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見財起意
「不必急。」公安同志解釋：「護士會照顧他的，你們先跟我登記一下情況。案發現場不能挪動，你們的店裡貌似還有不少毛衣……」
「可以讓我們挪出來嗎？」薛凌問：「對面還是我們的店，那邊不是案發現場，應該可以繼續做生意。同志，年底的貨得趕緊賣出去，不然我們會損失很多錢的。我兄弟人傷了，錢沒了，如果連最後一批貨也保不住，過年還怎麼過啊？」
公安同志想了想，道：「貨倒是在角落裡，影響不大。現在現場都已經封住了，明天八點我們上班後，過去再做個登記，到時你們可以挪走貨。」
「謝謝！」薛凌真誠道謝。
薛凌是店主，錄了一些必要的口供，然後簽下名字。
一會兒後，他們三人匆匆趕去了醫院。
此時外頭已經暗沉沉，天空飄著雨雪，幸好有路燈，不然根本看不清路面。
程天源不大認識路，在路上向路人和兩個攤主問了路線，才總算到了阿虎所在的區醫院。
到了具體地點，問了護士站，很快在重傷科找到了仍在昏睡的阿虎。
護士解釋：「昨晚送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血。我們趕緊進行傷口縫製和止血，後來發現病人失血過多，還及時進行輸血。病人身上一共七個傷口，五道不算嚴重，縫製了六七針吧。另外兩道在胳膊，傷得有些重，封了十幾針，血肉模糊。他早些時候醒過來一次，公安人員問了口供，隨後又繼續昏睡。現在他還在打點滴消炎，醒來的時候去護士站說一聲。病人如果清醒，可以適當喝一些水，或吃一些容易消化清淡的東西。」
她的電話本一直揣在身邊，晚些時候得找個時間，撥打找一找陳姐，問問事情的進展。
王青哽咽：「我都說了，那些人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他還說人家很爽快，是值得交往的兄弟。那些喜歡喝酒熬夜說大話的男人，能有幾個是好人？可他就是不聽。我還叫你要勸他，誰知他已經出事了。」
三人圍在旁邊，誰都沒說話，唯有王青的低低抽泣聲。
三人很快吃飽了，阿虎仍在繼續昏睡。
王青訕訕，接過一盒餃子，埋頭吃起來。
好半晌後，程天源低聲開口：「你們也都餓了吧？我去外頭買一點兒吃的進來吧。」
王青嘆氣搖頭：「我沒胃口，吃不下。」
程天源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接著，他取出軍大衣給薛凌，又遞了一件給王青。
程天源將鋁盒子送了回去，隨後取了一個大行李袋上來。
接著，她找出電話本，查出陳水玉家裡的電話號碼，然後又加了幾個硬幣，慢慢按起來。
程天源連忙道：「我陪你去。」
護士交待完，轉身離開了。
「不怨他怨誰啊？」王青氣呼呼：「那些賊人怎麼不去跟別人交朋友，偏偏跟他！他是賺了一點兒小錢，可他太張揚了，出手也太闊綽。三天兩頭將錢借朋友，身邊壓根存不住錢。你以後的錢都通通不要跟他分帳，一個月讓他領一百塊生活費就行！」
「好。」薛凌道：「買一些熱乎的，我們先吃了墊墊肚子。」
薛凌睨她一眼，道：「吃不下，哪來的力氣照顧病人。我們明天得去批發市場賣掉剩下的貨，你得負責照顧阿虎。外頭冰天雪地，你不顧好自己，難不成靠阿虎好了以後照顧你？」
薛凌哭笑不得，解釋：「我們是分成的生意，貨賣完了，錢賺了，就得分帳啊！你放心，今年我都沒怎麼跟他分錢，直到前一陣子分完，我立刻讓他買房去。他買了那麼多套房子給你收租，還在這邊買了兩套，都是他辛辛苦苦賺來的，哪裡敢胡亂花掉。」
「如果不讓他買，他身邊留的錢太多，指不定這次全部被搶光了！」王青哽咽：「他是得受受教訓，不然不知天高地厚。人就是不能太張揚，不然害苦的是自己。」
程天源將筷子遞給媳婦，然後自個吃起飯來。
對了，也不知道他們小兩口現在怎麼樣了。
關於這點，薛凌不得不認可王青說得對。
薛凌裹上後，低聲：「我出去打個電話回家。」
「都多大的人了！還整天逞英雄！」王青氣惱低罵。
「爸，我們已經在醫院照顧阿虎。您放心，他都是皮外傷，不嚴重。只是傷口有些多，得住院養傷一陣子。天氣冷，你和媽帶著孩子早些去休息吧。」
房裡有暖氣供應，所以不會冷冰冰。
薛凌和程天源也是傷心不已，湊了上前，看著昏迷不醒的阿虎，都心情沉重。
王青看著阿虎身上包紮得密密麻麻的膠布，青白憔悴的臉色，一時忍不住，哽咽低低抽泣起來。
程天源回來了，手裡提著三個熱氣騰騰的鋁盒子。
病房裡另一張床是空床，沒其他病人，所以很安靜。窗外隱約有撲簌的雪花聲，顯然雪越下越大了。
薛凌訕訕低聲：「他可能也是一時被迷惑了。」
薛凌先撥了一個電話回家，發現是公公來接聽。
王青仍在不停掉淚水，臉色很難看。
人確實不能太高調張揚，不然遲早會吃虧。陳姐他們兩夫妻的錢也不少，行事也沒考慮要低調，可能就是這樣吃了大虧。
「晚上天氣冷，你們將就一下蓋軍大衣。今晚我來守夜。」
薛凌勸道：「好了好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是見財起意，一時防不勝防。早些時候公安同志都說了，那些人是他的酒肉朋友，其他交往很好。可能是看阿虎的小轎車很昂貴，又見他出手大方闊綽，一時起了歹意搶劫傷人。這也不能都怨阿虎，對不對？」
「我買了一份飯和兩份菜餃子。」
薛凌嘆氣低聲：「你別哭了，一會兒阿虎知道你這麼傷心，他會很心疼的。眼下哭也解決不了問題，你該振作起來，好好照顧他才是。幸好都是表皮傷，沒有傷到骨頭和內臟，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阿青，凡事我們都要往好處想，不然怎麼過得下去。」
兩人匆匆走下樓。
一會兒後，話筒傳來輕微的聲響，終於接通了。
好半晌後，有人接聽了。
「餵？山越哥嗎？我是凌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