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娟，就是蘇靜麗的媽，蘇老太太。」顧文信故意湊近腦袋在牛巧芸耳邊輕語，說完若有若無地擦過牛巧芸的耳垂，溫熱的氣息讓她全身酥軟。
她可以肯定，顧文信肯定是故意的，別看他平日裡裝得人模狗樣的，實際骨子裡悶騷得狠。
「蘇老太太？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愛嚼舌根的人。」
「不是她能是誰。」顧老太太打完電話，氣洶洶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發著牢騷道：「這件事也不是什麼有光彩的事，當年你伯父回一趟家，就帶回來了三個孩子，我心裡也有氣的，我一賭氣就把這件事和她說了，後來我和你伯父調來京都，知道這件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現在牛巧芸就算想為蘇老太太辯解也找不出理由了，她也只好沉默地坐在沙發上。
顧文禮坐在沙發角落一個勁地抽菸，嗆得顧老太太咳個不停。
「咳咳。」
聽到顧老太太的咳聲，還有周圍煙氣瀰漫，他才意識到抽太多煙了，從沙發上站起身，有些自責地說道：「媽，我嗆到你了，我出去抽去。」
說完，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香菸和火柴，就要往往外走，途經顧老太太身前時，一把被她拉住了。
「文禮，少抽些煙吧！對身體不好，你坐那，媽有話跟你說。」
「媽，我知道了。」顧文禮應了一聲，又重新坐回剛才的座位，習慣地拿出一根香菸，叼在嘴上剛想點燃，就想起顧老太太的話，又趕忙把嘴裡叼著的香菸放回煙盒裡。
顧老太太看著顧文禮忍不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文禮，兄妹五個你一直是最懂事貼心的，這件事我和你父親本來是要帶進棺材裡的，只是今天......」
「你永遠都是媽的孩子，顧家的兒子。」這些年顧文智早就讓她傷了心，可事情出來，她沒有一絲感覺到解脫，反而看見兩個孩子痛苦的表情，心裡就跟針扎的一樣難受。
「媽。」顧文禮眼圈瞬間紅了，聲音沙啞地叫了一聲。
就是這一聲媽，讓顧老太太心裡翻著個的難受，從小當親生兒子養大的孩子，又怎麼會沒感情呢！
她拿起手帕輕輕擦去眼角剛剛流下的淚水，深吸一口氣說道：「小張，把飯早就準備好了，咱們吃飯吧！我上樓叫你爸去。」
顧老太太一走，顧文禮又拿起香菸抽了起來。
「巧芸餓了吧！咱們吃飯去。」顧文信拉著牛巧芸站起身，拍了拍顧文禮的肩膀，「三哥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我三哥。」
顧文禮抬眸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文信，我要是做了對不起顧家，對不起兄弟的事，你還會原諒三哥嗎？」
顧文信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擠出一個笑來，拍了下顧文禮道：「三哥咱們吃飯去吧！」
「嗯！」顧文禮應了一聲後，跟在顧文信身後走進飯廳。
今天鬧了這麼一場，看著滿桌的佳肴，所有人都沒有胃口，也包括牛巧芸。
顧文信貼心地為她搬了一下椅子，示意她坐下。
三人剛坐好，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先後腳也走了進來。
牛巧芸剛要站起身，就看見顧老爺子擺手示意她坐下。
就這一會，顧老爺子看著就蒼老了很多，他從酒櫃裡剛拿出一瓶茅台，就被顧文禮接了過去。
顧文禮擰開瓶蓋，先給顧老爺子倒了半杯，又給顧文信和他斟滿，隨後坐下端起酒杯說道：「爸，醫生不讓你喝酒，今天弟妹頭一次登門，你少喝點。」
「嗯！」顧老爺子應了一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顧老太太看見他自己喝上了，氣得直朝他瞪過去，趕忙夾了一塊紅燒排骨放到牛巧芸碗中，「巧芸，他們爺三喝他們的，咱們吃咱倆的，不用管他們。」
說完，又熱情地為牛巧芸起了一瓶汽水，「巧芸，喝汽水，這以後就是你自己家，想吃什麼不用客氣。」
「謝謝，伯母。」牛巧芸接過汽水瓶，又往顧老太太碗裡夾了一塊雞肉，「伯母，你也吃。」
「好。」顧老太太笑呵呵地夾起碗裡的雞肉放進口嘴裡。
牛巧芸一轉頭，發現顧文信一口菜都沒吃已經喝了大半杯白酒，她貼心地往他碗裡夾了一塊紅燒肉。
這一餐，幾人都吃得非常沉默，飯碗吃到一半時，顧文信就有些微醺了。
再一看，顧老爺子喝得已經爬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可給顧老太太氣壞了，她拍了拍牛巧芸的手，「巧芸，文信喝多了，你晚上留下來住吧！讓文信跟他三哥睡一個房間，你睡他房間。」
牛巧芸剛想拒絕，說她可以開車回家，又擔心顧老太太照顧不了三個酒鬼，也就點點頭答應了。
顧老太太看她答應了，笑呵呵地朝著顧文信說道：「文信，你先把你爸送上樓，我帶巧芸看房間去。」
「巧芸，我帶你回房間休息去，他們願意喝讓他們喝去。」
牛巧芸扶著顧老太太走上樓，顧家樓上一共六間房間，顧文信的房間在走廊的最裡面。
顧老太太推開門解釋道：「因為文信最小，當初分的房間也最小，巧芸你先將就住著，等你們結婚……」
「伯母，已經挺好的了。」牛巧芸不想還沒進門，就因為換房間跟顧家人產生矛盾，趕忙打斷顧老太太接下來要說的話。
顧家房間是有數的，如果顧老太太不想委屈兩人，只能和其他人調換房間。
其實，牛巧芸也有私心的，顧家房子小，結婚以後她就可以找藉口和顧文信出去單住。
她可不想跟顧老太太住一起，整天看著顧家那些糟心事。
顧老太太看出了牛巧芸的想法，嘆了一口氣說道：「巧芸，委屈你了，我當年出嫁，我父親給了我一筆嫁妝，早些年養五個孩子家裡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花出去一部分，這兩年我和你伯父退休也攢了一些，等你和文信結婚，我和你伯父單獨給你們買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