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回到小院，牛巧芸看時間還早，就先去廚房準備早飯了。
昨天晚上大家都幹了一晚上的活，這會都又累又餓，她先從碗架櫃裡拿出一個小鐵盆，在裡面打了八個雞蛋，又倒上等比例的白水，少許食鹽還熟豆油打散，放在蒸鍋里和昨天中午蒸的饅頭一起熱。
這麼多人吃飯，只喝雞蛋糕也不行，她又在昨天買回來的菜里找了幾根黃瓜，她這邊剛把黃瓜都切成手指粗的長條時，雞蛋糕就蒸好了。
她掀起鍋蓋，拿筷子在蒸好的雞蛋糕上扎了一下，然後轉頭對著廚房門大喊道：「張龍，王二毛飯好了，快過來幫忙。」
張龍最先跑進廚房，王二毛緊跟在後。
牛巧芸把切到好黃瓜條裝進地盆里，一轉頭就看見他倆傻站在那，對著兩人催促道：「鍋里蒸的雞蛋糕和饅頭好了，你倆趕快端屋裡，咱們準備吃飯。」
說話的功夫，牛巧芸手上也沒閒著，加入調料把盆里的切好的黃瓜拌好了，又從醃好的鹹菜罐里盛出一碗鹹菜。
等幾人吃完早飯剛好八點，牛巧芸撂下手裡的碗筷，走到沙發前坐下，拿起電話撥通了沈如雙辦公室的電話。
電話一響，沈如雙那邊就已經接起電話，「餵你好，電機廠財務室，請問你找哪位。」
「沈阿姨，我是牛巧芸，昨天我們把手裡囤的廢鐵都賣了，打算把錢分了，所以想叫你過來一趟。」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說著沈如雙停頓了兩秒，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昨天臨下班小飛給我打電話了，他說往你家打電話沒人接，他讓我轉告你，生意上的事你做主就行，還有分紅的錢也不用著急給他，放你那繼續投資。」
「沈阿姨，沈嚴飛給你留電話了嗎？」錯過了沈嚴飛打來的電話，牛巧芸心中還是有些遺憾的，也想跟他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電話里沈如雙重重地嘆了口氣，柔聲說道：「小飛說他現在在一個山溝溝里訓練，那邊通訊非常不方便，他這還是跟著部隊車進城進城採購，看見有共用電話才想起來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平安的。」
牛巧芸想了想還是說道：「沈阿姨，這次賣廢鐵我還是要跟你交代一聲，這半年多我們一共收了三百八十噸廢鐵，因為每次都收購價不同，再加上好處費，最後每噸合六百九十元一噸。」
「中途猴子受不了漲跌的壓力想賣，我們按照股份分給他七十六噸廢鐵。剩下的三百零四噸廢了我是分兩次賣的，第一次一千三百五十元賣出五十噸，第二次也就是昨天，以一千四百一十元出手了剩下二百五十噸。」
沈如雙拿起筆一邊聽著一邊在紙上記錄著，「巧芸辛苦你了，你看我什麼也不懂也幫不上什麼忙，等小飛再來電話我會跟他說的。」
「沈阿姨客氣了。」
牛巧芸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們當初我們四個合夥時說好的，我投大頭，占四成股份，沈嚴飛他們三個每人占兩成股份，沈嚴飛占股的七十六噸廢鐵一共賣了十萬六千四百元錢。」
「沈阿姨，等明天我讓宋叔把零頭六千四百元給你送過去，你留著零花，如果需要用錢你在跟我說。」
聽牛巧芸報完一連串數字，沈如雙有些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幾人合夥後沈嚴飛也往家裡拿回來過幾次分紅都沒有這次這麼多。
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巧芸，阿姨謝謝你了。」
撂下電話，沈如雙的眼淚沒止住地溜了下來，這些年他們孤兒寡母的日子一直過得挺捉襟見肘的，還是沈嚴飛上班後日子才有所改善。
對桌的女同事看見她哭，擔心地詢問道：「如雙，你怎麼還哭上了。」
沈如雙抬起手擦了擦眼睛的淚水笑著說道：「我侄女剛才跟我分享了她的喜悅，我替她高興，這眼淚淺的一時沒忍住。」
「你瞧瞧你，一天就跟水做的似的，喜事也能讓你哭一通。」女同事調侃了兩句，低頭又繼續工作了。
......
牛巧芸把麻袋裡的錢直接倒在了茶几上，從裡面數出十萬六千四百元錢單裝到袋子裡，遞給了胖子，「胖子，你數一下這是你那份，一共十萬六千四百元錢。」
胖子接過牛巧芸遞過來的錢，感覺有些不踏實，「芸姐你真不管我們了。」
「管什麼？你那麼能吃，要是管飯我可管不起」牛巧芸裝傻道。
胖子撓了撓腦袋，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芸姐，這不是你做飯太好吃了嗎？我一時沒忍住吃得有些多。」
「噗呲！」看著他那副憨樣，牛巧芸一時沒忍住笑。
這兩年裡，幾人也算是出生入死共患難過，牛巧芸覺得有些話還是應該提醒道：「胖子，猴子，我對象家在京都，我遲早也是要去那邊發展的，你們以後如果不知道投資什麼，可以把錢都買成房子，你倆只要不碰黃賭嫖，這輩子肯定能衣食無憂。」
「芸姐你放心吧！我們都會聽你的。」現在猴子都要後悔死了，他現在對牛巧芸的話已經達到迷信的程度了。
胖子也跟著保證道：「芸姐你放心吧！我要是敢嫖，我家麗麗能跟我拼命，賭就更不可能了，我根本坐不住。」
牛巧芸帶著他調笑道：「看來你跟麗麗的好事將至了。」
「呵呵。」胖子憨憨地傻笑道：「我和麗麗今年也二十二了，家裡的意思是想今年給我倆辦婚禮。」
「先恭喜你倆了。」牛巧芸真是打心眼裡替倆人高興，她隨口問道：「你倆管沈嚴飛叫飛哥，他比你倆大嗎？」
「我三同年，飛哥只是生日比我倆大，他是大年初一生的，小時候長得高又仗義，所以我們家屬院區的孩子都管他叫飛哥。」胖子解釋道。
猴子跟著點了點頭，隨口問道：「芸姐，你是那年生的。」
「一九六六年。」牛巧芸想都沒想，直接回了一句。
還是胖子最先反應過來，「你一九六六年出生的，還騙我們叫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