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家屬給罵了嗎?
不會啊,這裡又不是普通病房,護工和家屬基本上見不到什麼面。
「嫂子,是有什麼事情嗎?」姜秀荷多嘴問了一下。
姜秀荷的話音剛一落下來,張大年的媳婦兒眼淚都差點兒落下來了。
「我……」張大年的媳婦兒想要說什麼,卻又害怕給姜秀荷添麻煩了,便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沒事兒,大概是太累了吧?」
姜秀荷的眼神閃了閃,這種心不在焉的樣子,怎麼可能是沒事兒呢?
要麼就是不想麻煩她,要麼就是不方便讓她知道。
可是看張大年媳婦兒的樣子,明顯是前面的一種。
姜秀荷輕輕的嘆了口氣,說到:「張嫂子,在這裡你也應該知道,咱們都是馬虎不得的,如果你真的有事兒,那就說出來咱們一塊兒想辦法解決,要是你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態的話,那就極易釀成不可挽回的事故的。」
姜秀荷不是危言聳聽,做護理這一行業,對從業人員的狀態要求是非常高的,更何況這裡還是重症監護室,裡面需要護理的都是重症患者,一個不注意,真的極有可能讓自己留下遺憾和惶恐。
張大年媳婦兒聽著姜秀荷的話,驚惶了一下,然後看著姜秀荷說到:「不……我……」
她欲言又止,糾結了好一會兒後,最後還是說到:「我那個房東……說我把她的空調給搬走了……我沒有……從住進去的時候就沒有空調……」
「啊?!」姜秀荷瞪大了眼睛,碰瓷?
「這是怎麼說的?你們搬進去沒有空調,她憑什麼要找你們要?」姜秀荷覺得這樣的碰瓷手法確實是有點兒……稀奇!
張大年媳婦兒急的眼淚都掉下來了:「那個房子原本應該是有空調的,但是我們搬進去的時候就沒有了,那上面留了個洞,是用板子給訂死了的,可……可前幾天她讓我們搬家的時候,說那裡原本是有空調的,現在沒有了,讓我們賠給她。我都沒見到過那空調是什麼樣子的,我上哪兒去賠啊!」
姜秀荷皺了一下眉頭,說到:「那個房東……我記得好像是軍屬的吧?」
真是丟軍屬的臉啊!
「嗯。」張大年媳婦兒的眼淚還掛在臉上,看著姜秀荷愁眉不展:「我說我沒有偷,我連見都沒見過,她偏偏說我給偷了,還說她買這空調的發票什麼的,都交給我了,可我什麼東西都沒見過,我上哪兒去找啊……她男人是部隊的,我……我現在是真的說不清楚了……」
張大年的媳婦兒在這裡做護工,一個月有一兩千的工資,除開張大年的復健,孩子們和她婆婆平常的花銷,以及房租外,還得要留一點做急用,基本上就所剩無幾了,所以當聽到房東讓她陪的時候,她是真的委屈極了。
錢沒了可以再掙,但是她一點兒都不願意自己背上一個小偷的名聲。
對,她只要是真的賠了一台空調給房東,那就說明了她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