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解決紛亂
劉小雨臉色很不好看，沉聲：「你們都是張標帶的人，他如果不要幹了，你們能留下來嗎？」
「為什麼不行？！我們就只是跟著他，又不是賣|身給他當奴隸干一輩子！」
「就是！你是不是想要排擠我們啊？怎麼？嫌棄我們是外地來的？比不上你們啊？」
「在我們那兒，你們也是外地來的！幹活得看力氣和勤快，我們雖然是外地的，我們的力氣不比你們小！」
「說什麼呢！我們排擠你們做什麼？！你們都跟張標一個樣，愛鬧事！想要惹事是嗎？來啊！誰怕誰啊？！」
薛凌被吵得腦門痛，轉身往臨時辦公室的門狠狠敲幾下！
「砰砰砰！」幾道刺耳嗓音響起。
眾人都先後安靜下來。
這時，秘書怯怯走了出來，手裡捏著幾包煙。
薛凌道：「大家都先冷靜一下，你們站好，秘書給你們發煙吃。」
「行。」劉小雨也拿了兩條煙，一條夾在耳朵上，一條叼在嘴裡，轉身招呼兄弟們去幹活。
「俺能問一下……那得多少錢嗎？」
眾人搖頭嘆氣，先後也說起自己的苦楚來。
她的話剛下，眾人都安靜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說起高興的事，指不定說不到一塊去，畢竟大家的樂點不一定會一樣。
「我跟別人合作辦廠，還做一些批發生意。」薛凌解釋：「不過我的錢是分開投入，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拿出那麼多錢來的。」
「你賺錢多，可你也一樣不容易！」
眾人都是貧苦家庭出來的，聽他這麼一說，先後引起共鳴。
「天啊！幾百萬啊？！」眾人一個個瞠目結舌。
薛凌趁著這一會兒的安靜，問為首的中年男子。
「都一個樣！」其他人答。
工人聽說有便宜可占，立刻殷切盯著秘書看。
「這裡包吃包住，俺們很喜歡！你如果一直有工程干，俺以後就跟著你了！」
「劉老闆，你同意不？俺不會說什麼好聽話，俺跟了你，就什麼都聽你的。但你也要待俺們跟你其他兄弟一樣！」
薛凌笑了，轉身和小秘書進辦公室，先後搬了十幾張小凳子出來。
眾人或坐或蹲，都簇擁在辦公室門口，低聲聊了起來。
劉小雨嗤笑一聲，道：「如果能讀書拿一條筆過日子，誰會來這裡每天風吹雨淋干工地？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我一歲多爹就沒了，只有老娘拉扯我們長大。那時候每天都是在餓肚子，總覺得自己快餓死，誰知隔天還是能醒來。直到我大點兒，我上山下水，只要能吃的能勉強啃的，都通通往家裡搗鼓。那時起，家裡才偶然能聞到一股肉味兒。等我會搬磚那會兒，家裡就開始好起來。」
「你們跟張標是怎麼認識的？你們有沒有跟他簽過什麼合約？」
大家剛才聽劉小雨說他只抽成五塊，成家的只抽兩塊，跟那張標一比較，立刻見分曉，一顆心很快就往劉小雨傾倒過來。
「薛總……你才二十多歲吧？肯定還沒吧？你哪裡來那麼多錢啊？」
剛才聽他聊了一席話，也知道他跟大伙兒都一樣是貧苦出身的苦孩子，心也更近了一些。
劉小雨更是始料不及薛凌會這麼開口，一時懵了。
薛凌笑答：「我做生意賺來的。」
「你？！就你一個人嗎？」
薛凌見人少了，便道：「大伙兒進辦公室說話吧！」
薛凌轉而走向劉小雨，道：「劉小老闆，你跟你的兄弟們說一聲，讓他們領了煙後就去開工。這幾天工地沒人幹活，到處都亂糟糟的。你留下幫忙，一會兒我和廖老闆有話跟你聊。」
「那當然！」
薛凌微笑點頭：「是。」
劉小雨「哈！」了一聲笑了，道：「跟著我的話，就得勤快愛勞動，咱們才能有錢一塊賺！」
「沒有！」中年男子答：「就是大家鄉里鄉親認識，聽他說這邊的工地賺錢不難，就跟著他一塊過來了。俺們都不認識字，不懂什麼合約。」
薛凌輕描淡寫：「初期估計是幾百萬，後期可能還要接著投。具體看到時後面的裝修弄得多精緻吧！你們都幹這一行的，知曉後期的投入也不小。」
「我以前也搬磚，搬了好幾年！那手啊，一年到頭都是紅色的，怎麼也洗不乾淨！」
「對！你待他們怎麼樣，待我們也一樣就行！」
片刻後，他懶洋洋走了回來。
「劉老闆，看來你也是混過好多年江湖的啊！」
薛凌趁著大家氣氛好，忍不住插口問：「如果你們不跟著張標了，能不能跟著劉小老闆混？他這人一向不錯！」
「就是就是！你一個女人，能賺那麼多錢——太厲害了！」
薛凌微笑解釋：「工地的活兒分散不得，得有團體進行，大家一塊干，互幫互助才能完成。我和廖老闆都沒法跟在你們身後安排你們的工作，所以如果你們要留下來，得跟著劉小老闆才行。」
「喲嚯！謝謝薛總！」
「那已經是忒厲害啊！」
「薛總，我能問你一句嗎？聽說你是工地的大股東，是不？就是投錢的那人？」
眾人唏噓嘆起來，「是啊！都是不容易啊！」
但說到切身體會過的艱苦，每一個人都會有。於是，大家很快你一句我一句說起來，一下子氣氛融洽多了。
一旁的劉小雨吐出一口煙，眯眼道：「我十三歲就去磚窯搬磚，每天早上五點半，干到太陽下山。那時下班回家的時候，腰都是挺不起來的，一個勁兒彎著，只有隔天早上起床，腰才能勉強挺起來。挺一會兒後，又去磚窯了。生活的苦，都是道不盡說不完的。」
薛凌招呼道：「大家都別激動，先抽菸歇息一會兒。等廖老闆過來了，我跟他好好商量一下。你們放心，如果你們認真給我們幹活，我們是不會虧待每一個工人的。」
「不了！裡頭小，咱們都吸菸，一會兒熏到薛總和秘書小姑娘就不好了！」
有人粗聲罵了一句，道：「那死張標大字不認識一個，除了想要賺錢，什麼都不懂！」
「這個你放心！俺一點兒也不懶！」
「生活本來就是這麼艱辛的……苦不苦自己知道，也說不出那苦來。」
「就是就是！俺們都是粗人！不管地上多髒，照樣坐著沒關係！」
薛凌苦笑：「賺錢都是不容易的。你們大家每天奔波勞累，也都是知道賺錢的心酸。別的不說，我今年賺的錢偏多，但我今年有將近半年的時間不在家。我上個月每天晚上都熬到兩三點才能睡覺，連三餐都沒法準時吃。我也是不容易的。」
薛凌想了想，問：「其他人呢？也都一樣嗎？」
「都聽你的！」
劉小雨也是一個痛快的人，很快答應了。
「我打算帶著兄弟們做『望江苑』的二期和三期，三年內不愁沒工干。你們想來，那就一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