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看病
薛凌睡了一個小時午覺，醒來後洗了個臉，喝了半杯水後，匆匆出門了。
她開車徑直往廖老闆的公司過去。
公司在市區，門口很是冷清，只停著一輛自行車，樓下一個人影也沒有。
薛凌暗自皺眉，忍不住喊：「有人在嗎？廖老闆！廖老闆！」
一會兒後，樓上傳來一個粗厚的男聲：「誰啊？」
只見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瘦巴巴，手裡拿著一根煙，重重吸一口，眯眼打量薛凌。
「姑娘，你找誰？」
薛凌微笑：「你好，我找廖老闆。他在嗎？」
「他不在。」男子臉色很暗沉，道：「我是他堂哥，這一陣子在他這邊幫忙。你找他有事嗎？重要不？」
「我是他的生意合伙人。」薛凌道：「工地那邊今天出了一點兒小狀況，我打他的電話卻沒人接聽。聽秘書小陳說他的愛人病了，我便過來看看。」
「廖老闆？」薛凌試探問。
「我愛人……病了，一直昏迷不醒，都十幾天了。」
「真的嗎？！」廖老闆雙眼發亮，一把拽著她往醫生的辦公室奔。
所以，今年過年他們都沒法回帝都，打算等明年夏天再北上。
之瀾叔無奈，只好答應再干多一年，而嬸子則還需要干多幾個月，到明年夏天才到法定退休年齡。
男子驚訝瞪著薛凌看，轉而客套起來。
他站了起身，薛凌連忙攙扶住他。
「嗯。」廖老闆解釋：「只能去省城的大醫院，有專門腦科的那一種。」
中心醫院在老區，但有車速度快，街上又沒什麼人，薛凌開得比平時快許多，五六分鐘後就到了。
可她足足等了三分多鐘，嬸嬸才來聽電話。
要不是薛凌眼神好，恐怕認不出他來。
「是。」薛凌點點頭。
薛凌罷罷手，解釋：「我就不坐了，我是來找廖老闆聊工程那邊的事的，你能告訴我他的下落嗎？我想親自跟他聊一聊。我這一陣子在家裡安胎，他本來說要多看顧工地那邊的，可我聽說他都沒怎麼過去。」
「廖老闆，你怎麼一回事啊？我早些時候去你公司找你，你堂哥告訴我你在這邊。你還好吧？」
「我要問叔叔和嬸嬸的辦公室號碼。」薛凌長話短說，「我這邊有一個朋友急需轉院去省城，想問一問他們能不能幫忙。」
薛凌想了想，道：「我的一位堂叔在省城當大醫生，他的愛人也是。他們都在大醫院上班。你帶我去找醫生問清楚情況，我找他們幫忙去。」
「哦哦！謝謝！」薛凌掛了話筒，立刻撥了嬸子的電話。
「行，你去吧。」男子解釋：「在中心醫院的重症病房，在二樓。」
廖老闆苦笑，解釋說這邊沒有設備車，路上送過去風險很大，極可能病人會在路上有不測。
薛凌聽著就焦急，問：「那得去什麼樣的大醫院？腦科的對不對？」
廖老闆挪著步伐，湊到病房的玻璃窗旁，低聲：「不能隨便進去，每天只能在外頭守著。幾天前醫生說了，只能上省城找醫院治療，不能再拖了。」
「醫生聯繫了省城那邊的大醫院，不過那邊的設備車很匱乏，也不清楚這邊病人的情況，暫時還批不下來。這邊的醫生都還無法判定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救……」
榮城的醫院設備比不得省城，醫護人員的專業水平也比不上。既然這邊沒法子，那就只能趕緊上省城找大醫院。
薛凌道：「那我過去看看嫂子，如果廖老闆在那邊，那我再找他聊一聊。」
薛凌皺眉嘆氣，連忙坐了過去。
「還有一些尾數要對一對，我得趕一趕，明天要拿過去給伯父。」
她來過這邊好幾回，輕車熟路找到了重症病房。
薛衡媽聽了薛凌的講述後，很快道：「那趕緊轉院過來吧。像這樣的病人，耽擱多一天，就少一分希望。我這邊趕緊找一輛重症車過去接人。」
「人一直昏迷不醒。」男子嘆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都快半個月了。現在在中心醫院那邊。」
「……小薛？」
他扯了一個笑容，不料卻淚光閃爍，看了看病房的方向，轉而哽咽起來。
接聽的是護士，讓薛凌等一等。
救人如救火，指不定他們能幫上忙，不管行不行，都要盡全力試試看。
「醫生既然這麼說，那就趕緊聽醫生的啊！」
「唉……」男子將菸頭丟地板上，用力踩了踩，「我嫂子病了，病得有些嚴重。宗南他每天都在醫院守著，精神很差。家裡突然糟了這麼大的事……他哪裡還有心情賺錢啊！」
前一陣子媽媽告訴她說，之瀾叔叔申請提前退休，被醫院的領導拒絕了，讓他儘量多干幾年，至少把手頭上的年輕人再帶多幾年能接他的班。
薛凌答謝，匆匆走了出來，很快發動車子離開了。
薛凌忐忑問：「我能問一下嫂子是什麼病嗎？嚴重不？」
「醫生說可能是顱腦里出了問題。」廖老闆眼睛紅紅的，哽咽：「她那邊下班回家，說是頭很暈，然後就上床睡了，然後就……再也沒醒過來。」
……
「原來你就是薛老闆啊？請坐請坐！」
她打了薛之瀾家裡的號碼，不料無人接通。想著應該都在醫院辦公，得問一問他們的辦公電話號碼。
薛凌眯眼張望，見白噓噓一片，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看得很不真切，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一旁似乎還在掛點滴。
「行！」薛衡一聽就趕緊報了兩個號碼，「你趕緊打過去，先找我媽那邊，她那邊的腦科在省城可是最好的！」
「合伙人？」男子蹙眉問：「他都沒怎麼工程了，那裡的合伙人？江邊那一大塊的嗎？」
以前的他儒雅大方，笑容可掬，略帶著一點兒中年男人的富態。此時的他，狼狽不堪，臉色蒼白得嚇人，跟大病一場似的。
薛凌蹙眉問：「嫂子現在在什麼醫院？情況怎麼樣？」
廖老闆迷糊晃了晃，定睛看了看她，好半晌後才反應過來。
他的精神很差，本想站起來——卻久坐不動，驟然起不來，晃了一下身子後，跌坐回去。
她往薛衡的辦公室打過去，那傢伙很快來接聽了。
幾分鐘後，薛凌掏出電話本往公共電話奔。
據她所知，之瀾叔和嬸子都是很出名的醫生。他們都在大醫院工作，應該了解相關的操作。
遠遠地，就瞧見廖老闆裹著一件深灰色棉襖，戴著帽子，歪坐在外頭的長凳上，雙眸無神，臉色蒼白，瘦了整整一大圈。
「嬸子，能儘量快點兒不？」薛凌焦急問。
「我立刻去找院長配一輛！回頭我找我的助手隨車過去，到時路上有專業醫生照應，他也能跟那邊的醫院交接工作。」
「太好了！謝謝嬸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