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巧芸。」趙冬梅雙眼怒瞪,直接吼了出來。
「呵呵。」牛巧芸直接笑出聲,「我臭收破爛的又怎麼了,顧文信喜歡的就是我這個臭收破爛的。」
說完,牛巧芸都沒給她發瘋的機會,直接騎上三輪車回到家裡。
因為昨天的事,牛巧芸又失眠了,清早她起床有些頭疼,她揉著太陽穴,剛要去洗漱,就聽到大門被敲響。
「砰砰。」
「誰啊!」牛巧芸一路小跑著去開門,就看見沈嚴飛三人一臉疲態地站在大門外。
「你們三昨晚幹什麼去,怎麼跟被妖精吸了陽氣似的。」
胖子率先走進小院,「牛姐你能不能盼我哥三點好,讓你說的我晚上都不敢走夜路了。」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進客廳,沈嚴飛一臉的疲倦已經被笑容掩去,「牛巧芸咱們帶回來的貨太好賣了,昨天我們把貨帶回去,就被幾家鄰居給分了。」
沈嚴飛一臉興奮地從兜里掏出,昨天晚上賣貨換來的國庫券遞了過去。
「你等一下,我記一下帳,你們那邊也記著點,等這批貨賣完咱們一起分錢。」牛巧芸接過國庫券,拿起茶几上的鋼筆,在本上一筆一筆地記錄著。
記完帳,她合上鋼筆,笑著說:「我也告訴你們一件好消息。」
「砰砰。」
敲門聲,突然打斷了牛巧芸接下來要說的話。
她剛想起身去開門,就看見張磊一臉笑容地跟在錢多多身後走了進來。
「芸姐昨天從你這離開,我怕電子表在學校里不是很好賣,大多數都給我爸郵寄回去了,就只帶回學校幾塊,沒想到一回宿舍,他們一聽電子表這麼便宜,都找我買,所以我一早就過來取了。」
牛巧芸彎下腰在茶几邊上的紙殼箱裡數出五十塊手錶,遞了過去,「張磊你要是其他學校有認識的同學,你可以讓他幫你買,到時你給他提成。」
張磊瞬間會意,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條縫,「我認識,在你書屋打工時,有不少其他學校的學生來借書,我跟他們都能說上話,等下午沒課我就找他們去。」
看他熱得滿頭大汗,牛巧芸隨手給他倒了杯水,「你吃早飯了嗎?」
張磊接過杯子一飲而盡,「芸姐我先走了,一會上課不趕趟。」
送走張磊,牛巧芸一走進屋就看見三人正在搬貨。
沈嚴飛交代道:「我們得趕回去上班了,我們三拿的貨剛才都讓多多記帳了。」
說完,沈嚴飛三人火急火燎地騎著自行車離開。
看大家都這麼幹勁十足,牛巧芸更不敢鬆懈了,簡單吃完早飯,裝了一大三輪車的貨就出發了。
她打算白天跑遠一些,晚上吃完飯再跑周圍幾個小區,反正現在黑天的晚。
第一站,牛巧芸直接去上次收破爛的農業大學,三輪車剛騎進小區,她就被人認出來了。
「姑娘怎麼好長時間沒看你過來收破爛了。」老太太手裡提著醬油瓶,探著腦袋看著三輪車上的貨。
牛巧芸對眼前的老太太沒什麼印象,笑著解釋道:「大娘,我現在不收破爛了,我現在改賣東西。」
老太太指了指三輪車上的貨,「那你這些東西都怎麼賣的。」
「大娘我這裡可以用國庫券換。」」
老太太一臉不相信,「國庫券也能換東西,姑娘你可別騙我。」
牛巧芸從兜里掏出一張國庫券,解釋道:「大娘國庫券在我這裡可以當錢花,十元面值的國庫券,就能換十元券的貨。」
「那你這些東西都怎麼換的。」老太太依然有些半信半疑。
這會已經有人圍過來看熱鬧,其中一位戴眼鏡的中年婦女先開口,「我要是想換你這些東西都需要多少國庫券。」
牛巧芸看生意來了,趕忙解釋道:「大姐,毛毯是六十八元,床單和被罩都是十五元一條......」
中年婦女在心中盤算一番,「你等我,我現在就回家取國庫券去。」
「大姐不著急,這會我都在你們小區,可以問問其他鄰居有換的嗎?」
不大一會,剛才那位中年婦女,帶著一位短髮女人一起過來,「給我來一條毛毯,一條被子,一條床單還有枕套。」
牛巧芸接過中年婦女遞過來的國庫券,找零回去。
中年婦女也是爽快的,看見遞過來的國庫券,直接說道:「你也別給我找零了,直接給我換成東西吧!」
有一就有二,就不大一會,牛巧芸就換出去好幾單。
到中午下班時,她三輪車前圍滿了人,沒用多長時間就把她三輪車上剩下的貨都換出去了。
她剛騎上三輪車準備離開,就被一位年輕女人喊住了,「請問你明天還來嗎?我家孩子剛才鬧,我下樓晚了,什麼都沒換到。」
牛巧芸笑著點了點頭,「如果明天不下雨我就過來。」
這一上午,給牛巧芸累得夠嗆,到家時整個人就跟水洗似的。
錢多多很有眼力的,遞來毛巾,「巧芸姐你快坐下歇一會。」
「中午時,沈哥哥他們過來了,又拉走不少貨,我都按你說的記下來了。」
牛巧芸擦去臉上的汗水,靠在沙發上喘著粗氣說道:「多多真棒。」
就短短一周的時間,幾人從鵬城上回來的貨就已經賣出大半。
牛巧芸看著所剩不多的貨物,同沈嚴飛上樓道,「沈嚴飛咱們先把手裡的國庫券換成錢吧!」
沈嚴飛眉頭微動,「我也正想跟你說這事那!昨天段哥找到我,要換咱們手裡國庫券。」
「他出多少錢。」牛巧芸現在對段哥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說這事,沈嚴飛就來氣,「一百元的國庫券他出九十元換。」
牛巧芸氣得直罵,「他想屁吃呢!九十元,他也好意思說出口,他這是真把咱們當傻子了,還是覺得咱們是軟柿子,好欺負。」
沈嚴飛的火氣也上來了,「之前他讓我們哥三收還出九十五元那!他現在就是算著咱們有利潤,所以故意壓低價格。」
這個段哥這麼不講究,牛巧芸更怕他黑吃黑,「沈嚴飛上次你們說的那個收國庫券的南方人還在嗎?」
沈嚴飛點了點頭,「我讓猴子聯繫他去了。」
牛巧芸看著窗外沉思片刻,「沈嚴飛,如果南方人給的收購價不太離譜,咱們就全賣給他,我擔心段哥打咱們手裡國庫券的主意。」
「他敢,他要是跟咱們硬剛,我們哥三也不是吃素的。」沈嚴飛握緊雙拳。
牛巧芸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嚴飛你可千萬別衝動,你可別干傻事讓沈阿姨傷心,真有什麼事你們直接推我身上就行。」
「我們三大男人,遇事怎麼可能讓你一個女人來擔。」
其實這事,牛巧芸早就想好了,她擠出一個笑容,「你們家都在濱市,輕易不能離開,我就不一樣了,如果段哥想對我下手,我可以帶著多多連夜跑了。」
現在顧文信在京都,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回來,這兩天牛巧芸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沈嚴飛抬起右手,如蚊子叮一樣,輕輕拍了拍牛巧芸的肩膀,「牛巧芸你放心吧!段哥暫時還不敢跟我們撕破臉。」
「砰砰。」
「估計是胖子和猴子回來了。」聽到敲門聲,沈嚴飛長腿一邁直接跑去開門。
還沒等牛巧芸開口,沈嚴飛已經著急地問道:「猴子你那邊談的結果如何。」
「對方說,咱們如果量大,一百元國庫券,他可以九十八收。」
「賣。」
「全賣了。」沈嚴飛和牛巧芸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