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巧芸雙手捂住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腳下一連後退好幾步。
她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瘋癲成這樣，顧文信這幾個兄弟里，唯一看著像好人的顧文禮竟然跟他二嫂李美華有一腿。
她一時間，有些不知道這件事應不應該跟顧文信說。
「巧芸，拖布拿來嗎？」
「砰砰！」
同一時間，家裡大門被敲響，牛巧芸如果遇見救星一般，一邊往門口跑一邊喊道：「媽，有人敲門，我去開門。」
牛巧芸一打開門，就看見顧文智一家站在門外，感覺比看見蒼蠅還噁心。
李新偉笑著先打招呼，「弟妹過年好。」
「過年好。」牛巧芸禮貌地問了一句。
顧文智一走進屋，就對著牛巧芸指手畫腳，「牛巧芸，我聽說你賣的那個化妝品有贈品送，等明天你給我拿一兜子，我要送人。」
「贈品都是送給購買我們蘭雅商品顧客的，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送的。」牛巧芸根本沒給她留面子，直接頂了回去。
哪來的這麼大臉，一張口就要一兜子。
顧文智被直接拒絕，覺得面子上有些過意不去，冷著臉說道：「不就管你要些贈品嗎？你以為我們稀罕嗎？如果不是周圍朋友管我要，你白送給我都不帶多看一眼。」
「不跟你說了，等一會我跟我弟弟說，不就開了家化妝品店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顧文智一邊說著，還不忘翻著白眼，好像她多高貴似的。
大過節的，牛巧芸還真不願意跟她吵架，可這種人你越慣著她，就越蹬鼻子塞臉，於是裝作不經意地說道：「這滿地怎麼都是臉，現在的人都不時興帶臉出門了嗎？」
顧文智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才反應過來牛巧芸剛才說的話，她直接從沙發上站起身，指著牛巧芸罵道：「牛巧芸，你罵誰不要臉呢！」
「顧文智，大過節的，你不在你婆婆家嗎，跑回來幹什麼。」剛才顧老爺子接到顧文智婆婆打來的電話，本來就一肚子氣，現在見她回家鬧就更生氣了，直接對著她大吼起來。
顧文智被顧老爺子這一聲吼嚇得一嘚嗖，聲音裡帶著哭腔，「爸，你竟然趕我，她牛巧芸進門我就不能回家娘了嗎？」
顧老太太忍著不耐煩解釋道：「文智，不是你爸不讓你回娘家，你原來住的房間家裡一直都給你留著呢！是你婆婆剛才打電話來了。」
「我婆婆往家裡打什麼電話。」聽到家裡李老太太來電話了，顧文智頓時唏噓起來。
本來這麼顧老爺子還在氣頭上，顧文智就跑回家來鬧。
唉！顧老太太忍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婆婆說你在他們李家，橫行霸道，目無長輩，平日裡更是不把她這個婆婆當回事，今天竟然跟她吵了起來。」
「媽，我婆婆就是個勢利眼，她知道我不是你和爸親生的之後對我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還有新偉兩個大嫂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平日裡看見我都跟狗一樣，今天新偉弟弟領對象回來，他們竟然指使我干起活了。」顧文智根本沒意識到錯誤，坐在沙發上跟著顧老太太告起狀來。
顧老太太越聽越氣，指著顧文智罵道：「從小到大我們就是這麼教你的嗎？瞧你說的這幾句話，有把長輩放在眼裡嗎？什麼叫勢利眼，大過年的你婆婆讓你做家務就成勢利眼了，你兩個嫂子，平日裡照顧你不會幹活，就成狗了。」
「文智啊！是媽沒教育好你，沒有教會你怎麼為人妻為人媳，你在家怎麼任性，媽一直都慣著你，可你到婆家不行。你做得不好婆家人會說我和你爸沒有把你教育好。」說著，顧老太太眼淚跟著流了下來。
顧文智看見顧老太太哭了，心裡一下子懵了，跟著哭了起來，「媽，是我不好，讓你和爸跟著受氣了。」
「砰砰！」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母女倆的哭聲。
還沒等牛巧芸起身去開門，就看見顧文信從外面回來，身後還跟著一位穿著軍裝的年輕女孩。
女孩看見顧老太太哭，一臉心疼地坐到她身邊，撒嬌地說道：「奶奶，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沒在家爺爺又氣你了。」
這聲奶奶，牛巧芸也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女孩就是顧文義和李美華的女兒，沈嚴飛同父異母的妹妹顧寧。
「我才沒氣你奶奶那！」顧老爺子看見顧寧回來了，眉眼都笑起來了，「寧寧，你在文工團還習慣嗎？」
「爺爺，你放心吧！我不會給咱們顧家人丟臉的。」顧寧笑得一副天真浪漫，一看就是從小被保護得很好。
「爺爺，你猜猜，我上個月跟著團里去慰問演出看見了誰。」
顧老爺子假裝思考兩秒才說道：「難不成遇見你大伯了。」
「才不是呢！我要遇見我大伯就不覺得稀奇了。我看見我大哥了，我站在台上，底下一片觀眾，我一眼就認出來他了，他長得真的和爸爸像，跟小叔也像。」
「一下台我就去找他了，可他非說我認錯人了，還說他媽就生了他一個，我怎麼可能認錯人嗎？」顧寧說到最後，顯然有些小委屈。
李美華一直繃著的臉瞬間黑了，走過來直接拉起坐在顧老太太身邊的顧寧，沒好氣地說道：「人家都說了，他媽就生他一個，你聽不出來嗎？一個野種你還跑過去認哥。你是腦袋壞了嗎？」
顧老爺子面色一沉，冷著臉說道：「老二媳婦，今天我再鄭重其事跟你說一遍，嚴飛不是野種，他是我們顧家長孫，他姓顧。以後要是再讓我聽到什麼野種小賤人，就別怪我不認你。」
「爸，文禮又和姓沈的在一起了，現在天天不回家，你也不知道管管他。」李美華心裡一肚子委屈不知道往哪裡撒，看到顧老爺子都向著那對母子心裡就更委屈了。
「文禮，為什麼不回家還用我說嗎？她沈如雙在濱市，文禮天天上班，你說他倆怎麼在一起。」顧老爺子根本不想再聽她胡攪蠻纏，直接從沙發上站前身，「飯做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