息,提早過來蹲守,王鳳芹一出來,她快速拍下了幾張照片。
「這老沈家的又犯啥事啦,咋也被抓了?」
「你沒聽人家公安同志說,她綁架了誰來著。」
「那不就是拍花子?!」
老太太說著抱緊懷裡的小男孩:「這以後可得看好我小孫子,別被她綁了去!」
田嫚在旁邊聽著,不禁想起沈知秋說的。
果然大部分老百姓對於法律法規都知之甚少。
這讓她不由又堅定了幾分內心的想法。
回家後吃完飯,田嫚將沈麗雅被抓起來的消息告知譚建平。
譚建平放下手裡的書,蹙緊眉頭,很是不可思議:「你說沈麗雅因為綁架被抓起來了,就是陳燦那個媳婦?」
田嫚點了下頭:「對。」
「真沒想到她什麼都敢做,簡直太可怕了,幸好她跟小陳搬出了大院,雖說咱們平時沒啥來往,可身邊有這麼個人總是不放心。」
「對了,我聽說小陳這次會往上再升一級,如今出了這事,他是不得受影響?」
怕隔牆有耳,譚建平刻意壓低聲音:「不好說,我聽說最近陳燦跟徐將軍家的那個孫女走的很近。」
田嫚冷笑著道出陳燦心思:「他這是已經在找下家了啊,滿月宴出了那事,他還沒跟沈麗雅離婚,不過看來也是動了心思,只是在等一個合適時機。」
「小陳這人,心思比看上去要深沉的多哈?」
譚建平四個字總結:「不宜深交。」
「老譚,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田嫚很是認真地看向譚建平。
「什麼事?」
「我想開設一個專欄,這樣的話,以後可能放在你跟楠楠跟蓓蓓身上的時間跟精力就不能像以前那麼多。」
田嫚攤開雙手,玩笑說道:「我就這麼一個人,幹了這事就幹不了那事,總不能把我劈成兩半是吧?」
「楠楠跟蓓蓓都大了,他們能自己照顧自己,我,你就更不用操心。」
「小嫚,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跟楠楠蓓蓓都會支持你。」
「老譚。」
田嫚剛感動地靠在譚建平懷中,倆人想要溫存一下,就聽到樓下譚楠跟譚蓓大聲喊道:「媽媽,給我們送下水來,我們渴啦。」
倆人只能無奈一笑,譚建平牽起田嫚的手:「走,連去給他倆送水,咱倆順便去散個步。」
晚風習習,福安胡同。
沈知秋跟葉雲霖一家坐在院中消暑,電話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