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臉色難掩緊張,解釋:「主任雖然說,再考慮考慮,但他……似乎被甄真勸動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我跑過來是想告訴你一聲,讓你多少有一點兒心裡準備。」
他在報社人低言微,根本說不上話,又有甄副主任在場,他不好跟她直接正面衝突。
「你放心,我一會兒還要回去弄定稿,等她不在主任辦公室了,我肯定給你說情去。」
薛凌笑了,搖了搖頭。
「不用了,謝謝你啊!」
劉星見她很快淡定下來,以為她這麼快就放棄了,忍不住勸道:「別啊!難不成你有更好的去處?這小欄目內容不多,你幹這活兒挺輕鬆的!」
薛凌解釋:「我都行!報社挺好的,這大半年我跟你們處得也很好。不過,主任他們的顧慮不無道理。我這個欄目確實很小,雇我一個編輯確實有些虧。」
劉星咕噥:「話也不能這麼説!在我們這邊,除了省城那邊有一個大學有英文專業,其他地方壓根沒有。能請得到你這樣人才,多不容易!」
「哈哈……」薛凌有些不好意思,低聲:「術業有所專攻而已,不算什麼的。謝謝你提前告訴我,我心裡有譜,到時也容易進退。」
劉星罷罷手,皺眉道:「我知道你不是擔心找不到工作,像你這樣的稀少人才,肯定有很多單位爭著要你。只是我和王青都會捨不得你這個好同事的。」
薛凌笑道:「我也捨不得你們。沒事,如果報社要辭退我,那我們就不做好朋友了,做好同事唄!」
劉星低低笑了,道:「也行!反正你老公在縣城這邊,你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肯定也得留在這邊,咱們還有機會做好朋友。」
「謝謝啊!」薛凌推著自行車往前,道:「我先回了,有空就去松明路找我。我過年回帝都給你們帶禮物,等著哦!」
劉星揮揮手,目送她蹬著自行車離開,才轉身快步回報社。
薛凌載著年貨回了出租屋,喊了一聲:「媽!」
劉英「哎!」了一聲,連忙快步走出來,幫忙開門。
「喲!凌凌你咋又買這麼多東西?家裡還有好多菜和麵粉呢!」
薛凌呵呵笑道:「是報社發的年貨。我今天開始放假了,單位給大家發了一點兒獎金和年貨,不是用錢買的。」
車後的年貨實在重,自行車推不進屋,她把車子停在院子裡,摸索著解繩子。
「這麼多!這也……太好了吧!」劉英笑不攏嘴,趕緊幫忙解開繩子。
薛凌微笑解釋:「這是大多數單位的員工福利,好多單位都有發,有些多有些少而已。」
這時,隔壁的鐵門「嘭!」地一聲打開了!
婆媳二人都被嚇了一大跳,循聲轉過頭看去——只見歐陽梅身上纏著繩索,雙手被捆在肚子上,嘴裡塞著一塊布巾,髮絲凌亂,眼睛紅紅的。
她不住扭動身體,對她們瞪大眼睛,發出唔唔的聲響。
劉英「哎呀!」一聲,騰地轉過身去。
「丫頭——你——你這是怎麼了?」
薛凌皺起眉頭,連忙扔掉手中的繩索,快步衝出院子,直奔隔壁去了。
兩個院子的大門都一模一樣,都只能拉上,無法上鎖,薛凌輕車熟路打開,沖了過去,先幫歐陽梅扯掉嘴裡的布巾。
歐陽梅喘著氣,不住吞咽口水,接著嗚嗚哭了起來。
「……嫂子……救我……求你快救救我!」
這時,劉英也匆匆趕了過來。
歐陽梅像似垂死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嘶聲:「嬸!救我!快救我!求你們了!」
薛凌一邊緊張查看,一邊喊:「媽,去廚房取剪刀來!快去!這些都是死結!」
劉英慌了神,「哦哦」點頭,連忙轉身又跑了回去。
很快地,剪刀拿來了。
薛凌快速剪了剪,很快將歐陽梅身上的繩子都扯了下來。
歐陽梅哭得渾身發顫,抱住劉英的胳膊,害怕得語無倫次。
「嬸……救我!我哥他太狠了!我不嫁!我說什麼也不嫁那個死胖子!他綁我……我要回家!嬸子……嫂子……你們救救我!」
劉英暗自吞口水,一時聽得發怵。
「你這究竟是怎麼了?誰綁的你?難道家裡來賊了?」
薛凌瞥她一眼,心裡雖然很不喜歡她,但也做不了見死不救的事。
她轉身跑回自己家,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歐陽梅也許是被綁太久,一把接過水,咕嚕咕嚕兩口就喝下了。
薛凌淡聲:「有話好好說,我們不一定能救得了你,也許能幫你想想辦法。」
劉英雖然也不喜歐陽梅,不過她天生老實善良,此時見她可憐兮兮的,立刻動了惻隱之心。
「對對對!你這究竟是怎麼了?」
歐陽梅喝了水以後,神色沒那麼激動,不過眼底都是害怕。
「我……我哥他給我找了一門親事。那男的……我不喜歡。可我哥不肯,非要我嫁。我要回鄉下去,我哥更不肯,還說那男的明天就要來下聘定親。他怕我逃跑,昨天……昨天就把我綁在樓上。我好不容易敲碎門,跑了下樓,弄了好久才打開門。嬸子,嫂子,你們救救我!我不要嫁!我不要!」
劉英聽得發愣,顫聲:「你——你哥咋能這樣啊?!」
歐陽梅淚流滿面,哽咽:「那男的大我十幾歲,又黑又胖又丑……我哥說他有錢,還會給一筆很大的錢做聘禮……可我不喜歡那個男的!我哥非讓我嫁不可,說就算是綁,也要綁我嫁過去……我該怎麼辦?嗚嗚……你們救救我吧!救救我!」
劉英咒罵起來:「歐陽祥那個孬仔!混球!竟做出這樣的事!」
以前他的名聲很不好,沒事村頭村尾瞎晃悠,到處小偷小拿。後來聽說改邪歸正去外頭做生意,還賺了大錢。
本以為他已經改過自新了,沒想到還是壞得很!忒壞!
相比語無倫次的她們,薛凌冷靜多了。
她之前無意聽到他們兩兄妹爭吵,多少了解一些內情,只是沒想到歐陽祥竟會這樣喪心病狂,逼自己妹子到這個地步——這跟販賣婦女有什麼區別!
薛凌沉聲:「實話說,現在只有一個方法能救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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