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翹著二郎腿,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調侃道:「飛哥你是怎麼惹到這個小傢伙了,一屋子人不咬就咬你。」
牛巧芸也納悶,小黑為什麼一看見沈嚴飛就叫,她走過去忍不住調侃道:「都說狗咬丑的,沈嚴飛你看著也不醜啊!」
沈嚴飛咬著牙說道:「牛巧芸你就埋汰我吧!」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牛巧芸忍著笑繼續說道:「等一會我煮兩個雞蛋,你餵小黑一個,它下次就不咬你了。」
胖子看見牛巧芸買了不少菜,嬉皮笑臉說道:「芸姐你買這麼多菜,這是算準了我們三要來。」
牛巧芸翻了一個白眼回道:「你想的可真美,我買這些菜是給宋叔接風,這會還沒下班你們三個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一提到上班,猴子直接罵上,「這破班誰愛上就上,反正我是不上了。」
胖子也跟著附和道:「對,誰愛上誰上反正我是不上,辛辛苦苦上一個月班還掙不到錢。」
「你們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火氣這麼大。」牛巧芸看向沈嚴飛等他解釋。
這會沈嚴飛正犯愁回家怎麼說呢!看牛巧芸看向他,發牢騷道:「今天單位發工資,又發了一半的國庫券,每個月那點工資都不夠買煙的,我們哥三也不打算在幹了,就是不知道怎麼跟家裡說。」
「這是好事啊!」牛巧芸還擔心老百姓手裡的國庫券換沒了,他們這生意就沒得做了。
「要我說你們那班早就應該辭了,花無百日紅哪有一輩子鐵飯碗,咱們借著這次機會大幹一把,管它什麼黑貓白貓只有抓到耗子才是好貓,同理什麼鐵飯碗金飯碗你掙不著錢也沒用。」
猴子拍了一下沙發扶手,激動地說道:「芸姐你說得太對了,這鐵飯碗我不要了,我跟著你干。」
胖子膽怯道:「咱們工作不要了,家裡要怎麼說。」
現在人普遍把工作看得比較重要,更覺得做生意不長久,這一點牛巧芸也能理解,她想了想說道:「要不你們就先別告訴他們,白天上班時你三先上我這躲著來。」
「芸姐我三是廠子子弟,住的是廠子家屬區,家裡人也都在廠里上班,所以根本瞞不住的。」胖子靠在沙發上,蔫頭耷腦。
沈嚴飛長呼一口說道:「實話說,伸頭也是一刀,伸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早說早挨揍那!」
「撲哧。」牛巧芸沒忍住笑出了聲,忍著笑說道:「既然你們決定辭職,咱們儘快再去一趟鵬城,這趟宋叔跟咱們一起,借著這個機會咱們多上些貨,爭取大賺一筆。」
「行,我現在就去火車站排隊買票去。」沈嚴飛說著就往門外走。
胖子起身跟了出去,懶洋洋地說道:「飛哥咱們不吃飯了。」
「吃吃吃,你一天除了吃還知道什麼,去鵬城的火車票不好買,早買一天咱們早走一天,就早掙一天的錢。」
三人一走,牛巧芸頓時覺得耳根子清淨,她剛要把院門關上,就看見張玉龍從對面走了出來。
「牛巧芸你朋友走了。」
「嗯。」牛巧芸不想跟他廢話,只是應了一聲。
張玉龍依然不死心地走上前說道:「牛巧芸你一個女人領一個孩子住實在不安全,我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你跟我結婚我會保護好你姐倆,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張警官我跟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有對象,我更不需要你保護,你也不用為我安全擔心,我表叔過來陪我了。」牛巧芸特意把最後一句話說得特別大聲,讓鄰居也能聽見。
她懷疑秦小波飯店遇到的女人就是周圍的鄰居,如果不是鄰居又怎麼會對她家這麼了解。
張玉龍繼續說道:「牛巧芸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要是覺得我哪裡不好我改。」
氣得牛巧芸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我對警察過敏總行了吧!」說完她不再理睬張玉龍,重重地把大門關上。
牛巧芸的話也不完全是氣話,前世十七年的牢獄之災,讓她一見到警察就會緊張呼吸困難。
宋江明聽到關門聲,從屋裡走了出來,「怎麼了。」
「宋叔咱們進屋說。」牛巧芸把前幾天家裡進賊這事兒,都跟他學了一遍。
宋江明聽後蹙起眉頭,好半晌才開口說道:「周圍鄰居你有得罪過什麼人嗎?」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牛巧芸,「我來濱市也就一年,同周圍鄰居接觸也不是很多,如果說得罪也不算是得罪,應該算情敵吧!」
「什麼情敵?」
這會牛巧芸越想越覺得是她的可能性大,有些抱歉地說道:「還不是顧文信惹出來的,隔壁鄰居趙老太太小女兒趙冬妹喜歡顧文信,她對我一直有敵意。」
宋江明聽後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這兩天我會留意隔壁動靜的,以後你出門也小心些。」
「我知道,宋叔你放心吧!」
有宋江明在,牛巧芸睡覺都安穩了很多,以至於第二天起晚了。
等她起來時,沈嚴飛三人已經來了一會了,看沈嚴飛一直站著她詢問道:「沈嚴飛你怎麼不坐下。」
「我不累,站一會就行。」
胖子忍著笑搶著說道:「芸姐,你就快別讓飛哥坐了,他是想坐,坐不了。」
「胖子你是不是找打。」沈嚴飛一個眼刀子飛過去,胖子立馬不敢亂說了。
沈嚴飛看牛巧芸盯著他看,趕忙岔開話題,「火車票我們在票販子手裡買的大後天的,你收拾一下,咱們大後天出發。」
「好。」牛巧芸看沈嚴飛一動就呲呀咧嘴地有些不放心問道:「沈嚴飛你這傷沒事吧!要不你在家休息,我們幾個去。」
沈嚴飛揮了揮手道:「沒事,小傷養兩天就好,我先走了。」
說完,沈嚴飛挪動著就往院裡走,看得牛巧芸這個彆扭,都直接想問他,「你是不是來大姨父了。」
小黑正在院裡玩,看見沈嚴飛從屋裡出來去開院門,它一個助跑直接撲向沈嚴飛屁股。
「啊,死狗你等著,哪天我非燉了你不可。」沈嚴飛面容扭曲捂著屁股大罵起來。
「小黑。」
被牛巧芸這麼一吼,小黑也知道惹禍了,灰溜溜地跑屋裡躲著去了。
剛才小黑的動作太快,牛巧芸沒看見還以為它把沈嚴飛咬了,快步走上前賠禮道歉:「沈嚴飛小黑咬你哪了,我帶你去醫院打狂犬疫苗吧!」
雖然小黑是小狗,但畢竟闖了禍,作為主人牛巧芸怎麼可能不表態。
沈嚴飛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揮了揮手,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胖子憋著笑說道:「芸姐,飛哥沒事,他不是被小黑咬的,他是被沈阿姨打的。」
「打屁股?」牛巧芸沒想到沈嚴飛這麼大人了還被打屁股,更沒想到沈如雙那麼溫柔的一個人下起手會這麼狠。
沈嚴飛黑著臉,拎起胖子的脖領子就往大門外走。
要出發的頭一天晚上牛巧芸還在往身上藏錢,夏天穿得少,能藏錢的地方有限。
她坐在客廳沙發上費了好大功夫,才縫好一條中間是空心的腰,可也塞不了多少錢,夏天衣服薄錢塞多了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會牛巧芸正犯愁呢,就看見宋江明走進客廳倒水,她直接說道:「宋書你把內褲拖了。」
「你,你說什麼。」宋江明雙手提著褲腰說話都有些磕巴了,就好像誰要強姦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