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醫生也很冷靜的詳細的敘述了那一天自己接診的經過,以及在術前所進行的例行問話。
「可是,你這說的再好聽,那也沒有證據啊!你自己看看,我們家老魏的病歷上,你們都沒有註明他有藥物過敏的字樣啊!」患者家屬對陳醫生的論述相當的不滿意。
「他說自己沒有過敏史,我怎麼去填?」陳醫生對於患者家屬的說法有點兒無語:「再說了,病例的封面上就有過敏史,如果過敏的話,在上面填一下不就好了麼?更何況,我們也給患者做了皮試,證明患者確實是沒有過敏的啊!」
「你這是什麼態度?!」患者的家屬很不滿意陳醫生的態度,「什麼叫我們自己填一下不就好了?如果什麼事情都要我們自己動手,那還要你們醫生幹什麼?」
姜秀荷雖然知道自己這樣說有點兒不妥當,但沒有辦法,她所處的立場就是如此:「試問一下,如果一個高壓電上已經貼了禁止觸摸但是你們還是觸摸了,結果觸電發生了意外,那是不是也得要去控告電力公司沒有安排人在這裡值守?免得你們靠近了被電死了?」
雖然姜秀荷的比喻並不恰當,但是卻依舊是讓旁聽的人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患者家屬更是沒有想到姜秀荷會這樣的胡攪蠻纏,扯出這麼一個牽強的比喻來。
也就是在患者家屬愣神的片刻,姜秀荷開始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
「再說了,我們在給患者做皮試後,發現患者確實是沒有過敏的跡象,那就說明患者其實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說,是沒有過敏史的,那麼在此期間,患者都沒有事情,為什麼偏偏是在患者轉入到普通病房由家屬照看後的第二天出現了這樣的問題呢?!」姜秀荷直接將自己的疑惑給拍了出來。
「還有!」姜秀荷緊緊的盯著對方患者家屬的眼睛看著,說到:「從剛才原告的控訴中,我們不難發現,患者在發生過敏性休克的時候,家屬也在現場!」
患者家屬的眼睛明顯的閃爍了一下,並開始迴避姜秀荷的眼神了。
姜秀荷頓時瞭然,果然!
一旁的章鑫依舊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姜秀荷,他是真的很欽佩她,短短的路程,竟然就讓她想出了破綻,並想出了這樣一個計策,先讓患者家屬以為她在胡說八道被氣到,緊接著就拋出了疑點。
而且,姜秀荷沒有緊盯著陳醫生到底有沒有詢問患者過敏史的問題,而是將患者家屬提出的問題直接給解答了。
姜秀荷的話音剛剛落下,陳院長和陳醫生以及吳主任,都露出了一抹原來如此的表情。
對方的律師看著患者家屬有點兒慫了的樣子,便開始質疑姜秀荷的身份:「你是什麼人?怎麼能在這種嚴正的地方放肆?!」
「喲!要說放肆,難道不是你們更加無所顧忌嗎?」姜秀荷正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就感覺到章鑫碰了她一下,她便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