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9章 這般熟悉
林清之和薛凌從書房走過來，瞧見他聽得津津有味，兩人相視一笑。
薛凌湊上前，揉了揉兒子的小禮帽。
「這是哪來的帽子？」
程煥崇扭過頭來，答：「這是林阿姨親手編織送我的。她說我的頭髮還不夠長，擔心冬天會太冷，所以給我做了好幾頂帽子。我最喜歡這淺藍色的。媽，你說好不好看？」
「好看。」薛凌贊道：「林夫人的手真巧。還是她有心，我壓根沒料到這一層。」
林清之微微一笑，道：「我媽閒著沒事幹，讓她動動手也好。」
薛凌順勢關切問：「你爸媽都到澳洲那邊了吧？天氣不錯吧？」
「酷熱。」林清之搖頭：「都適應得不怎麼好，整天躲屋裡吹空凋，早晚才能出去轉轉走走。」
薛凌輕笑：「咱們太冷也不好，也是整天躲屋裡。」
「太熱太冷都不行。」林清之溫聲：「怪不得大家都喜歡春季和秋季。我媽喜歡帝都的春季，所以她打定主意明年春季就回來。」
小兒子能恢復得如此好，如此快，超乎他們所有人的想像。
「阿崇喜歡的話，咱們以後每次見面都擁抱。你們現在可以回家了……除夕團圓飯咱們一塊兒在家吃，然後阿清再陪你回醫院。康復很辛苦，你一定要好好配合醫生。」
也許是本能習慣，程煥崇接過手的那一刻，隨之將小竹舉高高。
程煥崇乖巧點點頭。
程煥崇捏了捏他肉呼呼的臉頰，伸手去抱他。
儘管記憶有些混亂，偶爾粗枝大葉些，但基本交流沒問題，一直在紛亂和捋直中慢慢進步。
這時，薛揚背著小竹湊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程煥崇拍了拍媽媽的背，感慨：「媽媽的懷抱……很溫暖。」
薛凌頓時紅了眼睛，抿嘴笑了笑。
他心裡騰地一暖，直覺此情此景似乎格外熟悉。
薛凌讚許點頭：「那就好。這幾天忙著過年，我和你爸沒怎麼過去陪你。等過了年，我們應該會搬回去——」
幸好這一陣子慢慢養起來了，臉色才稍微好看一些。
白皙小拳頭張開，幾顆花生米湊啊湊，總算湊到程煥崇的面前。
薛凌有些遲疑，轉頭看向林清之。
「……阿清，是這樣的。老四的預產期在農曆二月份，我們到時肯定得飛過去照顧她。我們是想多陪陪老三，所以才打算過年後搬回城郊去。」
小竹「哈哈哈！」歡呼起來。
林清之在後方點點頭。
薛凌搖頭：「話雖這麼說，但不能實話實說呀。尤其是在女士面前，顯得很不禮貌。知道不？」
「行。」程煥崇笑答：「我能舉重六十斤了！」
「我……我怎麼記得我……好像很少抱媽媽。」
「阿崇說話越來越利索，記得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我們家的老三，真的好棒哦！」
「好嘞！」程煥崇開心答應了。
林清之微笑：「是啊，不管是酷熱還是酷寒，都總會過去的。」
薛凌笑開了，摟住兒子的脖子，親昵蹭了蹭他的小禮帽。
他們都暗自欣慰不已。
「行，那我們就留在家裡。晚飯家裡是最熱鬧的時候，你們爭取晚飯都在馨園吃，邊吃邊聊，吃飽後一塊兒喝喝茶，說說笑。」
程煥崇搖頭：「不要。」
程煥崇接過，一口全部吃下。
他昏迷的那段時間瘦了一大圈，不僅腦力沒恢復，體力也一樣差到極致。
林清之啞然失笑，道：「說實話有時候反而沒法得到鼓勵。阿姨，這也怪不得阿崇。我小姨她經營農場，偶爾招不到工人的時候，自己還得親自動手幹活。常年風吹雨淋，看著確實比我媽老氣許多。我媽養尊處優，肌膚白皙，所以看著反而年輕一些。」
得上天眷顧至此，他們何其所幸！
這一陣子，馨園眾人都先後用實際行動支持「崇福」，皆是因為心裡頭的感恩。
「阿姨，不用了。」林清之也是不贊同，「那邊太冷清了些，你們如果留在馨園的話，我們反而能多一個好去處。早上下午做康復，傍晚或晚上就能兜過來。聽聽大伙兒聊天，看著孩子們跑來跑去，阿崇會格外高興。」
程煥崇見他們自顧自聊著，忍不住插嘴。
「不用。」程煥崇打斷她，搖頭：「醫院都是消毒水味道，你們不用搬回來。我喜歡家裡，喜歡爸媽，也喜歡大家。阿清說了，他會經常帶我回馨園的。」
「暫時忍一忍。」薛凌望向窗外，「冬天已經過去大半，春天也就不遠了。」
程煥崇伸手抱住媽媽，眯眼懷念起來。
薛凌輕拍他的肩膀，眼裡儘是欣慰。
「慢慢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知道了。」程煥崇認真誠懇認錯，道：「下次一定好好注意。」
小竹咯咯咯開心笑了。
「老三，要不要吃花生米？鹽焗的，不上火哦！」
「嗯嗯。」程煥崇乖乖點頭，「媽，您不用擔心，醫生今天還誇我了呢。」
小竹伸出胖乎乎的小拳頭，激動喊：「三叔！快！吃！我給你掰的！」
「噓。」薛凌做了一個噓聲動作，捏了捏兒子的俊美臉龐，「這些話可不能當面說，很不禮貌的哦！」
「阿姨有她的妹妹作伴，每天都很開心。她昨天跟我視頻，還把她的妹妹介紹給我認識。兩位阿姨都很有氣質，眉眼幾乎一模一樣。不過，妹妹看著反而像姐姐，好像年紀更大……」
薛凌聽他們這麼解釋，便沒有繼續堅持。
薛揚這才徹底放下心，將兒子慢慢遞給他。
林清之搖頭：「不，你記錯了。你和阿姨經常擁抱，只是像這樣的抱法比較少。」
薛揚有些不放心，攔著問：「他三四十斤了，會不會太重？能行不？」
「我……我以前也吃過，對吧？」
「嗯嗯～～好香哦！小雙——不，小竹好乖！」
程煥崇嘻嘻笑了，低聲：「我只跟媽媽您說。」
小竹聽不怎麼明白，連連點頭：「對！快吃快吃！」
「對對對！」薛揚激動大喊：「以前你也這麼扔他們！對！就這樣！就這樣！」
程煥崇抱著小傢伙，笑道：「難怪這般熟悉……」
林清之和薛凌互視一眼，都一致笑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