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科長謝謝您。」牛巧芸接過批條道了一聲謝，試探地問道：「周科長，我們用量挺大的你看能不能......」
周科長放下手裡拿著的鋼筆，靠在椅子上，看著牛巧芸打官腔道：「牛老闆，我們廠子每個月下來的廢鐵是有數的，我這也要給其他關係單位留點。」
「周科長，有沈嚴飛這層關係你怎麼也得多照顧著我們，沈嚴飛去京都之前就跟我們說過，錢不是一個人掙的，是大家一起掙。」牛巧芸心裡冷哼了一聲，可臉上依然掛著不能再假的假笑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只希望周科長能聽得懂打的暗示，只要他給寫批條，好處費是少不了他。
都是老油條了，周科長又怎麼能聽不懂牛巧芸話來的意思，他裝作為難道：「牛老闆，你看見了，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呢！我也不能做得太明顯。」
「我和沈老弟這層關係在，有貨我肯定是不能給別人的。」
「我就知道周科長不能不管我們，沈嚴飛在家時，經常跟我們說周科長這人最仗義。」牛巧芸跟周科長說了幾句客氣話，就直接提貨去了。
在廠子裡轉悠了一早上，牛巧芸都沒看見胖子，她直接問道：「怎麼一直沒看見胖子。」
「胖子跟倉庫那邊保管員熟，我先讓他過去等咱們。」
三人一走進倉庫，就看見胖子靠著辦公桌，跟著一位中年婦女有說有笑的，他看三人過來了，揮手喊道：「芸姐。」
牛巧芸走過去，把手裡拿著的批條遞到了中年婦女手中，「同志我們來提貨。」
中年婦女看了一眼手裡的批條，確認沒有問題，才站起身說道：「你們有車嗎？」
還沒等牛巧芸開口，胖子就搶先說道：「李姐，車還得麻煩您，您幫我們找個車唄！我們付錢。」
中年婦女對著胖子翻了個白眼道：「你小子原來在這等著呢！給錢就不用了，一會你給司機買兩盒煙，再給個油錢就行。」
「謝謝李姐。」
「謝謝李姐了。」牛巧芸也跟著客氣道。
李姐跟著門口停著的大貨車司機打一聲招呼後，就開始裝貨了。
一車貨都快裝完，牛巧芸才想起來，在廠子裡有工人幫著裝貨，等卸貨時可就他們幾個。
她對著正在卸貨的宋江明說道：「宋叔，你快回家，讓張龍和王二毛去咱們租的庫里等著卸貨。」
「好。」宋江明應一聲後，邁著大步離開了。
宋江明這邊走不到一顆煙功夫，一車貨就已經裝完了，胖子走過來說道：「芸姐，咱們先走，讓猴子留下裝第二車。」
「行，咱們先走，我已經讓宋叔回家叫張龍和王二毛卸貨了。」牛巧芸看了眼手錶，跟著胖子直接上了車。
沈嚴飛租的倉庫，曾經是醬菜廠廢棄分廠。為了方便生產加工，它被建在郊區公路邊上，後面就是一望無際的莊稼地。
大貨車開半個多小時才到，牛巧芸之前一直忙，還是頭一次過來。
她跳下大貨車，打開院子大門，就看見積雪覆蓋了整個院子。
胖子也從大貨車上下來了，伸腳踩了一下院子裡的積雪道：「好在年前下的雪不大，大貨車能進來，這麼大的院子，咱們要是現清雪得累死。」
說完，胖子對著大貨車司機招了招手。
大貨車司機，緩緩地發動引擎，把大貨車直接倒進院內。
牛巧芸看著一車廢鐵嘆了口氣說道：「胖子，咱們先卸貨吧！宋叔他們騎三輪車過來估計還得一會。」
「行。」胖子生無可戀地應了一聲後，跟著牛巧芸一起卸貨。
兩人卸了快半個小時，宋江明三人才跟著猴子裝的第二車貨前後腳到。
人多卸起貨就快很多了，等把這五十噸貨都卸完，牛巧芸感覺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宋江明在周圍轉悠了一圈，有些不放心地說道：「咱們一次卸這麼多廢鐵，倉庫這邊不留個人看著也不行。」
剛才卸貨時，就有兩名路過的村民往院子裡張望。
不是牛巧芸小人之心，這麼一庫房的廢鐵，翻進來兩個小毛賊，偷走幾麻袋廢鐵，她可能都察覺不到。
她沉思片刻說道：「宋叔，這批貨沒脫手之前，就讓張龍和王二毛帶著小黑守著吧！」
「行。」宋江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讓他倆先留下，晚一點我過來給他倆送棉被和吃的。」
等牛巧芸忙完到家時天已經擦黑了，她剛打算做飯就聽到大門被敲響。
「砰砰！」
她以為是宋江明給張龍他倆送東西落下什麼？又折返回來了取。
她快步跑去開門，一打開大門就看見牛秋燕頭髮凌亂滿臉淤青地站在大門口。
她看到牛巧芸，雙眼瞬間變得猩紅。像發了瘋一樣地衝進來，「牛巧芸是不是你乾的，我當初就不應該心軟留下你的命。」
牛巧芸一個轉身躲過了牛秋燕的衝撞，她大喊道：「牛秋燕，你發什麼瘋，要發瘋回家發去，你再不走我可報警了。」
「牛巧芸你別以為你翅膀硬了就能擺脫我，你從小吃我穿我，我就算打死你都沒人管。」牛秋燕這會已經失去了理智，上手就去抓牛巧芸的頭髮。
牛巧芸同時抓住她的頭髮用力地往後拉扯，一條腿軀起用力撞擊著牛秋燕的肚子。
錢多多在屋裡聽到院裡傳來的打鬧聲，一跑出來就看見兩人扭打在一起，她一邊哭喊著救命，一邊拿起放在窗戶底下掃雪的大掃帚就往牛秋燕身上招呼。
「救命啊！」
「啊！」牛秋燕被她打得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下意識鬆開抓住牛巧芸頭髮的手。
牛巧芸藉機一腳踹在她肚子上。
牛秋燕身子趔趄一下，捂著肚子雙眼血紅的看著牛巧芸惡毒咒罵著，「牛巧芸，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我詛咒你永遠得不到幸福，你就配嫁給張賴子那種又丑又老的無賴，你還想飛上枝頭嫁高門，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有我牛秋燕在的一天，我就不會讓你取代我姑娘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她罵完，還一副把我逼急了什麼都能幹的出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