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要生了
程天源疾馳開車，徑直往中心醫院開。
坐後方的攝影師傅忍不住膽怯：「大哥，你這是在趕什麼？小心啊！小弟我還想多活幾年啊！」
程天源暗自覺得好笑，忙剎了一下車，放緩速度。
「對不起，我直覺我家媳婦要生了，所以得加快一些。」
師傅好奇問：「都已經去醫院生了？那還拍什麼照？拍孩子出生後的照片嗎？太小的孩子，醫生估計不肯拍。」
「不是！」程天源解釋：「我媳婦是在醫院待產，現在還沒生。她是要拍孕婦照，肚子大大的那種，以後留著做一個紀念。」
「哈哈！」師傅點點頭：「懷孕也就那麼幾個月大肚子，確實是挺稀罕的經驗。像咱們這樣的大老粗男人，也只有羨慕的份兒。」
程天源聽得一陣好笑，搖頭：「挺著一個大肚子很不容易，我媳婦每次懷孕都很辛苦，尤其是快可以生的時候，格外的辛苦。」
「那是！」師傅看來也是一個愛聊的，樂呵呵道：「我一想想讓我頂十來斤重的玩意在肚子上，半天我就受不住！」
程天芳轉身下樓去了。
程天源聽罷，安心了不少。
一會兒後，程天芳和陳氏快步上來了。
薛凌見他帶了一個陌生人進來，手裡還擰著一個大相機，忍不住驚喜問：「真的要拍照啊？」
「媽，別慌。」程天源解釋：「凌凌在手術室里，我們只需安心等待就好。」
「哥，我得下去照顧我爸了。」程天芳匆匆下樓去了。
「哥！嫂子怎麼樣了？」程天芳焦急問。
「伯母呢？」薛衡壓低嗓音：「她不每天都在這兒嗎？」
二十多分鐘的緊張準備後，薛凌被推進了手術室。
沙發上的薛衡扭了一個姿勢，不耐煩嘀咕：「誰啊？嗓門那麼大？吵死了！」
……
薛衡搓了搓手，低聲：「我去照顧我爸，讓阿芳上來守著。她是女的，一會兒凌凌出來，她幫忙照應比較方便。」
單單聽這兩個大步驟，他就已經開始冒冷汗。
程天源剛好轉身回來，聽得嚇一大跳，慌慌張張往最後的病房衝去——
「謝謝，那拜託了。」程天源道。
不料剛走到薛凌的身旁，被她一把掐住了！
陳氏是外科大夫，對那些切切殺殺的事情最是淡定。有她來幫忙鎮場面，他也能放鬆一些。
一會兒後，薛媽媽匆匆上來了，驚慌問：「怎麼了？我進去發現你們都不在，護士說要生了——真的嗎？！在哪兒？」
程天源送師傅去坐電梯。
「啊啊啊！」薛衡嚇了一跳，問：「幹嘛？痛哎！」
薛凌手中的橘子滑下，臉色有些白，眼裡滿是慌張，顫聲：「我……我……肚子痛！」
聽說剖腹產要切開肚子，然後切開子宮取出孩子……
程天芳忍不住問：「哥，你打電話通知爸媽他們了嗎？」
程天源微笑答：「具體多少錢我不知道，是我媳婦去年年底送我的。」
「過幾天我去你們相館取照片。」
程天源低聲：「別大聲，這裡是醫院。你嫂子已經被推進去了，羊水剛才也破了，孩子要出生了。」
程天芳站了起來，問：「哥，一大清早你去哪兒了？」
上了電梯，到了五樓。
程天源急忙在前給他引路，解釋：「她是帝都人。」
「我媳婦懷的是雙胞胎，重量更大。」程天源心疼解釋。
程天源和薛衡等在外頭，看著醫生和護士們一副動手術的架勢，不自覺都暗自害怕。
老闆催他起床，還說什麼來了一個很闊綽的客戶，一開口就說出外景，而且一口氣就說能給一百塊。
「烏鴉嘴！」薛衡懶洋洋爬坐起來，打了一個大哈欠，緩慢挪步走了過去。
「哇！」師傅驚訝瞪眼：「大哥，你厲害啊！雙胞胎哎！真好！真好！我還沒拍過孕婦，竟還是雙胞胎孕婦！放心，我一定給大嫂好好拍！」
接下來在程天芳和程天源的攙扶下，師傅給薛凌拍了足足十幾張照。
「……還沒。」程天源嘆氣搖頭：「你嫂子肚子一痛，我整個人都慌了。你下樓去給他們掛一個電話，告訴一聲。」
不料，薛凌坐在輪椅上悠哉吃橘子。
師傅心滿意足接過錢，笑呵呵對薛凌道：「大嫂，祝你生產順利！生一對大胖小子！」
程天源則坐立難安，踱步走來走去。
「嬸子……」程天源蹙眉低聲：「醫生說凌凌的情況有些虛弱，我有些擔心。」
「阿芳年紀輕，體態秀美，背影看著真好看。」
薛媽媽和陳氏手牽手，坐在長凳上。
到了醫院門口，程天源熟練將車子停好。
薛媽媽看著阿芳的背影，呵呵笑了。
程天源微笑頷首：「對！」
薛凌哈哈點頭，道謝：「麻煩你跑一趟，辛苦了。」
「好。」程天源道：「如果嬸子在，讓她也來幫忙。這醫生護士進進出出的，我——我看著有些怕。」
程天源匆匆忙忙往最後的房間走，心裡暗自有些擔心，害怕薛凌提前發動。
今天是周末，程天芳過來幫忙照顧公公，薛衡昨晚顯然又熬夜了，睡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陳氏笑呵呵道：「不用擔心，生孩子都這樣。等多一個來小時就行，大家不要緊張害怕。」
「嘖嘖！」師傅笑哈哈道：「大哥，請問大嫂是哪兒人？這麼有錢闊綽！羨慕啊！」
師傅下了車，忍不住再次打量他的車，壓低嗓音：「大哥，你這車是在哪兒買的？能告訴我多少錢嗎？看樣子老貴哎！」
程天源答：「去總廠拿秋衣了，應該快回了。」
程天源掏出錢包，遞了一張一百塊的給師傅。
「沒問題！」薛衡匆匆下樓去了。
薛凌繼續吃著橘子，答：「不是人家嗓門大，是你睡不沉。去床上躺著，別在這裡著涼了。秋天了，躺下得蓋一點兒被子，不然肚子一涼，人就感冒了。」
他驚慌失措沖了出去，踉踉蹌蹌往護士站狂奔：「來人！裡頭的人要生了！」
「什麼？！」薛衡忙握住她的手，緊張道：「痛了？！終於痛了？！要生了吧？哪個——那個——醫生！哥！快來！她要生了！」
陳氏寬慰道：「孩子大，肚子太大，凌凌被折騰了這麼多個月，自然是虛弱了些。但女子為母則剛，她是孩子的媽媽，她會堅強起來的。這是剖腹產手術，她不用費什麼體力，虛弱一點兒也不怕。」
陳氏慈愛低笑：「阿芳確實很漂亮。等她工作穩定下來，我就催一催他們，趕忙懷一個。」
「焦急抱孫子了？」薛媽媽問。
陳氏睨她一眼，笑道：「你家凌凌都四個娃了，阿衡只比她小半歲多，還沒當上爸。我能不焦急嗎？自他們結婚，我們就等著抱大孫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