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六一那天后,岳明遠有將近一個月都沒打電話過來,葉知秋很是擔心。
「芽芽,你想爸爸嗎?」葉知秋抱起芽芽,扭頭看向床頭柜上的全家福:「也不知你爸爸做什麼去了?危不危險?」
芽芽晃晃小拳頭,表示她也不知道,但她知道爸爸的工作很危險,時常會出任務。
鈴——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嚇了葉知秋一跳,她單手抱著芽芽接起:「餵。」
「知秋,是我。」
「明遠!」葉知秋很是激動:「你還好嗎?」
「我很好,你跟芽芽呢?」
「我們也很好,家裡人都很好。」
葉知秋有很多話想跟岳明遠說,可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岳明遠同樣如此,倆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明遠,你什麼時間有空,我想帶芽芽過去看你。」葉知秋開口。
不過一個多月的分離,她已忍受不下去了。
原本以為分開後,感情會淡下去,可誰知想念如藤蔓一般,瘋狂滋生,將她的心纏繞其中,又痛又癢。
岳明遠語氣中掩飾不住的欣喜:「知秋,下周日我有空。」
葉知秋揚起嘴角:「那我們說定了,下周日見。」
「好,下周日見。」
第二天,葉知秋先到百貨大樓買了兩把毛線,後又到國華大學政法學院去找葉嘉文。
她正準備找個人問一下,就看見葉嘉文從教學樓里跟幾個同學一起走了出來。
「嘉文姐。」葉知秋朝葉嘉文揮手。
葉嘉文眼眸一亮,開心地朝葉知秋跑了過來,握住她的手:「知秋,你怎麼來了?」
「嘉文姐,我來問你下周日有沒有空,我要帶芽芽去看明遠,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你跟我一起過去,見見凌航。」
葉嘉文面露羞澀:「有空。」
「那下周日早晨我過來接你。」
「好。」
葉嘉文跟同宿舍的同學打了聲招呼,在前面拉著葉知秋:「知秋,走,我請你去我們食堂,我跟你說,我們食堂的伙食特別好。」
吃過飯後,葉嘉文帶葉知秋參觀了他們政法學院:「其他學院我還不熟,等熟了我再帶你去。」
「好呀。」
倆人來到湖邊涼亭,坐下後,葉知秋問到葉嘉文:「嘉文姐,你可還記得田嫚嫂子?」
「當然記得。」
「她打算開設一個普法專欄,需要特別熟悉法律的人來幫她,她托我問下你願意嗎?」
「我願意是願意,可我怕我目前的水平不能擔任這麼重要的事。」
「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你若是有不明白的,不正好可以有目的的去查資料,去問你的導師,順便還能接觸到一些案件。」
葉知秋鼓勵到葉嘉文:「嘉文姐,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考慮一下,等我考慮好了給你打電話,你再幫我答覆田姐。」
「沒問題。」
「知秋,我爸那天給我打電話,讓我轉告你,沈大強跟王鳳芹判的時候告訴他們一聲,我爸會儘可能趕過來,若是趕不過來,也想知道結果。」
「我肯定會告訴二舅跟舅媽的。」
葉知秋跟葉嘉文說了她找到藥壺的證據,證明是沈大強跟王鳳芹倆人合謀害死她媽的事。
「二哥跟我說,他倆趕上嚴打,極有可能會判死刑。」
就算不是死刑,他倆餘生也別想再出來。
不過她倒不希望他倆是死刑,那樣對他倆來說死的太過痛快。
她更想他們一直被關在裡面,一個帶著恐懼,一個帶著怨恨,絕望地一天一天熬下去。
「真是大快人心!」葉嘉文用力拍手:「他倆這就叫做現世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導師經常說一句話,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葉知秋垂下頭:「可遲到的正義終究還是遲到了。」
「若是我媽當初知道重婚罪是犯法的,是不是就可以早點懲罰沈大強跟王鳳芹,也就沒有之後的悲劇?」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建議田嫚開設一個普法專欄。
她不知道人們了解法律後能不能避免掉悲劇的發生,可她知道法律能夠幫助受害者討回公道。
很多受害者憋悶委屈,想要抗爭,可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
法律不一定是最好的武器,但卻是最合適的。
葉知秋的這些想法給了葉嘉文啟發,她回到宿舍後寫出一份活動策劃書。
第二天交給了她的導師,也是負責相關事宜的學院副主任羅文君。
他們政法學院學生會最近打算開展一場活動,可主題卻遲遲沒有找到合適的。
葉嘉文提議可以進行校內普法。
羅文君看過葉嘉文的策劃書,很是滿意:「小葉,你這個想法很好,很有意義。」
「這個活動就由你來負責。」
見葉嘉文沒有應,羅文君猜到她的心思:「怎麼,不敢?」
葉嘉文承認:「老師,我沒這方面的經驗,我怕自己做不好。」
「小葉,沒有誰是一開始就能做好的,都是做著做著,做的次數多了便就能做好了。」
「你若不做,那肯定永遠都不會做好。」
羅文君沒有著急催葉嘉文,給她時間讓她自己想清楚。
葉嘉文低頭仔細思考了幾分鐘,下定決心:「謝謝老師,我會全力以赴。」
「哎,這就對嘍。」
羅文君將策劃書還給葉嘉文:「回去再寫一份詳細的活動安排計劃,明天拿給我。」
「是。」
計劃書來回改了五次,才達到羅文君的要求,在這個過程中,葉嘉文很是崩潰,她甚至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可她骨子裡不服輸的性格又讓她無法輕易放棄,反而越挫越勇。
等終於通過後,她發覺在這個過程中她得到了很大的成長。
他們的普法活動會在每天下午四點到六點進行,一周一個主題,由他們學生會成員共同來繪製宣傳單。
第一天他們便引起了議論,來往的同學教授看他們好似在看動物園裡的猴子。
負責發傳單的同學都有些堅持不住,葉嘉文也是如此。
但她想到普法的意義,便硬著頭皮繼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