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阿虎點頭：「將來的事嘛，誰都說不準。」
薛之瀾微笑道：「看開，看淡，才是最好的心態。」
阿虎看著可愛的小外孫，道：「本來俺還挺貪心的，覺得小芸得跟靳明湊一塊兒，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現在俺不怎麼想了。以前啊，擔心女兒不找對象不結婚，以後一個人孤獨終老。現在不一樣了，她都有兒子了。有後代呀，就是好事。以前總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現在虎子有兩兒子，小芸也有兒子了，俺也就放心了。」
薛凌欣慰笑了笑，道：「是啊！老三他們已經在準備養孩子，多多也有兒子了，都算是各自圓滿。雖然沒有盡善盡美，但能有這樣子，已經是夠好了。看開一些，往好處看，都是挺好的。」
薛之瀾也歡喜道：「妞妞今年有回去過年，陪小異去旅遊。小越即將畢業，小涵也即將訂婚，晚輩們一個個都越發懂事，我也沒啥遺憾了。」
「阿桓還沒法回家過年嗎？」薛凌問：「兩年多了吧？」
薛之瀾答：「快了！他跟我打電話拜年，說試用階段非常成功，他已經輕鬆許多，壓力沒那麼大了。他的項目已經完成，只需要做一些後續觀察總結報導，然後就能恢復自如。他本來能回家了，只是他想提前完成項目，不想被其他事打亂工作，故此才一直留在工作單位。」
「挺不容易的。」阿虎感慨道。
薛凌眯住眼睛，低聲：「目前國內已經放開管控，會一步步好起來的。多虧了一眾背後默默奉獻的醫療醫務工作者。」
「這是他們的工作，也是他們的使命。」薛之瀾道：「也是他們的偉大。」
阿虎不住點頭。
這時，薛凌的手機響了！
「然然？怎麼了？」
阿虎和薛之瀾都笑了，以為是程煥然打來問兒子怎麼樣了。
「當爸媽的，半天不見孩子心裡頭就擔心得慌！」
不料，薛凌的臉色卻變了變，隨後道：「我知道了。安安是他教過的徒弟，多少有些師徒情分，她該怎麼送便怎麼送。老師傅在咱們家畢竟工作了那麼多年，我會讓瀟瀟送一份錢並過去弔唁，算是咱們馨園感謝老師傅的多年付出。」
語罷，她掛斷了通話。
阿虎狐疑問：「嫂子，咋回事呀？老師傅？李師傅吧？那個做點心的？」
「嗯。」薛凌低低嘆氣：「然然剛接到消息，說李師傅心梗去世了……」
薛之瀾蹙眉問：「心梗？什麼時候的事？」
「昨晚。」薛凌解釋：「聽說他前一陣子簽約了直播公司，每天要做點心搞直播非常忙碌。可能是連續熬夜有關，工作壓力也大……半夜突然捂著胸口說很痛，送去醫院的路上沒了。」
阿虎唏噓不已：「都八十幾歲的人了！咋還那麼拼啊？他以為他是老超人啊？一把年紀還學人家搞直播行業！」
薛之瀾搖頭低聲：「年紀太大，扛不住……對了，那安安的點心店怎麼樣？能行不？」
「生意還很火爆。」薛凌解釋：「安安自己能做餡料兒，還自己創新了兩三樣，很受年輕顧客歡迎。影響不了點心店的生意。李師傅驟然離世，影響最大的應該是他的家人吧。」
一大家子人都靠李師傅養著幫襯著，幾乎靠他一個人養活偌大的家庭。
→
如今老師傅沒了，影響最大的該是他們
阿虎忍不住咕噥：「都是一家子啥人！靠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在養家……」
「不說了。」薛凌嘆氣：「老人家都沒了，多說無益，也與我們無關。」
薛之瀾望著遠方的湛藍深邃大海，道：「過了年，帝都的春天也到了。春暖花開，大地恢復生機，一切都會欣欣向榮起來！」
……
半年後，薛凌和程天源帶著幾個老人和阿虎回了帝都。
闊別三年，眾人都異常興奮和高興。
「回來了！回來了！」
「他鄉再好，也終歸是他鄉呀！」
「還是自個家好！金窩銀窩比不上咱自己的狗窩！」
阿虎聽得哭笑不得，解釋：「爸，咱家已經好久沒回去住了，估摸真跟狗窩差不多。」
「啥？！」阿虎笑罵：「你們一窩子老虎——怎麼也得是虎窩！怎麼我幾年沒回來，就成了狗窩？」
眾人都哈哈笑了。
薛揚調侃：「虎伯，你這隻虎王不在，小虎子們都蹦噠不起來嘛！」
「對！」小虎子自嘲：「成了寄人籬下的一窩小燕子。」
薛揚大笑：「瞅瞅！連狗都不當了！當燕子！」
小虎子氣笑了，追著他打。
薛爸爸和媽媽被幾個孩子圍著，或抱或親，樂得笑不攏嘴。
薛之瀾則被薛桓和薛衡兩家子圍著，問東問西，從行李袋裡不停掏出禮物。
「這是給小涵的！還有她未婚夫的——對了！小伙子跟我視頻過，模樣長得很周正來著。」
薛衡笑眯眼睛：「晚上小涵會帶他來馨園拜見您，到時您再仔細瞅瞅看。爸，您別著急掏，先坐一會兒。我給你倒一杯茶去。」
薛桓則拉住爸爸的手腕，一邊把脈一邊觀察老父親的臉色。
「爸，您看著氣色真好！」
薛之瀾笑道：「那當然啦！阿源和凌凌把我照顧得可好來著！一日三餐，吃吃喝喝，什麼都打理得有條不紊，妥妥帖帖。」
薛桓感激溫聲：「多虧凌姐和姐夫呀！您別激動，別說話，先讓我聽聽脈。」
「我好著呢！」薛之瀾躲閃：「不用把脈！犯不著！」
薛桓哄道：「聽聽看。」
「讓阿桓看看。」薛衡拉住老父親，調侃：「平時找他看病約號的人多不勝數，專家號來著，一排好幾年都不一定排得上。您可千萬要珍惜來著！」
薛之瀾被逗樂了，任由兒子們搗鼓去，享受這份難得的相處時光。
程天源一邊數著行李袋，一邊問：「小芸和小萬般先住回四合院去了吧？」
「沒有。」薛凌解釋：「剛才下飛機那會兒，靳明帶她和孩子去新房子那邊了。」
靳明豪擲千金在馨園的後方小區買下一套高級大平層，早在兩個月前便裝修完畢，等著萬芸母子回來就能住上。
他明白孩子離不開小芸，小芸還得照顧年邁的老父親，故此只挑馨園旁邊的房子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