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匆匆出發
薛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到深夜，一直沒有電話聲響起。
她口渴了，爬起床走去客廳。
程天源坐在沙發上等著，顯然沒睡著，一聽到她輕微的腳步聲，立刻轉過頭來，隨後起身站起。
「媳婦，怎麼了？你還沒睡著嗎？」
薛凌疲倦搖了搖頭，低聲：「我渴了，咱們倒杯水喝吧。」
程天源攙扶她坐下，走去廚房倒水。
小然然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又是在爬上爬下的年紀，怕他自己去碰熱水保溫壺，所以家裡所有熱的燙的都拿去廚房，放在高處。
薛凌和程天源每天都教他不能碰熱水壺，小傢伙似懂非懂，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為了以防萬一，現在鋒利的，尖銳的，燙的，全都藏得密密實實的。
片刻後，他倒了兩大杯水出來。
「都是早上煮的，有些溫而已，現在喝剛剛好。」
程天源點點頭。
半晌後，薛凌和程天源將行李取了出來，匆匆各吃了一碗小米粥，然後出發了。
「放心吧。」薛凌揮揮手，跟著程天源離開了。
這時，劉英躡手躡腳走了進來，驚訝問：「這才五點多，你們怎麼都醒了？」
程天源攙扶她睡好，再繼續閉眼睡。
晚上的江風很大，帶著明顯的潮濕，吹在身上很舒服。
程木海匆匆進屋，抱出一個大西瓜出來。
「嗯。」薛凌躺在他懷裡，依偎在他肩膀上。
劉英昨晚一夜沒睡，心情又不好，老人家很是疲倦。
薛凌懷著孩子，天氣熱就跟著一塊熱，天氣冷就跟著一塊冷，六月底的榮城天氣仍很悶熱，幸好是住在江邊，天氣涼快些，不然根本受不住。
「好。」劉英再度點頭，「你要小心自己的身子，你……都快生了，一定要多注意些。」
劉英聽罷嘆氣，低聲：「我也是一整夜沒睡，很擔心阿梧。」
程天源握住她的手，明白她心裡的難受，不好再說什麼。
程木海不知怎麼表達，低聲：「別太擔心，你爸肯定會沒事的。」
「等等！」阿虎媽沖了出來，手裡捧著幾片竹葉，迅速往他們走來，「剛才鍋里在蒸綠豆糕，帶著一些路上可以吃。」
程天源給他們揮揮手，快速調轉車頭離開，往省城的方向疾馳。
車子發動了。
程天源將車徑直開去開發區。
本來就睡不沉，陽光一照，就壓根睡不了了。
程天源也喝了半杯，低聲：「我在客廳等著，你進去睡，多少睡一會兒，不然明天哪裡有精神坐車坐飛機。」
「嗯。」薛凌疲倦點點頭。
薛凌微笑接過，「謝謝爸。」
「好！好！我回去幫忙帶小然然。」程木海急忙道：「不管阿梧怎麼樣，知道情況立刻打電話回來，知道不？」
出發前，薛凌叮囑婆婆：「媽，如果我媽打電話過來，就說我們趕去省城坐飛機。大概兩點多到帝都，到時我們會直接去廠里辦公室，不必讓人來接我們。」
遠遠地，便看到阿虎媽在掃地，程木海則在擦窗戶，店已經開了一扇門，另一扇還沒開。
阿虎媽笑呵呵過來，道：「阿源，你和嫂子這麼早要去哪兒？早上天氣涼快，出來轉轉也好。」
早晨六點左右，還沒有客人過來買東西，陳民夫妻都還沒醒。
程天源點點頭，「家裡只有媽一人帶小然然太辛苦了。你回家去，多少幫忙一些。家裡就一個老人和一個孩子，實在不放心。」
阿虎媽嚇了一跳，問：「你——你不都要生了嗎？」
「源哥哥，我去換衣服，你趕緊也去洗漱吧。」
他起身，將陽台的窗口開大一些。
「嗯。」薛凌一時紅了眼睛，哽咽：「爸，我們先去帝都了，回頭聯繫啊！」
程天源溫聲：「媳婦，你爬上爬下太辛苦，你別下去了。」
也許是有伴了，心裡踏實一些，也許是太累了，薛凌迷迷糊糊閉上眼睛。
牆上的鐘顯示已經快兩點，他打了一個哈欠，閉眼睡了。
她睡了一會兒後，很快換了姿勢。
半夜時分，江風很大，吹得客廳里的乾花搖搖晃晃。
直到東方拂曉，陽光照進陽台，轉而又照進客廳，兩人立刻都醒了。
大清早，小區里很是安靜。
薛凌又道：「小然然就拜託你和爸照顧了。跟他說實話，說我們是去帝都找外公外婆，別騙他。讓他在家等幾天，說我們很快就回來。」
薛凌接過，給老人家道謝。
「來，你靠在我肩上，眯一下眼睛也好。」
薛凌去洗漱，程天源則去廚房熬小米粥。
「急事。」程天源匆匆往自己父親走去。
程木海點點頭，紅著眼睛道：「這裡人手足，少我一個沒事的。我去家裡等你們的電話。」
程天源按住他的手，道：「爸，飛機票要提前訂，你這樣跟我們過去，也許會沒有票，沒法跟我們一塊走。這樣吧，我們先過去看看岳父怎麼樣了，你在家等我們的電話。我們隨後再商量。」
程天源苦笑搖頭：「都沒怎麼睡。」
程天源低聲：「您看好小然然，一會兒我去開發區，讓我爸這幾天回家來幫忙。你一個人帶小然然會太累，有爸爸在家幫著會輕鬆些。」
薛凌的肚子太大，晚上大多數時候都是無法安睡，得不停換姿勢，不然孩子會鬧騰。
薛凌點點頭，接過灌了一大口。
程天源見她貌似睡著了，暗自鬆了一口氣。
「我睡不著。」薛凌嘆氣低聲：「心七上八下的，難受得很。」
程木海聽兒子說完，嚇得手上的抹布都丟了。
「凌凌，天氣熱，別中暑了，這個西瓜在路上吃，多少能解解渴。」
清風徐徐，涼意點點。
「好。」劉英忙不迭點頭。
「……好，讓他回來吧。如果你們需要幫忙什麼的，就立刻打電話回來。」
「好。」程天源道：「鍋里的粥快好了，媽你去看著，我去刷牙洗臉。」
他們兩夫妻都比薛爸爸和媽媽年紀大，彼此又親近，所以都以名字相稱。
程天源則覺得有些涼，將她摟過來貼在身旁，暖意驟升，他才閉眼睡下。
「你們現在要過去？！那——那我也一塊去！等等我！我去收拾幾件衣服換洗。」
他靠坐過來，摟住她的肩膀。
「我……我回家？」程木海顫聲問。
薛凌扯了一個笑容，「大娘，我們有急事要去帝都。」
風大了，吹乾額頭的汗，她睡得更舒服了。
「爸，我們走了。」程天源轉身。
「知道了。」程天源提醒：「你給陳民說一聲，然後收拾衣服回家。」
他們很早出發，到省城的時候才九點多。
「得把車子寄放在阿虎那邊，讓他開車送我們去機場。」
「好。」程天源往服裝市場的方向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