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荷笑了一下:「今天早上剛到的,我到了就過來看您了,您說我夠不夠意思?」
「夠意思夠意思!」袁軍山根本就沒去看姜秀荷買的東西,而是將眼神放在了趴在姜秀荷肩上吐泡泡玩兒的小孩子,皺了一下眉說到:「這是你兒子?你這才多少歲啊就生孩子了?」
姜秀荷眨巴了一下眼睛,說到:「院長,您忘了,這孩子是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從海江送到這裡來的?這是我舅的孩子,我表弟。」
「哦哦哦……是他啊,我想起來了。」袁軍山想起來了,那個時候姜秀荷因為等著急了還特意打了個電話給他的,不過那個時候……想到那個人,他的心裡又煩躁了起來。
「老師,您是……有事兒?」看著袁軍山的表情,姜秀荷的眉頭皺了起來。
對於姜秀荷的敏感,袁軍山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跟姜秀荷說一下:「是的,我遇到了一點兒事情,正好你幫我出出主意吧!」
姜秀荷鄭重的點了點頭。
於是,袁軍山將自己遇到的事情,從始至終的給姜秀荷講了一遍。
姜秀荷一臉震驚的看著袁軍山:「老師……您這是遇到碰瓷的了吧?」
「啊?」袁軍山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誰碰瓷會碰到醫院裡來啊?」
「老師!」姜秀荷嚴肅的說到:「您想得太武斷了。我就想問問您,您在怕他什麼?咱們是不是不敢請醫療事故鑑定的人來進行鑑定?還是不能讓人知道死者的死因?是這中間有什麼事情讓您在害怕嗎?您應該知道的,這馬上就一年了,這個家屬為什麼一直都不著急?人都說,逝者為大,入土為安,可是我為什麼從您的講述中只聽出來了那個家屬並不在意死者?」
姜秀荷將小天佑換了個姿勢,繼續說道:「時間長了,就算是將死者一直都放在太平間裡,可是對法醫的鑑定還是會有影響!我覺得您是不是被人家給帶到溝里去了?有時候啊,人的思路一旦被困進去後,就很難再擺脫掉的,老師您再仔細的想想我剛才的問題,主要是那個死者的死因是因為死者本身的原因,還是我們用藥的原因,還是兩者都有?」
袁軍山如同被人將頭頂的那片迷霧給扒開了一樣,頓時感覺到撥雲見日。
是了!
他被人把思維給帶偏了!
袁軍山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當時的過程,那台手術是他親自做的,再加上這將近一年的時間他都被這件事情困擾著,他也會經常的回想起那天的那場手術,所以,手術中的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但是,奇怪的就是,每次他怎麼想,卻都想不起來那個患者死了的真正的原因,因為他記得很清楚,患者沒有併發症,術中術後的情況都良好,也沒有對藥物有過敏的情況,出現這種情況,確實是他所沒有想到的。
要說是患者自己本身的原因……
袁軍山曾經看過的那人之前的體檢報告,那個人的身體非常的好啊,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隱形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