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林清之和程煥崇回到帝都。
兩人沒有歇腳，馬不停蹄趕去看望林爸爸和林媽媽。
老人家一直在養身體，平時非常注意養生，加上防護措施用得及時，都算平安無虞。
兩人拉著程煥崇聊了許久，直到林清之提醒，才放他們兩人去休息。
「回馨園吧。」程煥崇提議：「車裡還有一些醫療用品和藥品得搬回家。」
林清之搖頭：「不急，等睡過午覺再過去。剛才我聯繫你二哥和新之，他們現在都在外頭。馨園現在只有小虎子兄妹在。」
程煥崇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腦袋有些昏呼呼的。
「行吧，先眯一會兒。那咱們傍晚回馨園吃吧，今晚就歇在那邊。」
林清之答好。
這時，助理快步走上來。
「清少，怡表小姐來了。」
林清之溫聲道：「你先去接待一下。跟她說暫時避一避老先生和太太，等疫情平安過去了，再來陪老人家不遲。」
助理轉了轉眼睛，低聲：「她說……她是來見崇少的。」
啊？
程煥崇狐疑問：「見我？我——我好像不認識她吧。阿清，我跟她見過面嗎？好像沒什麼印象。」
林清之淡然搖頭：「你應該不認識她。不過，她的妹妹你認識。」
「啊？誰呀？」程煥崇茫然問。
林清之低笑：「衝動表白害你滑冰摔倒的那個傻丫頭。」
程煥崇：「……」
助理低聲解釋：「怡表小姐說她之前跟清少聯繫過，知曉你們今天回來，所以特意登門來拜訪。」
「別見了。」程煥崇本能害怕起來，罷罷手：「你跟她說我下飛機後一直頭暈，已經歇下了。」
助理點點頭。
一旁的林清之提醒：「把帶來的禮物送一些給她，說我們最近非常忙。等空下來了，再約她們姐妹吃飯。」
助理答好，退了下去。
程煥崇打了一個大哈欠，咕噥問：「幹嘛？表白我不答應，記恨在心？她姐姐是來質問我的？」
林清之但笑不語，領他走過長廊，繞過一個小湖，總算到了他住的「風清閣」。
程煥崇換了睡衣出來，仍忍不住追問是不是。
「不是。」林清之倒了一杯溫水給他，解釋：「多半是來當媒人撮合，哪裡敢質問你。」
程煥崇：「……」
林清之溫潤眉眼帶笑，語氣幽幽道：「沒法子，誰讓我們家阿崇那麼受人歡迎。」
「喂！什麼跟什麼啊！」程煥崇俊臉微紅提醒：「你……你還是把我們的關係說給她們知曉吧。」
「真的？」林清之好笑問：「可以公開了？」
程煥崇瞪他，怒罵：「少來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還不都是你招惹來的！跟她們說明白，免得下次還要找上門！」
林清之頗無辜搖頭：「被人家喜歡找上門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招誰惹誰了？」
接著，他眼神幽幽睨程煥崇。
「按理說，該鬱悶生氣的人得是我吧。我得吃醋得發火——怎麼反而被你質問加責備？阿崇，你這是反將一軍啊！」
程煥崇微窘，悶聲：「當然怪你做的工作不夠細緻，不然哪會有這樣的事情找上門！你的親戚不怪你，難不成怨我呀？」
林清之優雅換衣，輕笑：「還不是你不讓說出去，不然哪裡還會有這樣的誤會。」
「行行行，你去說吧。」程煥崇歪倒在床上，揉了揉有些懵的腦袋：「真是服了你們家的奇葩基因！」
林清之探頭出來，好奇問：「奇葩基因？什麼意思？審美基因過度一致？」
「都多少年了！」程煥崇給了他一記白眼：「當年明確拒絕了，直到現在還不死心？要不是你提起，我自個都忘了！」
林清之無奈搖頭：「可見我們家的長情基因多麼難能可貴。幾年了都還念念不忘，可謂是『一遇程郎今生誤』。」
「拉倒吧！」程煥崇忍不住指出：「多半是看到我跟你一直走得很近，覺得我值得投資。」
林清之輕笑不語。
他為人向來冷清，身邊親近的朋友幾乎沒有。這些年來，唯有程煥崇跟他相處的時間最長。
他時不時往馨園去，甚至住在那邊。一些別有心機想要湊近的人猜到程煥崇在他心中肯定有不一樣的地位，故此便想從阿崇身上下手。
這樣的事情，程煥崇早就見過不少，所以自然而然猜得八九不離十。
程煥崇呵呵兩聲，道：「幸虧我這兩年都在國外，也幸虧我以前不是什麼高調人士，不然我家大門的門檻早就被人踩爛了。而這些，都是拜你清少所賜呀！」
「別。」林清之繫著睡衣扣子走來，輕笑：「我聽不慣你的冷嘲熱諷，能否換個說辭？」
程煥崇翻開薄被蓋上，嘀咕：「愛聽不聽！管你！」
林清之見他貌似生氣了，忙湊了上前。
「那你讓我如何做？公開吧，肯定更多的人知曉咱們的關係。不公開吧，以後這樣的曲線行動還是少不了的。」
程煥崇一陣無語，悶聲：「當然不公開啦。你知道我煩這一些。我知道不可避免。但能少一點是一點，對吧？」
「行，都聽你的。」林清之低聲。
程煥崇一腦袋扎進他懷裡，咕噥：「在我頭暈的時候別讓我思考太多……」
林清之寵溺低笑，輕撫他的髮絲。
「頭暈就歇一歇吧。」
程煥崇似乎想起什麼，一把睜開眼睛。
「我突然想問你一句——你老老實實回答。」
「嗯？想問什麼？」林清之低笑：「還是剛才的話題？」
程煥崇認真道：「如果有人找上我，求我幫他們牽橋搭線，甚至給出好處。我如果跟你開口的話，你最終會答應不？」
「你呢？」林清之四兩撥千斤反問：「你覺得我該答應不？」
程煥崇明亮的眼眸轉來轉去，答：「我覺得你會答應。」
林清之輕笑出聲，問：「為何這麼說？」
程煥崇聳聳肩：「因為你相信我呀！我能跟你開口的，肯定是不會讓你為難的事。既然你不會為難，你多半會為了我點頭答應。」
「知我者，阿崇也。」林清之讚許：「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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