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中專畢業的和技校畢業的，都是成績不好的，根本就進不了什麼好的工作單位，所以女人才會這麼問的。
女人的聲音不小，這會兒圍著的很多人臉上也都露出了一抹一言難盡的意思，這小姑娘真是可惜了，看來是個不懂事兒不會讀書的孩子，家裡也都沒什麼本事兒，不然的話，家裡但凡是有點兒能耐的，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孩子去讀中專嘛！
姜秀荷也沒有生氣，只不過臉上的笑容變得淡了一些：「我在醫院裡上班。」
「哦，護士啊？！護士不錯，就是累了點兒，還得被人罵，嘖嘖嘖，你這姑娘……」女人故意的搖了搖頭：「要是我孫女敢去當護士，我可要打斷她的腿，家裡這點兒臉都不夠她丟的了，那可是伺候人的活，要是伺候個不好的，還得被人打罵，真是……」
「老陳！」剛才說話的那個年輕點兒的女家屬不贊同的叫了她一聲：「護士怎麼了？要是沒有護士跟你打針，你有能耐你以後可別上醫院去啊！」
「咦？我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的噁心啊？」第一個開口的那個女人更直接，她很不客氣的從老陳的手裡搶過剛才姜秀荷給的那幾樣水果，「拿著人家的水果，還說人家的壞話？要臉不？人家小護士怎麼著了？不偷不搶就靠自己的本事掙錢，怎麼就不行了？」
她將搶過來的水果塞給了姜秀荷：「姑娘，拿著，這種人就不能給她臉！不就是考上大學了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啊？」
「是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要是有本事讓你們家小吳的兒子給你考一個回來啊！呸！」被稱為老陳的女人根本就不以為意。
姜秀荷只是以一種看小丑的樣子在看那個老陳的，所以根本就沒有準備說什麼。
但是，楊寶林才忍不住了呢。
「喲！這考個大學了還真是了不起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秀荷既不是中專畢業，也不是護士，她當年可是考上了科技大學少年班的，還是全國年紀最小的一個，十一歲，哦，我好想忘記說了，我們家秀荷啊，還是當年的全國理科狀元呢！她現在在確實不是上大學，因為她已經在念博士了，在京城第一軍區醫院，是人家主任親自帶的博士生，嗯，醫生！」楊寶林掙脫開李梅香抓著她的手，看著那個老陳笑了一下：「所以……我們家秀荷還真是不丟臉！」
聞言，在場所有圍著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十一歲的全國理科狀元，他們可是都聽說過的啊。
想當年，還在省里甚至是全國，都引起過轟動的！
蔡雨晴轉過頭去看了楊寶林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兒媳……果然是維護自家人的。
姜秀荷撓了撓腦袋，故意等著楊寶林說完後，才狀似不好意思的說到：「舅媽，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您說它幹嘛啊！再說了，這博士生啊，滿大街都是的，這也沒有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