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意外的曖昧
她沒忽略他口中的「以後」兩個字。
前些日子相處，他都只是一味兒為她打算。
自前晚她主動表白後，他似乎多了一抹熟稔般的親昵，比如早些時候破天荒般的開玩笑，還有剛才體貼不已的承諾。
這些都是好兆頭！
薛凌心裡美滋滋，吃得歡快極了。
「源哥哥，這菜心好酥脆！很好吃！」她啃了一個，連忙在盤子中挑多一個，快速夾給程天源。
程天源剛吞下饅頭，冷不防被她這麼一湊，本能俯下，一口吃下那菜心，牙根還在她的筷子上磕了一下。
額？
她這是在餵自己？！
反應過來後，他耳根微微紅了，連忙啃了一大口饅頭。
「……嗯，很甜……好吃。」
程天源又道：「一樓的廁所也有一個小窗口，雖然那邊對著一個死角，沒人走動，可冬天如果風太大，洗澡什麼的會冷，我明天去找一張厚棉布，洗澡的時候拉上，就不怕冷風鑽進來。」
程天源一手按住抽屜，一手擰螺絲，動作剛勁有力。
薛凌點頭，問：「外頭的院子都關了嗎？」
這差距——實在有些大呀！
「好！」薛凌忍不住苦笑：「不過，我的細軟也不多了。還了房租，工資又還沒發，我也沒什麼錢了。」
程天源動作嫻熟利索洗涮，頭也不抬道：「你怎麼不上去歇會兒？客廳的窗口風大，涼快得很。」
供銷社什麼雜貨都賣，一些修修補補安裝的工作不少，程天源在供銷社好幾年，也學成半個技工師傅。
恍惚間，他只覺得鼻尖掠過一縷甜美馨香，懷裡的嬌軀又軟又柔，貼在他健碩的胸口上，依偎緊挨著他。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來到小客廳。
廚房裡燈光有些暗，他又背著光，薛凌沒法看清他的具體神情，不過他說話的時候帶著笑意，嗓音也不似平常那般冷硬，低沉輕柔，帶著一絲愉悅的磁性，很是好聽。
程天源眸光微動，將一個洗好的碗遞給她，還順手將一塊半舊不新的抹布搓洗幾下，再次遞給她。
兩人在新窩的第一次用餐非常愉快。
他怕母親太累，自小就搶著做家務。
程天源側開高大健碩的身板，指著一個長滿銅鏽的釘子頭。
「來了！捏哪兒？」
吃完後，程天源收拾餐桌，主動將碗碟盤子端去洗。
他雖然出身農村，其他家庭都是男主外，女主內，家裡頭的家務主要都是女人在干，可他家不一樣。
「這個，你在外頭捏住，我擰緊後面，這樣才不會鬆動。」
一個碗洗好，他便遞過來。
薛凌聽懂了，伸出右手，用力捏住。
自父親的胳膊出事後，老媽子裡里外外都得兼顧。
「呀？！」
「我們得趕緊把外門和裡頭的鎖都換了。你剛才說要放細軟東西，還是別急著放。對了，以後要放也得分開放，別擱一處。」
薛凌直覺手中的釘子頭動了，嚇了一跳，慌忙撲上前一把按住。
薛凌突然想起什麼，連忙道：「那小書桌的抽屜壞了，兩個都壞了。我早些時候本想放些細軟的東西，結果兩個都不能用。」
程天源又問：「你屋裡還有什麼沒弄好嗎？」
「錢沒了就趕緊賺，愁什麼！過來，幫我捏住外頭的釘子頭。」
薛凌湊了上前，道：「要不，你刷碗，我負責擦。」
程天源見她皺起小臉嘟嘴，模樣可愛又無奈，嘴角上揚笑了，露出幾顆雪白牙齒。
程天源蹲在地上，一邊搗鼓著，一邊提醒她。
薛凌「哦哦」點頭。
「都好了，上樓吧。這熱水壺的水夠咱們晚上喝，不必下來了。」
程天源搖頭，道：「我都已經收拾好了，沒啥事。你這兩天也累得很，坐著歇會兒。幾個碗而已，不難的。」
在他看來，家裡頭的活兒不管輕重，能幫忙做就做，不該分什麼男女。
程天源將蜂窩煤爐下方的通風口關緊，將爐火熄掉大半，隨後將煮好的水壺提起來，倒進熱水壺。
「這個已經好了，另一個有些麻煩。」
他很快將抽屜卸下來，擰來轉去，掰開扭曲的鐵片，摁幾下又用力壓幾下，很快重新裝了上去。
雖兩人還沒有合力做過某件事，卻配合得非常默契，一來一去，時間拿捏得非常準，他快，她也不慢，很快就將碗筷都洗好擦乾。
這些小細節她壓根都沒想到，可他卻已經發現了，而且連解決方案也都備好了。
「不了。」薛凌笑嘻嘻嘀咕：「我要留在這裡陪你。」
程天源答：「吃飯前就都關好了。」
她連忙歡快應道：「哎！知道啦！」
薛凌不好意思，輕笑低聲：「飯是你做的，碗不好再讓你洗了，還是我來吧。」
她接過，快速抹乾水珠，將碗擱在一旁的新籃子上。
薛凌連忙將手上的尼龍外衫扔床上，屁顛屁顛湊了過來。
薛凌咯咯笑了，假裝沒發現他的窘迫，附和點頭：「好吃就多吃點兒。」
兩人本來靠得很近，她突然這麼一衝，整個人一下子撲進程天源的懷裡！
他正忙著擰螺絲，身子半彎蹲著，猛地被她這麼一衝，一時穩不住身形，跌坐下去！
不過，他靈敏反應過來，跌倒的那一刻連忙抱住薛凌，本能將她護在懷裡。
他騰地站起來，道：「我去看看。」
薛凌一邊收拾衣服，聽到他這麼說，笑道：「不急，你慢慢修。」
程天源在供銷社屬於全能人員，上至進出貨入帳，下至打掃灑水，他都會做。
「小心，別摔了。」
程天源指著窗戶解釋：「左邊的那一扇有些歪，我明天去找些工具弄好。眼下都秋天了，早晚風大，窗戶不能漏風。」
「嗯。」她點點頭。
可人兒俯衝下來，一把撞進他的肩窩，軟軟濕濕的櫻唇「吧唧」親在他的脖子上！
時間在那一刻——靜止了！
懷裡馨香的嬌軀，脖子上的濕熱，程天源只覺得腦海「轟」地一聲炸開，周身熱氣騰騰，洶湧般上漲，心撲通撲通亂跳著，似乎就要跳出喉嚨口！
(本章完)