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國淮跟萬珈音捨不得芽芽,沈知秋便跟芽芽留在了大院。
第二天一早,沈知秋將芽芽交給萬珈音,她騎著車子來到了布袋胡同。
之前她在病歷檔案中抄了兩個地址,另一個就是這布袋胡同25號院。
沈知秋抬頭確定門牌號沒錯,正要往裡走,有一婦人從院裡走出。
「同志,你找誰?」婦人上下打量到沈知秋。
沈知秋未語先笑:「嬸子,不知咱院裡可有一戶姓何的人家?」
「你是問何衛軍家?」
「對。」
婦人很是熱情:「走,我帶你過去,我們院大著吶,要是沒人領著,你自己找的話,可得找好半天。」
「謝謝嬸子。」
「同志,你是小何家啥人?」
「我其實是來找何叔愛人高秀姨的。」
沈知秋說完,帶路的婦人突然停了下來,神色很是古怪。
「嬸子,咋啦?」
婦人看向沈知秋:「你不知道,小高已經死了好多年嘍。」
「他們倆也是挺倒霉,生了個兒子被人給抱走啦,後來倆人又有了孩子,誰知這次小高跟那孩子直接一屍兩命全沒了,唉——」
「那之後何叔再成家沒?」
「沒。小何是個重情義的,這麼多年,好多人給他介紹,他都回絕了,一直沒放棄找他被抱走的那個兒子。」
「正好,小何,你過來一下,這位同志找你。」
婦人朝沈知秋身後招招手,沈知秋扭頭就看到一跟沈翔有七分相像的男人朝她們走了過來。
不用再細問,但從相像程度便能確定眼前這人就是沈翔的生父。
「你是?」何衛軍細細端詳到沈知秋。
沈知秋做到自我介紹:「何叔,您好,我叫沈知秋。」
何衛軍直言:「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我知道。」沈知秋環顧四周,示意到何衛軍:「何叔,我們能不能單獨聊聊?」
何衛軍很是戒備:「你要跟我聊什麼?」
「您看下這個。」沈知秋遞給何衛軍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她的來意。
何衛軍眼眸驀然瞪大,抬眸看了看沈知秋,又看了看紙條,面上難掩激動之情。
「小沈,走,進屋說。」
何衛軍將沈知秋請進家,給她倒了杯水,他坐到她對面,迫不及待問道:「小沈,你真的有我兒子的下落?」
「何叔,我知道您急,但請您容我先跟您確定幾件事。」
何衛軍點頭:「好,你問吧。」
沈知秋跟何衛軍對完信息後,可以百分百確認,沈翔就是何衛軍跟高秀的兒子。
當年他們跟王鳳芹同一天辦理的出院,何衛軍去推自行車的功夫,高秀想要上廁所,她心大就把沈翔直接放在了廁所外面的地上,王鳳芹見沒人在意,便把沈翔給抱走了。
沈知秋告知何衛軍大概經過:「何叔,您兒子正是我弟弟,他暫時還並不知道這件事,我想著先找到您,然後再告訴他。」
「他在我家生活了十幾年,一時之間怕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可否等他做好心理準備,我再安排您跟他見面相認?」
「小沈,你考慮周詳,就按照你說的辦吧。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不差再多等些時日。」
何衛軍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平復到心緒:「只是能否先讓我悄悄看他一眼?」
「何叔,這沒問題。」
沈知秋站起身:「你若是現在就想見他,我這就帶您去。」
「小沈,謝謝,謝謝。」
何衛軍跟著沈知秋來到福安胡同,沈知秋將沈翔叫了出來,她故意拉著沈翔在大門口說了好一陣話。
何衛軍躲在拐角處,他看到沈翔的瞬間,不禁紅了眼眶。
自胸口兜里拿出高秀的照片,他輕柔撫摸,低聲啜泣:「秀兒啊,你瞧見沒?那就是我們的兒子!不負你所託,我終於找到我們的兒子啦。他果然特別像我,但那嘴長得跟你一模一樣。」
待沈翔進了院,沈知秋來到何衛軍面前,何衛軍趕緊收起照片,別過頭去擦掉眼淚:「小沈,讓你見笑啦。」
「何叔,此乃人之常情。」
沈知秋遞給何衛軍紙筆:「何叔,麻煩您給我留個電話號碼,好方便咱們聯繫。」
何衛軍給沈知秋留了單位辦公室的電話:「小沈,你也可以到農業局來找我。」
沈知秋眼眸一亮:「何叔,我想問下,您可認識農業大學的教授?」
「認識,我有一好友就在農業大學。」
「何叔,那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引見一下,我想請教點事。」
「沒問題,我去單位後給他打個電話,看他什麼時候有空,然後告訴你。」
「謝謝何叔。」
正打瞌睡就有人給遞過來了枕頭,沈知秋沒想到竟意外之下解決了一個難題。
昨天葉雲霖說到奶粉廠想要轉型的事,霍英年目前主管經濟這方面,他表示很是支持。
霍英年跟岳明遠的想法一樣,覺得嬰幼兒奶粉以後會是一個巨大的市場。
隨著老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獨生子女政策的普及,以後用在孩子們身上的各方面費用都會大幅度提升。
國外嬰幼兒產業相對比較成熟,他們正好可以借鑑一下。
但想要轉型生產嬰幼兒奶粉,那首先就得弄清楚配方才行。
奶粉罐上有配料表跟比例,霍九思可以給翻譯出來。
但是不是真是如此,還是得找專業人員分析一下。
另外他們一致認為只能借鑑,不能照抄,他們需要在這個基礎上研究出適合本國嬰幼兒的奶粉配方來才是正途。
而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葉雲霖的想法是,他回去後接管奶粉廠後,當緊是先將奶粉廠之前的產品改變銷售思路,提高銷量。
等奶粉廠效益好一點後,他們才能有本錢去轉型。
霍英年建議葉雲霖去找下農業大學食品學院的侯海宏教授。
目前市面上賣的最好的紅星奶粉、友益麥乳精還有5410代乳粉,都是由他帶領研究出來的。
只是這個侯教授性子有些古怪,不愛與人來往,熟識他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